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捏捏她小腿,轻哼道:“猪八戒的媳妇儿也是猪。”
“哼,我是小香猪,你是臭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边?”
原本是不知道的,“路上碰见丁香了。”
看见前面人多起来,春晓拍拍他肩膀让他松手,“快把我放下,有人。”
“没关系。”
“不行,快点。”好歹让他松手,理了理裙摆,又给他整理衣衫,抬手抹了一下他略红的嘴唇,被人看见得笑死,二人才逛着回去。
帐篷外阿布正烤着皇上那边的侍卫送来的鹿肉,丁香准备其他青菜。
春晓吸吸鼻子,“味道好香,没吃过。”
“多吃点,补补。”
春晓不怀好意的朝他身下瞄一眼,调侃道:“你也补补,不过,小心流鼻血。”
忽略她的调侃,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要补补。”接着低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惹来小野猫挠人。
骚不过他,扭头回帐篷。跟屁虫紧随其后,小心的哄人。
说了几句软话,总算愿意让人搭理他,“你今天还要去皇上那吗?”
把人抱在腿上,玩着手指,摇摇头:“不用去,早上父亲来西山了,皇上叫我过去说点事。跟别的大臣也把该聊的聊完了。”
本来春晓还想问问大理寺卿找没找他,想想还是算了,这事儿不该她管,成国公既然来了,自有他父亲做主。想到这,春晓不由眷恋的看着这张脸。
五月到九月,时间不长也不短,一开始没想到现在能相处这么融洽。今天那个钱瑛瑛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春晓也想过这问题。但最后还是觉得这事儿与她没关系。
说到底成年人得为自己选择的路负责。
被人当面撬墙脚很不爽。
不过自怨自艾不是她的风格,目前这段恋爱她很满意,以后的事儿不清楚。
还是珍惜当下吧。
蹙眉摸着他的脸,这人这么优秀,跟谁在一起都会过得很好,因为他人品很好,不古板。
霍宁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有什么烦恼“怎么了?”这么严肃,“有不开心事?”
“没有,就是越看你越喜欢。”
再一次接到表白,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欢喜,眼里满是柔情,说出的话都带着柔意“我也。”
自从有了她,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好多,从前的冷硬,不讲情面,到现在行为处事柔软很多。
世人都说:温柔乡,英雄冢。xiumb.com
大抵如此。
春晓是真心实意的说出那句喜欢,第一次见他的惊艳,相处下来他的为人处事让她倾心。在这段不确定的关系中,她尽可能的去享受,因为知道在古代,她这样的身份做他高门的正妻太难。
而她的概念里都是一夫一妻制,三妻四妾是不道德、违法的,况且,她从没想过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既然知道没有未来,便为这段诚挚的感情留下圆满的句号。
摸着他有些干涩的嘴唇,起身到一杯茶,递给他,语气温柔的快滴出水:“润润嘴。”
其实霍宁很喜欢她看自己的眼神,但是,这眼神看他怎么……越来越像看…..儿子!!!一定是他眼花了。
丁香端着烤好的鹿肉进来,摆好小饭桌,退出去。
两人净完手,坐下用饭。
霍宁夹起一小块烤的刚刚好的鹿肉,放到她碟子里,脸上尽是耐人寻味的表情,宠溺的说:“多吃点,补身体。”
没完没了了还,呸。
翻了个小白眼,张着小嘴,啊呜,吃进嘴里,凶狠的嚼着肉,眼神不忘阴测测的盯着他看,好像嚼的不是鹿肉,是人肉。
没事人似的霍宁,顶着她猛烈的注视,悠然自得的一块一块吃着鹿肉,喝着小酒,一口肉一口酒,动作优雅,气的人牙痒痒。
这人真是,连气人都这么好看。
春晓突然之间就不气了,大口吃肉多香。
小女孩儿性情,情绪变化真快,看着真有意思,霍宁伸手擦掉她嘴边的油渍,又把脸边的肉渣拿下来放进自己嘴里,再擦干净脸,掐了两把,又温柔又欲:“小傻瓜,招人疼。”
又在发骚,春晓懒得理他。
埋头猛吃的后果就是撑了,抚着鼓鼓的小肚子,春晓有点难受,憋着嘴可怜巴巴看他,“难受。”快哭了。
该,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能放在心里补上,不然该把人气哭了。任劳任怨的给人揉肚子,温热的手掌轻柔的揉着。
好似不那么涨了。
不涨的人把注意力放在这双指节分明、修长、又干净的手上,指甲上弯弯的小月牙都惹人爱,春晓有个癖好之一,手控。
这手在她肚子上动着,心里像被刺毛挠过一样,痒的很。顾不得霍宁的眼神,像个小变态一样,猛然抓过他的手,放在嘴边嘬了几口。又嫌不够,咬了一口。
春晓这人特别喜欢一个东西或者人,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恨不得啃一口。
就好像她外甥女小时候,肥肥的胳膊上,时常有牙印,小姨留下的牙印。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霍宁猛然一怔,眼神有点不解,随即耷拉着眉眼,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表情,她太喜爱他了。
不过,这小家伙咬人疼。
不能扫她兴,忍着嘴角的抽搐让她咬。
“肚子舒服点没?”
把手抱在自己怀里,随意的点点头。吃饱喝足,该午睡了。迷迷瞪瞪的抱着不撒手,没办法,霍宁一把将人抱起来,走向床榻,放上去,拍着她哄睡。
兴许是她周身的气息太柔和,霍宁也忍不住睡过去。
睡了半个时辰,醒来胳膊还被抱在她怀里。小心翼翼的将已经麻了的手臂挪出来,拿起一边她自己缝的抱枕塞进她怀里。
睡的有点不安稳,春晓动了动,霍宁手轻拍着,“乖,睡吧。”
待人进入深度睡眠,霍宁起身整理了下衣衫,这也是她做的。走出帐篷,去找父亲。
成国公帐篷里,父子二人气氛有点迷之尴尬。
原是成国公带病赶来受皇帝召见,霍宁发觉。
有些担心,略带局促的问道:“父亲身体如何?”
成国公闻言手下一颤,拿着的茶盏有些许碰撞声,随即慢慢放下茶盏,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别担心,为父身体好着,吃过药了。”
话问出口,霍宁后知后觉的感到有点羞涩,以前他从不这样,唉,真是受她影响颇深,这么婆妈肉麻,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和以前一样,语调平平的说:“父亲年纪不小了,该是多注意才是。”
话虽听着像责怪,更多是关心。
成国公不是个傻子,岂能听不出来。此刻眼眶有点发热,心里涩涩的。这儿子小时候就跟他一样不善言辞,如今有了喜爱的人,性格也变得柔软了。挺好的,有些话还是要说出口。
不说出来,谁也不了解。
暂且按下心里的熨帖,提起大理寺卿的事儿,语气复杂的说道:“大理寺卿钱大人跟我隐晦的提及你的婚事,想跟咱们结亲。你什么想法?”
这事儿他知道,已经回绝过,没想到不死心又来找他父亲。
眼皮一撩,简单粗暴的说道:“看不上,让他别多费心思了。”他心里已经被某个小坏蛋占据,谁也进不来。
很久之前他就察觉自己的异样,相处中逐渐确定后非她不可。什么联不联姻,与他何干。就算真想联姻,也轮不到大理寺卿家的小姐。
霍岐山了解自己的儿子,看他一脸冷酷的样子,知道他有些烦,便道:“既然你有自己的安排,为父尊重你的意见,会回绝。”
“父亲费心了。”
都不善调节气氛,屋里父子二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凝滞,霍宁有点坐不住,起身告退,霍岐山点点头让人走了。
儿子一走,霍岐山长舒一口气,呼~
他儿子的气势越来越盛了,不愧是他霍家的种。
转而又想到儿子别扭的关心,一张严肃的老脸,有一丝裂缝,裂缝里透着欣喜。
摸了一把胡须,嗯,看来这姑娘影响他颇深,挺好,变得有人气儿了。
走在路上,霍宁还有些懊恼,刚才自己怎么那么扭捏。都怪她!
回去一看,人还没醒。正好,把人从被窝抱出来,噙住嘴猛劲儿吸吮。
给人惹醒了,又是一顿挠。惹恼了人,再贱次次的轻声细语哄着。
春晓:手欠!!!不收拾不舒服,皮痒。
好在阿布及时解救他,“世子,刘大人有急事找您。”
“我先去一趟,你接着睡。”
照着他的嘴一口咬下去,睡个屁。
“嘶~”
不敢抱怨,笑嘻嘻的走了。
床上的春晓气嘟嘟坐在那,心里重复一万字小作文辱骂他。
霍宁与刘大人互相见礼,二人离开这周围。
寻到一处临时办公地点,刘大人将折子拿出来,严肃道:“世子,鲁东传来消息赵苍那个老匹夫将贪墨的银两悉数藏了起来,包括来往的账本。暗中调查的人没找到银两埋藏处,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将银两送往他处,还在赵府。
但也没找到地窖之类的地方。”
刘大人一边禀报一边观察着世子的表情。
霍宁翻看手里的折子,心里有数了。思量片刻,缓声道:“不急,只要将人控制住,就算掘地三尺一样能把银两找出来。找出来才能给他定罪,不然一切都是徒劳的。暂时别打草惊蛇,禀报给皇上后,我亲自去一趟。”
刘大人最佩服世子这一点,冷静、淡定,好像一切事情成竹在胸。
二人又在屋里商量了好半天,夕阳西下,才各自散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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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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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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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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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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