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杰点燃一支烟,骂骂咧咧:
“妈的,今天邪门了,运气这么烂。”
陈俊,马凯两人也附和道:
“今天这地方风水不好,闷得慌。”
坐在边上的牛小军提议:
“要不换个地方再玩。”
高原故意道:
“看你们现金快没了,要不下次再玩。”
马凯满脸不高兴:
“看不起谁呢?没现金,可以手机银行转账,也可去取。”
高剑道:“那我们就继续玩。”
马凯道:“去‘鸿福茶楼’,那里才是老子的福地。”
今天玩牌的地点虽然是李小杰他们自己选的。
但,当他们输了钱,还是怀疑有问题。
所以,要求换场地。
这也是玩牌人的常用的套路,一旦输钱,就三种方案:
换座位……
换扑克牌……
换场地……
但是,李小杰等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今天无论怎么换,都换不来好运气。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输与赢,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十五分钟后。
“鸿福茶楼”209。
继续开战。
陈俊,李小杰,马凯三人各转账五万。
上官小江将赢的现金还给他们。
换场地后……
为了避免引起对方怀疑,上官小江等人开始故意放水。
陈俊,李小杰,马凯运气开始好转,每人赢了几把。
半个小时后。
陈俊,李小杰,马凯又开始心态崩溃。
赢的次数越来越少,钱也越来越少。
李小杰对着门外的服务员喊道:
“去前台要十副扑克牌。”
发一次牌……
换一副牌……
但,仍然无济于事。
陈俊,李小杰,马凯三人输的都开始怀疑人生。
偶尔李小杰看见自己做过记号的大牌。
抓住机会闷到底,最终对方总比自己大。
李小杰开始相信今天运气是真的差,不适合打牌。
一小时后。
陈俊,李小杰,马凯三人的现金全部输完。
高原道:“今天你们几个手气太差,要不改天再玩吧。”
陈俊,李小杰,马凯三人也感觉今天输的有点多。
一场牌局结束。
盘点……
输钱的人絮絮叨叨,说自己输了多少。
赢钱的人算账,看自己赢了多少。
当输与赢的钱数对不上时,就有人撒了谎。
盘点结果:
上官小江赢了十五万。
高剑赢了十万。
高原赢了五万。
高原不悲不喜的道:
“今天算白玩,上次输五万,今天刚好回本。”
陈俊,李小杰,马凯纷纷向上官小江要喜钱。
上官小江大方给了他们三人一人一千。
喜钱,就是赢钱最多的人给输钱的人,或者是看热闹的人一点钱,多少随意。
高原,高剑两人也嬉皮笑脸伸手向上官小江要喜钱。
上官小江给了一人一巴掌。
两人收回手,哈哈大笑,心情愉悦。
一场牌局,散场。
赢钱的,腰包鼓鼓,心绪鼓鼓。
输钱的,口袋空空,心也空空。
一群人走出鸿福茶馆。
余海原本打算直接打车回家。
却被上官小江,高原,高剑三人拉上了出租车。
一刻钟后。
四人回到高原住处。
计划的最后一步:
算账,分钱:
除去魔术扑克牌、隐形眼镜、换牌、喜钱等开支,每人分九万。
上官小江提出给余海一万喜钱。
高剑,高原两人也纷纷点头同意。
但,被余海婉拒了。
现在的余海并不缺钱,海菲集团运行顺利,每天都在进账,卡里的余额后面多少个零,他都没有认真数过。
……
回到住处。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余海洗澡,睡觉。
但,躺在床上却久久难以入眠。
赌……
这也是余海一直不愿面对的过往。
往事随风……
当年,余海和上官小江考入同一所高中。
两人进校名次在班里都名列前茅。
余海排名第四。
上官小江排名第六。
两人一直互相帮助,也互相较劲。
高一到高二,两人的成绩始终保持班里前十。
高三……
这个节骨眼,成了余海终身难忘的噩梦。
这一日。
余海和同学石头在外吃饭。
饭后两人无意参与了一场牌局。
同样,是炸金花……
牌局不大,一块的底,十块封顶。
牌桌上有学生,也有社会青年。
当晚,是余海人生中第一次沾“赌”。
两个小时后。
余海交了第一笔学费,一百块。m.xiumb.com
这一百块,也是余海一个月的生活费。
从牌局出来。
余海感觉心里空空的。
像是做了一场梦。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梦的开始。
输了,想扳本是人的正常心理。
余海主动参加了第二次牌局。
结局是,又输了一百。
而这一百,是余海下月的生活费。
这次回到宿色,余海的心更就空了。
但,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搞钱,扳本。
第一次,找上官小江借了一百。
这也是上官小江的生活费。
结果,又输了。
余海当时还有一个想法:
自己只运气不好,继续借钱,总会赢回来。
于是他陷入了死循环:
借钱,输钱,再借钱,再输……
一个月之后。
余海共计输了一千二百块。
这些钱是余海一年的生活费。
差不多能借的地方都借了。
有的同学、同乡开始催他还钱。
余海开始拆东墙,补西墙。
整个人精神恍惚……
上课眼里无神。
下课四下游荡。
他希望,天上能掉一块馅饼。
……砸中自己。
最后,还是班主任打听到余海到处借钱,及时通知了家长。
要不然……
……
余海父母坐公交赶了几十里山路赶到学校。
一个,一个还钱……
每一次,看着母亲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钱包。
余海的心就一阵刺痛。
他后悔了,也害怕了。
后悔的是自己不该赌。
害怕的是父母的眼神。
但是,父母没有一句责怪。
父母处理完他的事离开。
余海将父母送到长途汽车站。
临走时,父亲语重心长:
“十赌九骗,不赌是赢。”
母亲也挤出一丝微笑容,安慰道:
“小四啊,人都会犯错,改了就好,不要有心理负担。”
……
当时已是深秋。
天气越来越凉。
看着秋风中父母单薄,
又有些许佝偻的身影。
那么凄凉,又那么哀伤。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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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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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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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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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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