“有事吗？”
余海不答反问。
“臭小子！”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班长！”
余海笑道。
“我和浩斌在一起，晚上一起聚聚。”
“好。”
“定好地方告诉你。”
“好。”
挂断电话。
余海和肖青又闲聊了会儿。
肖青告辞离开。
余海拿起手机给江菲发了一条信息：
“今天晚上有事，安排集团的车接你。”
江菲秒回：“少喝点。”
余海回复：“遵命。”
退出微信界面，余海拨通了秘书李微微的电话，安排司机去接江菲回家。
……
眼看距离聚会还有一段时间，余海从书架随意抽出一本书，一边喝茶，一边随意翻看。
嗡嗡！
茶几上的手机再次震动。
余海点开手机，看到了王浩斌的微信：“晚六点，树湾酒店301。”
余海回复：“收到。”
“战友聚会，不能迟到。”余海暗道。
下午五点。
余海开车直达树湾酒店。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坐电梯到达三楼。
余海推开301的门，里面已经坐着五六个人。
看到余海进来，一个个子不高、脸色微黑的男子站了起来。
余海立正，敬礼。
对方还礼，然后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老班长，好久不见啊！”
“有六年了！”
两人分开后，余海看向王浩斌，微笑招呼：“王局。”
“大家都是兄弟，叫老哥。”王浩斌微笑开口。
话落，又一一向余海介绍众人，在坐的都是高原战区退役战友。
……
几人闲聊期间，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
“人齐了，上菜。”
王浩斌向服务员喊道。
话落，又道：“找12个分酒器。”
余海扫了一眼，在坐的刚好12个人，看来是要“壶整”。
“要不喝点我的酒。”余海看着服务员准备打开茅台，看向王浩斌道。
王浩斌：“老弟什么酒？”
余海笑答：“流云。”
王小勇憨笑：“要不就试试流云，名字听起来带劲。”xǐυmь.℃òm
余海将车钥匙递给服务员：“去我车后备箱搬两箱酒上来。”
五分钟后。
两名服务员去而复返。
一瓶瓶“流云”开启，酒香四溢。
开喝前，有人提议王浩斌讲两句。
王浩斌笑道：“今天主要是给小勇兄弟接风，余海小兄弟刚加入，大家借此机会聚聚。”
我们还是老规矩，饭前一支歌，谁来指挥。
李林笑道：“肯定得你王团来指挥，在坐的就你职务最高。”
众人点头同意。
王浩斌站了起来了，双手抬起：“日落西山红霞飞，一百唱！”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misaolamisao
lasaomidaoruai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
1，2，3，4
他们唱的是一首军旅歌曲《打靶归来》。
众人扬起脖子吼，天花板都像是在颤抖。
仿佛又回到了军营，肩背钢枪，脚踏着夕阳，打靶归来的日子。
一曲唱完。
王浩斌提起分酒器道：“今天小勇兄弟远道而来，这第一杯就用‘壶整’。”
话落，大家都站了起来，碰杯！
有人喊了一声：“1234，干！”
现场无声。
12条小溪叮咚流淌。
放下酒壶。
王浩斌亲自上手，用公筷给王小勇和余海夹了一块鱼。
大家边喝边吃边聊。
交叉举杯，话战友情。
喝到高兴处，余海看向王小勇笑问：“来紫江就不走了吧。”
王小勇憨笑：“工作不好找啊？”
余海笑道：“是别人请不起你才对啊。”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王浩斌大声道。
门开，光头强“王五”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服务员端着菜。
“王局，您来酒店用餐，真是蓬壁生辉，我送两个特色菜过来。”
“王总，谢谢啦！”
王浩斌客气道。
王五顺着王浩斌的身影扫过去，看到了余海。
神色一紧，抱拳行礼道：“先生也在。”
余海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王五正在办公室百无聊赖看网文，一个领班报告，说警局王副局长在酒店用餐。
他按照惯例来打个招呼，送两个菜，这也是酒店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没想到余海也在，一时间冷汗直冒。
“你这酒楼还缺不缺大厨？”余海突然淡淡问道。
王五一脸懵逼：“？？”
余海指着王小勇道：“我老班长，国家一级厨师，如果你需要，暂时在你这帮帮你。”
光头强反应迅速：“需要，需要，求之不得，薪水按最高级别安排。”
余海看着王小勇：“老班长，这是我们紫江最好的五星酒店，您看是否可行。”
王小勇憨笑：“听你安排。”
王海斌看到王五对余海的态度，心里又是一惊。
身为辖区警局常务副局长，不管是黑白两道，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但是这个余海，却能让王五毕恭毕敬。
在坐的其他人看余海的眼神也有一些变化。
余海又接着问王小勇：“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王小勇摇头。
余海又看向王五：“我老班长既然是你员工了，住宿就你解决一下。”
王五恭敬道：“我马上安排。”
王小勇道：“要不要看看我的厨师证。”
王五摇头：“不用不用。”
王五带着服务员退出包间。
众人再次热闹起来。
一顿酒喝了几小时。
临散场时。
王浩斌将王小勇、余海拉入了“高原飞歌”群。
并强调两条规矩：
一是喝酒不开车，开车的人必须叫代驾；二是每个人安全到家后，在群里报备。
众人：“是！”
王五给王小勇安排酒店住下。
其余人分别叫代驾，或是打车回家。
余海叫了代驾，送自己回别云居。
余海降下车窗，晚风吹，长街灯火闪烁。
当兵那些日子。
在眼前一点点越过。
模糊又清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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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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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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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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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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