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看他眉清目秀,现在越看越丑!
萧怀珏看向她女儿闺房,那是什么表情?不舍?回味?还是淫荡?
秦夫人厉声呵道:“八皇子,请自重!”
萧怀珏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本来今天是想和安言好好解释一下,谁知道误会更深了。
再看自己未来的岳母大人,对他的态度也很不好,先走为上计。
“秦夫人,小王先行告退。”
等萧怀珏一离开,秦夫人冷冷逡巡一圈别院里跪着的下人。
心头的火,愈烧愈烈:“不去做事儿,竟拉帮结派到大小姐院子里来了。
来人,拔去她们的舌头,打断她们的腿,女的发卖去下九流的窑子,男的丢街上乞讨!”
跪着的奴婢和小厮,纷纷跪地磕头,嘴巴被堵上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咽咽的哭嚎。
安言走了出来,叫停这场闹剧:“舅母且慢,听我一言。”
安言伏在秦夫人耳边,小声提醒道:“您忘了律例了吗?要为舅舅着想啊。”
秦夫人气昏了头,经安言提醒,才恍然大悟。
两年前,梁国律例更改,奴隶全部改为奴籍,主家不得随意凌虐,哪怕是签了死契的下人,处死也得有明确的理由。
去年,就有一个三品官员,因为凌辱仆人废了四肢,被人参了一本,直接丢了乌纱帽。
门风清正的人家,更加看重名声。
秦夫人一双瞳孔,淬出了深重的恨意:“要不是有律例,这些贱人一个都别想活!”
“没事儿,舅母,您接下来听我的。”
安言坐在秦夫人身边,皮笑肉不笑,如花般的面容,说出来的话让人胆寒心惊。
“舅母,送去窑子和乞讨,那还留他们一命呢。不如留在身边慢慢折磨,磨人的手段,比比皆是,让人找不出证据来的,多着呢。
就一根女红用的针线,我都能给你玩出花来。
拿针戳后背,戳心口,戳指心儿,疼的三天吃不下饭,活活疼死就连仵作都查不出来。
或者将针插进她们体内,细针游走,坐卧难安,不出一年便可身亡,叫她们投医都无门。”
安言的话,这些下人全都听到了。胆子小的姑娘,甚至都吓得尿了出来,一滩黄液漏在腿间。
本以为安言是来求情的,没想到,这小姐年纪轻轻,手段更狠毒!
她们磕头比原来更快更勤了,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安言指着一个上年纪的嬷嬷,叫人撤了她嘴里的抹布。“你磕头磕最响,是想第一个尝试不成?”www.xiumb.com
“安小姐饶命,今日都是颜霞的错。颜霞说八皇子和安小姐在这儿私会,要带我们来抓奸。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今天就没来过别院!夫人明鉴,我今天就没来过别院!”
颜霞?
秦夫人看向白布包裹着的女人,她是颜霞?
“松了她的抹布,我要问话。”
颜霞膝行向前,朝秦夫人解释:“夫人,八皇子是和安言搞在一起的。
我这儿还有他们往来的书信,都是他们的笔迹!一看便知!信件就在我怀里,都在我这儿呢!”
她被绑住,手脚也不得动弹,只能一个劲儿地咒骂安言。
“夫人,我发誓我是来抓奸安言和八皇子的,您相信我。
安言每次都是在这个院子里,和八皇子相会,这次一定也是她这个贱人搞的鬼!是她陷害大小姐的!”
“阿言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相府千金也是你能咒骂的?尊卑不分,上下不明,来人,掌嘴!”
秦夫人心里清楚,就算安言真的和八皇子私下相会,在宁颂仪失贞面前,这算什么呀?
这些下人只看到萧怀珏和宁颂仪私会,还不知道,他们都已经……
秦夫人揉着脑袋,不断在想这件事儿该怎么处理漂亮了。稍有不慎,她另外两个女儿的名声也完了!
颜霞的痛喊声不绝于耳,她挨耳光可不仅仅是皮肉伤。
每一巴掌,都将她才合上的伤口,暴力拍开,白色的布幔上,洇出大片团红的血迹。
颜霞还不死心,吐出热血也不肯松口。萧怀珏曾经许诺她,得到安言后,就让丞相抬她为平妻。现在所有美梦都破碎了,就是死,她也要拉安言垫背!
她扯着嗓子喊叫,巴不得院里院外所有人都听到!
“相府千金和八皇子私定终身,往来书信,还私奔过啦!安言是个不要脸的贱货还陷害自己的亲表姐!
安言早就被八皇子睡过,是个破鞋,比那下九流的窑姐还脏。
安言你个畜生,昨晚居然骗我,和我演戏?”
安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她的眼神令颜霞没来由的心尖一颤。
“颜霞,你说我跟你演戏?凭你也配?”
这四个字将颜霞多年端着的姿态,尽数摧毁。
她从来都是个卑微的婢女。能吃好穿好,是因为主子良善。自己捧着自己,是因为她是安言的乳母,又是丞相偏房。
安言的一句“凭你也配”,将她打回原形。
“安言,你和你的短命娘,真是亲母女啊,哈哈哈!她死得真好,你也不得好死!”
颜霞连带着安言的母亲一起骂上,秦夫人立刻给人使眼色:“你们是死人不成,堵上她的嘴!”
秦夫人也知道,颜霞是绝对留不得了。
“阿言,她是你乳娘,与你亲厚,有些事舅母不方便说,现在我可就不忍了。
这个颜霞,在你娘怀孕的时候,就不安分勾引你爹。你爹要杀她,被你娘拦下,将她配了相府的人。
不成想你娘先走一步,你接着生了场大病,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时你爹还没再娶,后宅里,是她没日没夜照顾你。
后来她丈夫离奇去世,你爹感念她的功劳,你又与她亲近,才抬她做了偏房。
没想到十几年后,她竟然变本加厉,做出此等叛主诬陷之事。”
安言顺水推舟:“颜霞叛主,罪不可赦。我已将她逐出相府,她还是武阳侯府的人,舅母如何发落,阿言无权过问。”
“好!
管家你现在就将颜霞的死契上交衙门,罪状就写,咒骂主子,侮辱小姐清誉,勾引主家,罪无可赦,合乎处死律例。
给她套上麻袋,今晚就在这院子里打个半死再沉塘!”
安言一点异议都没有,侯府要处理颜霞,管她什么事儿?
自作孽,不可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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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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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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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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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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