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还在回忆刚才的一幕。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会出现幻听。
自己年纪轻轻,向来耳聪目明,怎会听错。
说好的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呢?
不一会父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事实摆在了眼前,龙小云不得不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刚才真是自己听错了,冤枉了父亲。
眼神看向主卧的方向。
为什么要锁门?
父亲这不是弄巧成拙,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里面一定有猫腻。
“爸,把门开开,我要进去看一下。”
龙父用窘迫的微笑掩饰紧张。
“你这孩子,进父母的房间里做什么,你回来有什么事吗?”
龙父想岔开话题。
可龙小云哪里有那么好糊弄的。
这反而让她更加确定父亲一定是着急想掩盖什么。
站起来,一脸严肃的发出命令。
“开门!”
龙母走过来拉住龙小云的手。
“云云,你这样很不礼貌,有事说事,没啥事的话,你就还回去吧。”
“你来多久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听到了除父母之外...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哎,好吧,我们也不怕丢脸了,实话告诉你吧,你刚才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其实是电视的声音。”
“我们在看电视。”
龙母表现出一副害羞中带几分生气的模样。
“你这孩子非揪着不放,现在告诉你了,满意了吧,我们就是在看岛国动作爱情电影。”
龙小云一脸不相信的微笑。
“我的妈啊,你的女儿还没有傻到分辨不出真人的声音,还是电视的声音呢。”
“再说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是电视的声音,那你们还怕什么呢,开门让我进去看看,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龙父又站出来狡辩道:“人都有隐私,爸告诉你,云云,你这样是犯法的。”
龙小云见状,来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
掏出手机。
“行,你们不开门,是吧,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过来开门。”
龙父过来抢夺手机。
“报什么警啊,都是一家人的。”
可他哪里是龙小云的对手啊。
龙小云一掌就把他推坐在了沙发上。
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同志,我们这里有人在聚众嫖娼,你们快过来一下吧?”
龙父龙母瞬间投降了。
异口同声的说道:“好,我们开门,没说不开呀!你这孩子,报个哪门子警啊!”
电话那头的警察在询问:请留下你的姓名、电话,地点说一下。
龙父龙母紧张的和龙小云对视。
不知道她会做出如何选择。
龙小云得意一笑。
回答道:“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搞错了,人家是两口子,两口子开房不犯法吧。”
手机另一头传来警察不耐烦的声音。
“麻烦下次搞清楚了在报警,否则......”
不等警察说完,龙小云就挂断了电话。
龙父龙母捂着差点跳出来的心脏,深出一口气。
看的出来,他们被吓的不轻。琇書蛧
龙小云朝卧室的方向甩了一下头。
“还愣着干嘛,开门吧。”
龙父极不情愿的掏出钥匙,迈着犹如千斤重的脚步走向卧室。
龙小云在后面催促道。
“爸,走快点了,你这拖延时间也没有意义啊,这里是五楼,里面的人还能跳窗逃咋的。”
门开了。
龙小云先去摸了一下电视机背后。
回头看着身后紧跟着的父亲。
笑道:“还说在看电视,哇凉哇凉的,说谎都不会。”
龙父龙母尴尬的低头。
龙小云开始在房间里搜索。
拉开了衣柜。
震惊到一动不动。
龙小云究竟看到了什么?会震惊到这个样子。
衣柜里藏着一位赤裸裸的女人。
关键这位女人自己还认识。
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从自己三年前在医院的病床上苏醒那一刻算,这几年也就见过四五次面吧。
还有最近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月前,自己的生日宴会上。
她就是自己的小姨。
“小姨,你在柜子里干什么?在和谁藏猫猫吗?”
龙小云已经看明白了一切,这是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故事。
一个有违伦理纲常、遭天谴的事故。
小姨一脸的尬笑。
“云云,你回来啦?”
龙小云冷笑一声,坐在了床上。
“小姨啊,先把衣服穿起来吧,你这样光溜溜的走亲戚很不雅观,特别的不雅观,丑死了。”
小姨便钻出衣柜,从床边的地上捡衣服穿起来。
龙父龙母这个时候早已经头低的像豆芽。
恐怕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
小姨也穿好了衣服,和龙父龙母像三名做了错事的小学生一般,并排站在龙小云面前。
犹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
坐在床上的龙小云翘起了二郎腿,像一名严厉的老师。
“爸,你玩的可真花啊,还当着我妈的面,还让她看,呸!恶心!”
“这种事,你可以花点钱嘛!花点!哪怕嫖呢,花不了多少钱!哪怕偷偷摸摸的呢。”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不仅吃了,还吃到窝里来了!恶心!”
“简直就是畜生!畜生都不如!还说让我好好做人,啊呸!就一句话,恶心!”
说完,起身跑走,摔门而出。
等电梯上来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奔跑着从楼道下楼。
刚才发泄的有多痛快,现在泪奔的就有多痛快。
慈父慈母的形象在真相揭露的那一刻轰然倒塌。
情绪彻底崩溃。
下了楼,上了车,拍打着汽车的方向盘。
有时拍打在汽笛上,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拿方向盘出了一会气,启动车子,离开了。
直奔自己的花店。
今天开门营业的心情肯定没有了,玻璃门把手上挂上‘今日暂停营业’的牌子,就上二楼了。
进入卧室,手提包一扔,一头栽在床上,放声嚎啕大哭。
哭了一阵,坐起来,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吉米的电话。
“喂,你在哪?已经离开了吗?”
电话那头的吉米听出了龙小云的声音不对劲。
“你怎么啦?哭啦?我还没呢,飞机还要一会才起飞。”
按理说家丑不可外扬。
但是现在的吉米不算外人,他暂时还是自己的男朋友。
况且这些情绪积压在心中,自己受不了,必须找个人倾诉一下。
于是一五一十的向吉米和盘托出刚才自己所见所闻的一切。
办公室坐着的吉米听的一愣一愣的。
“好了,云云,你先别哭了,我马上过去。”
吉米挂断了电话,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这些个演员真不靠谱,这么简单的戏都能演砸了!”
刚要起身离开办公室。
手机突然又响起来。
是视频通话的请求。
滑下了接听键。
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五六岁小男孩。
小男孩正在海边的沙滩上玩弄着沙子。
“爸爸,你怎么还没来啊?我和妈妈等着你呢?”
吉米笑着说道:“星星,爸真的很对不起,爸去不了了,就让妈妈陪着你玩玩吧,记的回到学校好好学习哦,你妈呢,让我和你妈妈说话。”
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位漂亮的女人。
“老公,怎么了?怎么又回不来了?”
吉米叹了一口气。
“哎,突然又来了几单生意,忙起来,到时候看吧,我抽个空再回去看你们,你辛苦,把星星照顾好。”
女人笑着点头。
“嗯,你一个人在那边也照顾好自己,不用挂念家里,我会把家里的一切照顾好的,没事,你就忙吧,挂了。”
吉米也微笑点头。
“嗯,爱你!”
挂了电话,吉米就出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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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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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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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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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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