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
森寒的剑光闪过,鲜血如同雨点般泼洒而开!
白修远的手腕一翻,持刀大汉的一条胳膊,便直接掉落在地上!
其余那些男人见状刚想要动手,可白修远的速度更快!手中长剑若长河泼洒,剑影重重叠叠落下!
酒肆之中,惨叫声接踵而起!
不消片刻,地面上便鲜血横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白修远连身子都没有站起来,便将这些家伙的手臂,尽皆斩断!
刷!
长剑归鞘!
白修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冷声道:“跪。”
这些男人吓得头皮都要炸裂了,慌忙强忍着剧痛,呼啦一下跪倒一片!
“先、先生饶命!饶命……”那个为首的持刀大汉,捂着断臂,磕头如捣蒜,脸上眼中皆是惊恐之色。
丁二斗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白修远,笑道:“这么大动静,怕是很快便会有官差到来。”
白修远不以为意,说:“我没杀人。”
“也是。”丁二斗笑了笑,转头瞥了一眼这些被砍断胳膊的男人,正想让这些聒噪的家伙滚蛋。
但就在这时,只听酒肆门外一阵大乱,紧接着便有一队官差冲了进来!
“何人在此械斗!”为首的那名差官沉声喝道。
见官差到来,丁二斗和白修远都不以为意。
可没想到,刚才还跪在地上求饶的那些家伙,仿佛登时找到了主心骨,急忙站起身跑到了差官身前,道:“大人给我们做主啊!就是他们、他们在府城行凶,快抓了他们!”
说话的同时,那个持刀大汉哆嗦着掏出一枚令牌,递给了为首的差官!
那差官看到令牌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你们是……府丞大人府上的贵客?”
持刀大汉连连点头,道:“没错!我们随着我家少爷,今日才刚刚到达定州城!我们少爷现在就在醉花楼饮酒,让我们在这里等候!我们初来乍到,都没招惹任何人,可那两个家伙却蛮不讲理,突然出手伤了我等……”
差官看了看手中的令牌,点头说:“知道了,来人!把那两个行凶的凶徒,抓起来押到府衙大牢!”
其余官差闻言,立即领命上前!
那持刀大汉见状,顿时重新嚣张起来,大步来到丁二斗两人的桌旁,狞笑道:“哼哼!你们两个混蛋!现在知道老子是什么人了吗!今天你们断了老子的胳膊,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啰嗦!”
噗!
还没等持刀大汉的话音落下,白修远忽然长剑出鞘,毫不犹豫的洞穿了这家伙的咽喉!
噗通!
喷着鲜血的尸体,重重倒在地面!
整个酒肆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谁也没想到,白修远竟然会当着官差的面,杀人!
收回长剑之后,白修远对丁二斗歉意一笑:“先生抱歉,刚才我没忍住。”
丁二斗笑了笑:“杀便杀了,责怪你,难道还能让他重新活过来?”
直到这时,那为首的差官才终于反应过来,顿时拔刀怒道:“放肆!竟敢在府城杀人!给我把他们抓起来,如敢反抗,就地……”
“等等!”
丁二斗忽然一抬手,站起来转身对差官笑道:“各位大人稍安勿躁,今天绝非我们故意杀人越货。事出皆有因,各位不妨先调查清楚再说?”
那为首的差官原本还要瞪眼再说,可当看清了丁二斗的相貌之后,他顿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你、你是丁解元?!”
“这位大人,认识我?”丁二斗点头问道。
果然是丁二斗!
那差官倒吸了一口冷气,头皮登时就麻了!
他当然认识丁二斗!昨天黄昏时分,他就在曲中直的茅屋附近!
“原、原来是丁解元在此!小的、小的冒犯了……”差官脑门上瞬间就布满了冷汗!
那些闹事的男人见状,不由得全都露出诧异之色!
“这位大人!他是杀人凶手,你为何还要给他见礼?”
“大人!你快抓他啊!我们可都是,你们定州府丞的贵客!”
“都给我闭嘴!”那差官突然怒喝一声,心中暗道,丁二斗这家伙连府丞大人的亲儿子都敢弄死,你们又算个屁啊!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那官差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沉声道:“来人,把这些聚众闹事的家伙,全都抓回去!丁解元,您慢慢喝着,小的就不打搅您的酒兴了!呵呵……”
周围那些衙役顿时一拥而上,将几个被砍断了胳膊的男人,全都给摁住,紧接着便上了镣铐!
其中一个男人大叫道:“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卢家的人!我们少爷,是八骏才子之一的……诶呀!”
嘭!
还等这家伙把话说完,脸上便挨了官差狠狠的一脚,牙都给踢飞了!
不大一会,酒肆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酒肆老板和店小二,全都愁眉苦脸的收拾着地上的血迹。
经过这么一闹,店里的客人全都跑了,有不少人还都没结账呢!
丁二斗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笑呵呵的问白修远:“你身上,有多少钱?”
白修远喝了一口酒,摇头:“没钱。”
“一分都没有?”丁二斗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信。
怎么说白修远也是,堂堂五品兵部司库郎中家的少爷,出门身上会不带钱?
可白修远偏偏一脸的坦然,说:“真没钱,我爹怕我去巨浪城战场,早就不给我钱了。”
丁二斗郁闷的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只能去找丁宏逸要钱了。”
“你也没带钱?”白修远诧异的看着丁二斗。
丁二斗笑道:“酒钱倒是够,但刚才咱们毁了店家的生意,总得给人家补偿一些。再说……”
说到这里,丁二斗忽然饶有兴致的,看向不远处的醉花楼,说:“既然有人想来找我麻烦,那么倒不如,我先去找他的麻烦。”
“你的意思是?”白修远疑惑的问道。
丁二斗勾了勾嘴角:“你说,齐国八骏之一的,那位卢家少爷,为什么会来定州?而且还去了李本谷的家里?”wWW.ΧìǔΜЬ.CǒΜ
与此同时,醉花楼内。
丁宏逸等一众丁家子弟的脸色,全都十分难看!
醉花楼的老鸨,一脸为难的笑道:“实在对不住各位丁少爷!今天有位恩客,包了霜梅姑娘的场子,只能怠慢各位少爷了!”
丁宏逸闻言一瞪眼,道:“王妈妈,你这是瞧不起我?我今天就是带着兄弟们,来一睹霜梅姑娘风采的!难道连见霜梅姑娘的资格都没有?”
汪姓老鸨咧嘴笑道:“丁少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实在是因为……”
“王妈妈,我家少爷说了!既然来的是丁家人,倒是可以让他们见霜梅姑娘。”老鸨的身后,忽然有人说道。
此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锦袍文士打扮,脸上带着倨傲之色。
老鸨见此人出现,顿时松了一口气。
丁宏逸亦是拱手笑道:“请问这位是?”
岂料锦袍文士却撇了撇嘴,道:“你无需知道我是谁!我家少爷听说,定州丁家有些人才,所以才给你们这个机会!只要你们能作出,和这首诗差不多韵味的诗,就可以进入少爷的包场,欣赏霜梅姑娘的舞姿!若不能,就赶紧滚蛋!”
说罢,锦袍文士直接将一首诗贴在了包场门旁,随后忽然沉声道:“醉花楼的各位客人,听真了!我家少爷作诗一首,若是丁家人能作出同样诗赋,便可入我家少爷的包场!若是不能,那么丁家人就是浪得虚名的废物!还请各位做个见证!”
此话一出,丁宏逸等丁家子弟,顿时脸色大变!
他们就算再笨,也能听出,这个锦袍文士,是专门针对丁家而来的!
这到底什么情况?随意逛个青楼,竟然也能被人针对?他们到底得罪谁了?
可此刻那些听到声音的客人们,已经纷纷聚拢了过来。若是丁宏逸他们现在争辩,或者转身离开,不但会丢人,恐怕传扬出去之后,还会被丁家主母狠狠斥责!丁家人,岂能畏缩?
想到这,丁宏逸咬了咬牙,道:“不就是一首诗么!怎么说咱们也都是贤士,我就不信做不出来!”
其余丁家子弟也纷纷点头。
但当他们一看到门口贴着的那首诗之后,却忽然全都愣了愣……
“五山茶韵上轻纱,韵上轻纱散满霞。纱散满霞香气暖,霞香气暖五山茶……”丁宏逸轻声的诵读了一遍,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锦袍文士轻蔑笑道:“提醒你们一下!这首诗,乃是回文诗!每句后四个字,都是下一句的前四个字!最后一句的后三个字,亦是第一句的前三个字!全诗一共只有十三个字!看懂了么?”
回文诗……
听到锦袍文士的解释之后,丁宏逸等人的额头上,顿时就全都冒出了冷汗!
作诗他们或许可以,毕竟丁家底蕴颇深,而且他们也都是自己作诗,引动天赐浩气化凡为修的。
可这种回文诗却极难,非但要求平仄韵律工整,更还要体现出意境,即便达不到传县层次,也至少也要能达到引动天赐浩气的水准!这可就太难了!
见这些丁家子弟久久不语,锦袍文士不由得撇嘴冷笑道:“看起来,丁家后辈,也不过如此!难怪一代不如一代!”
丁宏逸猛然抬头道:“你别得意!我们作不出,却不代表我们丁家人作不出来!要是我二斗堂弟在此,这种诗,分分钟就能作得出来!”
“丁二斗?呵呵!”锦袍文士轻蔑一笑,说:“既然他那么有本事,你们就去把他找来啊!该不会是,为了保住名声,连面都不敢露的缩头乌龟吧!哈哈哈……”
“你!”丁宏逸被噎得一窒!
他虽然作不出这么好的回文诗,但脑子却不笨!
眼前这个锦袍文士,很明显是在针对丁家!而且极大概率,就是要针对丁二斗的!
这种时候,若是去把丁二斗找来,岂不是中了对方的奸计了?
见丁宏逸没有动,锦袍文士不由得点了点头,道:“看起来,你也不算太笨!只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护得住那个丁二斗么?实话与你说,我家少爷,此番就是来找丁二斗晦气的!即便今天没遇到你们这些废柴,我家少爷也会公开挑战,丁二斗那个沽名钓誉的东西!既然作不出诗,你们就赶紧滚吧!”
此话一出,丁宏逸与在场的丁家子弟,脸色顿时全都涨得通红!
他们不怕打架,可诗词这东西,作不出就是作不出,哪怕就算是拼命,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人群外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各位堂哥,不就是一首回文诗么?这种水准的回文诗,别说你们不屑作,就算我,都看不上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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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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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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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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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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