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就是心里不痛快,她也不想让聂凛痛快。
宝珠噘嘴不乐意的进了房间,转身利索的关门上锁。
聂凛:“……”
他哭笑不得的盯着紧闭的房间门。软声哄小姑娘开门,奈何宝珠把窝在被褥里捂着耳朵,委屈巴巴的对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
片刻,宝珠松开捂住耳朵的小手,她咬着红唇,没动静了?
这么快就放弃了?
哼——
以后他别想进屋。
窗户传来细碎的响动声,宝珠不经意看过去,男人黑着一张俊脸跳窗而入。
宝珠顿觉不好,滑下床往外跑,男人长臂一伸,掐住小姑娘盈盈不可一握的小腰,把小姑娘禁锢在怀里,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戚宝珠,长本事了?”
宝珠抿着红艳艳的唇,也不说话,一瞬不瞬的盯着聂凛,然后大眼睛充满晶莹的泪珠,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聂凛最是烦别人在他面前掉眼泪,要是别的人,他早甩脸子走了。
看着小姑娘抹着泪哭得抽抽,聂凛头疼的揉了揉额,宝珠一哭,他心里酸软一片,语气稍重都舍不得,只能哄。
低头吻去她的泪珠,聂凛哑着声率先认错,“今日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她再来,你不用理会,我自会打发。”
宝珠泪珠子滚得更快了。
“……”
“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聂凛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宝珠吸了吸鼻子,眼圈通红,像极了炸毛的小兔子,一字一句,“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聂凛眉心跳了跳。
他稍稍坐直身体,“我没注意她长什么样。”
宝珠瘪嘴,“你还想看她长什么样,呜——”xiumb.com
“戚宝珠,不带这样的。”
聂凛气笑了。
小姑娘就是一个醋坛子,还像个炮仗,一点就炸。仗着他拿她没办法,平时乖软顺从全没有,一点道理都不讲。
聂凛垂眸,“没有别人,只有你,聂凛只爱戚宝珠。”
说完这句话,聂团长脖子到脸全红了。
宝珠睁着湿漉漉的眸子,“她们都想抢走你。”娇娇软软的话,可委屈了。
聂凛喟叹一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我只属于你,别人都抢不走,好不好?”
宝珠呼吸一滞。破涕而笑,若梨花绽放,纯洁诱惑。
一晚上的闷气以及酸涩不痛快的小心思散去,她眉眼弯弯,
“你不许看别人,只看我。”
她糯糯的道。
“好。”
聂凛瞥了一眼她嫣红水润的唇瓣,低头摄取,也堵住了小姑娘未来得及开口的话语。
“报告!”
小方推门进去,对着端坐在办公桌前的聂凛行礼。
聂凛扔了手里的笔,往后靠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的盯着小方,也不说话。
“团,团长……”
小方咽了咽唾沫,团长盯得他渗得慌。
“昨天,是谁说我哄骗宝珠?”
聂凛稍稍抬了抬眸,语气是一贯的冰冷淡然。
小方头皮一紧,咳咳——团长这是要秋后算账?
“团长,您对小嫂子的心青天可鉴,日月可表,我怎么可能怀疑,您浓稠的爱意小嫂子一定感受得到,没有比你们更般配的了,我——”小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偷瞄到聂凛依旧毫无波澜的表情,小方越说越气弱。
聂凛食指点着桌面,轻扬下巴,“继续说。”
“……”
“你说炊事部适合你还是后勤部适合你?”
小方:危!!!
“团长,我错了!争取宽大处理。”
小方气馁的低头。
男人轻扬下巴,棱角显得冷硬分明:“以后少脑补点东西,想事情带点脑子。”
这是要揭过这一茬的意思?小方一副受教的样子。
“把那女人送回去,告诉聂和谐,管好他老娘,再来插手我的事,仔细着他的骨头。”
聂凛语气冷寒,裹着外人探不明的憎恶。
聂和谐,聂和平的亲生大哥,也是那女人的好儿子,就让她尝尝被自己亲儿子禁锢的滋味。
想到小丫头的醋劲,聂凛无奈一笑,再来一次,他受不住,还是断绝这些女人找上门来的可能性,“其他两个女人你看着办,别让她们再出现在宝珠面前。”
“是。”
小方跃跃欲试的离开,他一定要捍卫小嫂子主权,团长的幸福他来守护。
解决了后顾之忧,聂凛紧皱的眉头舒展。
办公室今日似乎缺了点什么?聂凛沉思片刻,神情恍然,小姑娘昨晚哭肿了眼睛,不愿意出门,怪不得少了丝人气。
聂凛重新拿起笔,批改文件,早些处理完,回去晚了,小姑娘该思念他了。
夜凉如水。
“小丫头身子养好了,那药可以停了。”李老伯坐在躺椅上,满足的吐出一口烟圈。
聂凛神色多了几分不自在。
“有话说。”李老伯烟杆在地上敲了敲,瞥了聂凛一眼。
“宝珠最近食欲不振,爱困觉,是不是……”
聂凛想到心中的猜测,心里泛起波澜。
“什么?带我过去瞧瞧。”李老伯坐直身体,想起小丫头最近精神不济的样子。
小小的一团裹在被子里睡得香甜,聂凛伸手轻轻拿出她的手腕,平放在被褥上。
李老伯三指贴在宝珠脉搏上,片刻,他起身,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你跟我出来。”他瞪了聂凛一眼。
聂凛薄唇轻抿,把宝珠的手放回被褥,起身跟了出去。
“二个多月了,你说你,现在才发现。”李老伯伸手拍打聂凛几下。
李老伯恨不得踹死这小子。
要不是他最近拉着宝珠胡闹,李老伯以为宝珠累着了,也不会现在才发现。
好在没出什么问题。
聂凛僵硬的站在原地,再开口,嗓音带了几分沙哑,“老伯,宝珠身子还要劳您照看。”
“进去陪她,你阿妈那边我去说。”李老伯对着聂凛挥了挥手,背着双手晃悠着出门。
家里要添丁了。
聂凛躺上床,小姑娘寻着熟悉的气息滚到他怀里,聂凛气息粗喘,按捺住澎湃的心跳,小心翼翼的伸手放在宝珠软乎乎的肚子上。
这里——孕育了他和宝珠的孩子。
他早该发现不对劲的,小姑娘前段时间吵着要吃酸的水果,小性子越发娇气,黏糊糊的跟着他。
“戚宝,我们的小宝宝来了!”
男人环抱住小姑娘,轻声低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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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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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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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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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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