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的霍某人脸色僵硬的回了屋子。
阿布就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悠哉悠哉的给他家世子打洗脸水,抱走脱下来带泥的衣服。
临走前,不小心瞥见他家世子脖子上的红痕,又看见有些淤青的手肘。
摇摇头,啧啧啧,心想事成了,就是有点不顺利!
阿布不承认自己心里有点窃喜。
看见世子吃瘪的次数太少了,每次都是在春晓姑娘那儿摔跟头,姑娘是个好人呐!
可惜,有点遗憾,只能独乐乐,不能众乐乐。
对,就是这个意思,阿布头次觉得跟着世子早年识字、读书是对的,这些词可太贴切了。
屋里霍宁洗漱完,又给伤处擦了一遍药膏,换上春晓给他做的锦袍,神清气爽的去正厅用早餐了。
年初一,家里客人络绎不绝,霍宁从早到晚,一直不停的见客,闲谈。
茶水灌了一壶又一壶。
送走一波人,去趟茅房,再迎来下一波客人。
最后晚间一家人坐在一起用饭时,霍宁已经蔫了,他现在只想像小家伙那样泡个热水澡,然后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跟她在一起久了,他好像也会享受了,不再逼着自己端着。
果然,懒散点让人能感到身心愉悦。
好不容易僵着肩膀用完饭,出门的时候霍宁走的飞快,后面阿布小跑撵着。
两人一前一后,好像发什么急事了似的。
实际上,阿布眼睁睁看着他家世子回了屋内一头扑在床上,不动了!
他嘴角抽了抽,一扭头给他家世子准备热水去了。
让姑娘给惯坏了。
......
躺在浴桶里的霍宁,慵懒的靠着桶壁,思念着城南小院里的小姑娘。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有没有想自己。
要不,今晚再去?
可是......一想到她昨晚阴测测的拿着棒子敲着手心,威胁他再半夜爬墙试试的模样,他退缩了。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难题,他沉在水里,天人交战。
最后思念占据了上风,等到半夜别人都睡着的时候,他又偷摸爬起来翻墙去了。
最后他挨没挨锤,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阿布照旧抓住了他家世子翻墙进来,但看世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阿布背着双手,在后面啧啧感叹道:"管不了了,管不了了。"
一直到初四,翻墙夜会美人的事儿,只有他们三个知道,其他人愣是没发现。
小院里,其他的丫鬟、小厮、门房大叔都回来了,假期结束,各自回到岗位上。
初四晚间,霍某人翻顺腿了,故技重施,被晚睡的丁香堵个正着。
"小贼,哪里跑!"突然窜出来的黑影吓的丁香猛然喝道。
霍宁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撞在房门上。
稳定好身形,尴尬的开口道:"别喊,是我。"又故作镇定的扯扯衣衫。xiumb.com
谁?丁香听着声音耳熟,上前凑了两步,慢慢看清来人的面目。
丁香:......这真的是世子?她不信。
可无论她怎么自欺欺人,世子爷就是世子爷,熟门熟路的进了姑娘的屋子。
徒留丁香在外面捂着额头,又看看远处,怀疑人生。
谁来告诉她,她不在的几天,发生了什么?!
世子哪儿学的小流氓行径.....谁教的??
一定是阿布教的,一定是!哼!
......
春晓是初五早晨才知道昨晚那个傻子被香香给逮住了。
愁的她直抓脸,勒令他不准再来,再来打断腿,不让上床。
这才让霍某人消停下来,主要是他丢不起那个人了。
过年期间,除了晚上国公府和小院来回穿梭,霍宁一直忙的脚不沾地,除了参加宫宴,就是走亲访友,直到正式上朝,才算消停下来。
新年一过,霍宁正式回归小院的生活。隔三差五回一趟国公府,见见老爹,处理一些事情。
日子如流水的过,三月中旬,天气回暖,预示着正式入春。
春晓一早上起来就在院子里跑步,猫了一冬没怎么锻炼,身子都僵硬了。
摸着小肚子上的赘肉,她咬紧牙运动。
拍着肚子上颤巍巍的肉,碎碎念:"让你嘴馋,让你嘴馋,长肉了吧!"
她呼哧带喘的挪着僵掉的腿,额头布满细汗,"再跑一圈。"
乌龟似得摇摆着。
屋内,丁香轻柔的给春晓按着小腿,劝道:"这太遭罪了,姑娘别跑了。"胖点多好啊,看姑娘小脸都圆了,摸上去软软嫩嫩的,手感老好了。
越看越想摸,她控制不住手,捏捏春晓的脸。
喜的眼睛弯弯。
春晓用脸颊蹭蹭她的手,生无可恋道:"再胖下去,以前的衣服都紧了,穿不上多浪费啊。"
再一个,瘦下来是为了吃更多好吃的,一直胖,一直悔,吃东西的时候心情都不痛快了。
"好,那咱就瘦,我陪姑娘一起。"丁香宠溺的安慰她。
"还是你好。"
丁香笑着给她按摩,确保她明天能下床。
节食+运动,一周多的时间,春晓不懈的努力,总算有些成效。
还好她属于瘦的快的类型,摸着肚子,上面的肉肉变薄了,也紧实了。
春晓叹一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霍宁陪着她用午饭,看她一直夹青菜,问道:"怎么不吃肉,嗯?"
她用筷子挡住他,拒绝道:"别扯我后腿,我在减肥。"
霍宁:.....哪儿胖?
哦,有两个地方胖,那挺好的,摸着手感好。
"别减了,你不胖。"
春晓摆摆手,"你不懂,有时候不是因为太胖而减肥,是为了穿衣服好看。"
作为男人,他确实不懂,他就知道不吃肉,别把人饿坏了。
她又说:"我有吃肉,吃的鸡胸肉,少而已。"
霍宁拧不过她,只得妥协,只一样,不准饿坏自己。
春晓三根手指发誓,绝对不会。
"一会儿我回国公府有点事,晚上就不回了,你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嗯,知道了,不等你。"春晓习以为常的点点头。
霍宁摸摸她头发,起身回了国公府。
府里有人等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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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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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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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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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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