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铺上厚厚的被子,摆上桌子、点心、茶水、零食、取暖用的炭盆等,丁香把一切安排的舒舒服服,春晓懒懒的躺在霍宁腿上,闭目养神。
霍宁则靠在靠背上看书,手指不时蹭蹭她的脸蛋。
其他人也都老老实实换上春晓给他们准备的保暖衣服、口罩、手套,走在路上身子不会太冷。
回程的路比来时舒服多了。
午时路过一个简易的茶棚,他们停下休整用饭。
“几位客官请坐,喝口热茶。”店家一看他们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当即殷勤的上前招呼。
春晓是不想喝了,在车上喝了一肚子水,下车还喝,一会儿不用吃东西了。
同样的霍宁也没动,因为路边的茶都不是好茶,他对茶比较挑剔。
阿布上前同店家沟通:“茶就不喝了,借你这个柴火灶用饭,给,这是租金。”
他不吝啬,给了对方30个铜板。
店家高兴地接了,一点柴火而已值不上这么多,不过,人家不差钱。
桌边坐着的春晓捂住脸,稍稍侧身,抖动着身子,没让别人看见。
霍宁有点好奇她干嘛,贴着她耳边问道:“你干嘛抖?”
“噗~”她连忙捂住嘴巴,没让自己笑出声。
深吸了几口气,轻声告诉他:“阿布是个勤俭持家的好男人。”
她还以为阿布会直接给店家扔半角银子,没想到啊没想到,30个铜板,真是精打细算。
跟丁香的行为有异曲同工之妙。
越看越觉得他们俩适合凑成一对。
当然,这得两个人互相有意思才成,她才不会乱点鸳鸯谱。
霍宁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好笑的?她经常一点事儿就哈哈大笑,傻乎乎的。顺手揉揉她的脑袋,小傻瓜。
春晓瞅他一副懵逼的表情就知道他没get到自己的点,算了,有些乐趣他不懂。
可怜的孩子从小到大,估计除了纳了她这个外室,再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一定是三好少年、青年。
连笑点也那么高,真是没滋没味一个人。
哎?这么说,她还算是个妖精?迷惑了一个正经有前途的三好青年?!
她不错呀,还有这本事。
啧啧啧。
春晓自以为帅气的甩了一下头发,她就是这么赞!让京城炙手可热的国公府世子都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霍宁:.......
不知道她又想到什么,眼睛亮闪闪的,一副臭屁的样子,隐形的尾巴快飞起来了……
他一向是跟不上她脑袋里的想法,转变太快。
阿布端来香喷喷的肉包子和小菜,春晓只吃了一个肉包,便停下了。
怪她在马车里嘴闲不住,吃点这个,吃点那个,到午饭时间根本不饿。
就是这会儿有点想嘘嘘……随即打了个冷颤,一抖。
天一冷,水再喝多点,这一刺激,就比较容易产生嘘嘘意。
可她实在不愿意在荒郊野外方便啊,她总害怕有虫子钻进去......那她“妹妹”可不就遭罪了……Χiυmъ.cοΜ
春晓绷着小脸,一点一点啃着手里的菜梗,双腿交叠,紧紧缠在一起,这样仿佛就能夹住。
霍宁看她吃饭不积极,手指敲了她脑门一下,“下午不准再吃那些零食。”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爱吃饭爱吃零食。
春晓扭曲着狗狗眼,鼻子一皱:知道啦!
现在重要的不是吃饭,是人生大事。
老话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她冲着霍宁卡吧卡吧眼睛,暗示他,膀胱快炸了。
霍宁不明所以。
实在难以启齿,她只好拿起他的手覆在鼓鼓的小肚子上,嘴里还“嘘嘘~”
生动形象。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霍宁一乐,站起身拥着她往对面树林里走去。
两人走了一会儿,远离了路边。霍宁示意她可以去解决了,自己则在不远处陪着她。
春晓一个箭步窜出去,跑了几步,确定他看不见自己,又看了看周围也没别人,赶紧解开腰带、亵裤,蹲下放水。
淅沥沥哗啦啦~
风也停了、雨也晴了、春晓觉得自己又行了。
这事儿一解决,尴尬的劲儿又上来了。她故作淡定的路过霍宁身边,不看他,轻声一咳:“走了。”
刚才等她的时候,霍宁也顺便解决了一下,这会儿看她红透的耳根低头抿嘴偷笑。
他可不敢笑出声,极有可能让某人恼羞成怒,到时候怎么折腾他就不知道了。
两个人回去找店家要了热水洗手。
他饭还没吃完,接着把剩下的东西吃完,一行人又继续赶路。天黑前一定要找到歇脚的地方,这回程与来时速度不一样,自然不能歇在之前的落脚处。
还好鲁东地区这一带人口密集,乡镇较多,找个歇脚处比较容易。
天黑前一行人走到一处村庄。
村门口有人还在做农活,看见他们心下有些忐忑。
阿布笑眯眯的上前拱手,“老人家,我们是路过此地,想在你们村歇一晚,请问村长家在哪儿?”
老汉一看他态度随和,穿着打扮也不像个坏人,便给他指路:“顺着这条路直走,看到一个大杨树右拐,第一家便是村长家。”
“多谢老人家。”
老汉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阿布重新跳到车上赶路。
在村长的允许下,一行人分了三户住。
保险起见,他们晚饭吃的是自己带的东西。晚上睡觉时也保持着警惕,防人之心不可无。
春晓他们住的这户人家在村里是个富户,睡觉的屋子里打扫的干净整洁。
铺上自己带的被褥,洗漱完,躺在上面,左手拄着脑袋侧身躺,另一只手拍拍床:“快来,宝贝儿,我们该睡觉了。”
说完又伸出食指勾勾,调戏他。
霍宁让她叫的耳根发热,有点羞耻,还宝贝儿!
不过,怪好听的。
霍宁别扭了一小会儿,身体诚实的躺在她身边。
把人拽倒,警告道:“好了,别撩拨我。不然我可不保证做出什么事情来。”
春晓嘴角一抽,被他拿捏住了。她确实是口嗨,没想真的做什么。
这可是别人家,他们要是在这黏糊点啥,那得多饥渴呀!!!
她可是个要面子的人。
随即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恶狠狠回道:“睡觉。”
霍宁:“......”,被拍屁股,真的有点羞耻。
他拉起她的手啃了一口,又塞回被窝,睡觉。
两个人像蚕蛹一样卷在被子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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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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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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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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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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