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热情的把人迎进来,只是娟子全程没什么好脸色,哼来哼去的不爽,怕是还惦记着叶卿坑她的事情。
要不是夏松在那里她怕是当场就要发作,上次差点被休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害怕极了。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夏氏张罗了一顿晚饭,留他们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启程回去。
这次过来,夏松还给姐姐和几个侄儿带了些糖果,其实娟子是很不情愿的,但是她也不敢多言。
在家庭方面,夏松还是挺立得住威信的,就是心气太高,总是忽略最该忽略的,就比如自己母亲过的好不好,媳妇对她孝不孝,他至今都不清楚。
娟子在打听之后得知,夏卿的蚕子也一个不剩的死光了,心里那个高兴啊,终于出了这口恶气,一个劲儿的在那幸灾乐祸。琇書蛧
“我还以为,小卿你有多能干呢,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轻易做不好一件事情!”
本来一忍再忍的叶卿,听她这么挑衅,再忍不住了,要怼回去!
“舅母你这么大个人了,不也没干成功,大哥别笑二哥!”
娟子被她堵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加上夏松不快的瞪了她一眼,于是起身带着儿子去睡觉去了。
现在只剩下夏松在这了,夏氏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了。
“松子,你既然在这,有些话,姐不得不和你说道说道!”
“姐,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夏松一副等着听教的样子。
“是关于娘的,我说了你也别不高兴,你那媳妇儿,不太像话,在家里的时候,对娘百般苛待,在你跟前是一个态度,背了你又是另一个态度,
咱们娘这么大年纪了,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应该安享晚年才是,咱们是书香门第,爹是秀才出身,都是识文断字的人,道理都懂,绝对不说假话!
姐并没有让你家宅不宁,挑拨你夫妻感情的意思,为人子女媳妇,孝敬高堂天经地义,两面三刀不可取!”
夏松皱着眉听着,被姐姐一番说教,觉得惭愧极了,姐姐不是喜欢说谎的人,娘的性子向来软,想必是有什么委屈也忍着了,而娟子的性格,一向很泼辣,为人小气,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的话,足以证明姐姐的话不假!
夏母红了眼眶,夏松起身就要去找娟子,脸色特别不好。
夏母拉着他,劝道:“有什么事,回去以后再说,别动手动脚的,好好说清楚,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知道吗?”
夏母还是在为娟子开脱,她不想儿子和媳妇夫妻离心,日子还是得过的,他们还年轻,来日方长不是吗。
叶卿上前来拉住夏母,安慰道:“姥姥,舅舅心里有分寸的,您别太操心了!”
“娘,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不会对她动手脚的!”夏松平复了一下心情,去了小洲还有明崇的房间睡去了。
娟子一直在等着,却迟迟不见丈夫来,忍不住起身去看,到院子里才发现每个房间都熄了灯。
去了明崇房间一看才发现人睡在这里的,当下那个生气啊,气呼呼的就回房间去了。
门砰的一下关上,把炕上的三个都吓醒了。
“咋回事啊爹?”小洲睡眼惺忪的问他爹。
夏松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婆娘又在乱发脾气,懒得理她。
“没事,睡吧!”三个人又重新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夏松接着母亲,四口人就回去了,头一天晚上,夏氏硬是给夏母塞了一两银子,让她想吃点啥自己买,夏母拗不过,只能收下了。
送走了夏母以后,夏氏忍不住落泪,也不知道她娘回去以后,这日子能不能好起来。
这半个多月在自己这,顿顿两碗饭,长了几斤肉,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可见平日里是被坑了伙食了。
路上,娟子的嘴又开始不老实了,贱兮兮的问夏母:“娘,这段日子看着胖了不少,这次回去,莲子给你塞了多少红包啊?”
夏母一听,只是看了她一眼,也不搭理她。
没人搭理她,她又开始继续问,仿佛不问道不罢休:“娘,你说嘛,我就是好奇!”
夏松黑了脸,他现在越看娟子越生气:“多少都是姐给娘的孝敬,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惦记的也少惦记!”
娟子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听夏松这语气这么不好,立马阴阳怪气的起来了。
“你好意思说我,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还要分房睡了,怕是外面有了小狐狸精勾了你的魂了!”
“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哪里得罪我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夏松懒得和她多说。
回想起十年前,他年方十八,娟子见他生的俊郎,又能识文断字,加上家里还有个秀才爹,于是就起了心思要嫁给他,找了媒人来说,被他拒了。
结果孟娟不死心,当时说的是没缘分,只求他能给个面子去她家和她吃个饭,吃完饭她就死心,夏松见她诚心至极,也不想面上过不去,又是一个村的,就答应了。
结果,当晚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喝了几口茶竟然像是醉了一般,再起来就见孟娟躺在他身边。
孟家父母进来抓现行,说他玷污了他家女儿清白,硬是让他娶了她,不然就去衙门告他断他前程,让他没法考秀才举人。
夏父心里纵使再痛,为了儿子的前程,也只能点头应下,把孟娟娶进门。
因为这件事,夏松的青梅竹马兰芳,心灰意冷,转头也嫁给了隔壁村的一家人,本来不出意外,两人谈婚论嫁是早晚的事,这么一闹,荒了一桩好婚事,天不遂人愿。
婚后,夏松将近两年不肯和孟娟圆房,直到传来兰芳生下一个儿子的消息,他才死了心,之后才有了小洲。
那晚以后,他才晓得,自己是被孟娟一家算计了,他们当时什么事都没有。
固然不甘心,但是自此夏松也收心了,考了秀才,在村里办了私塾,靠着秀才和私塾的收入养活家人,之后就是夏父病重去世。
纵使他对她没有感情,但事实压着他的脑袋让他对现实低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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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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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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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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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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