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鹤天眼看着正在惊喜地翻阅秘籍的段中洲,口中却是更加疑惑不解,“道长,你又为何认识我呢?”
“铜川明家的少主——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话之间,他眼睛却又斜睨着众人,真不知道到底是正是邪,“你若是想要答案,只要你有胆有识,就请随我而来……”
只见他转身便跃上了左侧的屋顶,转瞬之间就消失在朦胧夜色之中……但是在场之人自然都是极力反对明鹤天紧跟那朱道长而去!
尤其是轻山,他本是喜好沉默之人,却在一瞬间列出了几条理由:
其一是刚才突然出现的丑道人的来历不明、动机不纯;所谓相由心生,你看他那一脸的不讲究;更何况他又有极强的功夫,天知道他还有什么阴招没有使出来;
其二是目前天色已晚,四周都是一片黢黑;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更何况他们今日外出所带的护卫原本就不多;
其三是今日少主还有重要客人,理应尽快返回府内;更何况明日可能还要带人进宫为陛下诊疗,实在不宜再耽误更多的时间。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
段中洲的两手不理空,却是一脸陪笑道,“怕什么?少主,我和你上去!”
“你呀!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上去继续打架,还是……打算去拜师学艺?”明鹤天无奈地摇摇头,“回家再说你去追击白衣人的事吧……”
“哼,你去!你去,”段中洲的鼻子嗤了一声,手上却默默把书卷起来收进袖口,“我拜什么师?”
明鹤天也循着朱道长的方向,一跃上了房顶,又一路向西北而去……少顷之后,便果然见到朱道长正盘坐在几丈高的柏梁台之上,静静地向下俯瞰着。
“你且来看——”
他似乎料到明鹤天铁定会跟过来,但是一时之间也并没有说太多话语,却只是张开手掌,环绕着指了指自己的四周……
只见暮色雾霭之中,整个常安城尽收眼底。这京都雄踞在广袤平原之上,恰如金笔雕琢在大地之上的一幅山水巨作。
他们所处的,正是常安城的核心位置,四周都是焕发出金碧辉煌的宫室殿堂,却全部按照天地、阴阳的结构周密排列着,全部用瑰异的材料构建出奇巧的式样,全部横架着形如飞龙、曲如长虹的殿梁。
再看常安城的四周,十二座城门显得无比庄严,向四面八方发散的官道就像一条白丝带一样,其平如砥、其直如矢。
如将眼光慢慢放远,常安城西郊的皇家林苑居然也一举映入眼帘——那里茂林荫翳、芳草披堤,光艳茂密的山林沼泽连绵不断,各类奇珍猛兽比比皆是。清波浩渺的太液池和昆明池遥相呼应,如同两面镜子一般映射出天地万物。
明鹤天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令人心神震撼之景!
“怎么样?”良久,朱道长才回头问道。
明鹤天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呼吸,他闻听朱道长的发问,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壮哉!我大常安!名都对郭,邑居相承!英俊之域,绂冕所兴!此情此景,当真是蔚为大观、冠绝天下!”xǐυmь.℃òm
“哼哼,”朱道长却冷笑一声,还不住地摇头,“明少主,这江山,可入你眼乎?”
“道长何出此言?我大周王朝沃野千里、江山如画,这不正是我等大周子民的万幸之事吗?”
“倘若并非如此呢?”朱道长也不答言,却又阴阳怪气地反问道,“或者说,倘若这大周王朝,即将就要祸乱相寻呢?”
“道长此言差矣!我虽久不在庙堂之上,但也知道我皇陛下任贤革新、为政精明,虽不比二帝三王之盛,但也不失为大周的一代圣主明君!”其时的人们,惯以唐尧、虞舜为二帝;又以夏禹、商汤、周文王为三王,明鹤天转念又反问道,“而道长同处江湖之远,又怎断言我大周王朝会有灾祸降临呢?”
“你不知那《春秋》有云:一国三公,吾谁适从?”朱道长用力拍了拍身下的阙台,语气却变得暴戾起来,“就这一次,你那皇帝濒临驾崩之际,你还没看不出来一些端倪吗?你那朝廷上下想要窥间伺隙的人还少吗?而他们彼此之间,一旦有了稍微的嫌隙,难道不会开始相互厮杀、诛灭异己吗?”
“只怕是道长言重了吧……”
“夫道不常夷、时无永化,”朱道长一下站了起来,转身看着明鹤天,脸上依然是怒气冲冲,“你堂堂开国公之后、将来要统领铜川北府的少主,却连此番道理都不知晓吗?”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样的道理,世上的哪个不知,谁个不晓?”
“可偏偏有人不相信这天下大势!以前如此,现在也必然如此……”
“相信也罢,怀疑也罢!可这和你所说的大周王朝之乱,有何关联?”明鹤天显然是一脸的不服气。
“问得好!可这分也罢、合也罢,不也是相对的吗?就好比如今的大周王朝,有人想要继续北伐或南征,有人却想要再度分裂这难得的一片疆域——谁又能完全料准他们的黑手呢?你可曾听过丁子有尾的论辩?谁又知道那丁子的尾巴什么时候出现或者消失呢?只怕等到一切都水落石出之时,却已是亡羊补牢也!”
“朱道长,你简直是……你在危言耸听!”
“念在你刚回常安,今日贫道便不与你争辩……”朱道长看着明鹤天,却又露出一些挑衅的神色,“不过嘛,贫道可给你交代几件大事,却看你能否做到?”
“道长,莫非你这是要指教于我?”
“非也!这都是你不得不做的事……只是你当局者迷罢了!”朱道长连连摇头,似乎对于明鹤天的说辞尤为不满,“你若此时不做,那便白白地错失了良机,当真会落得一个亡羊补牢了!这同样的话,我也曾经告诫过令尊大人!”
“你给他说过什么?”
“一切云烟,尽皆往矣!早已不值一提!你到底要不要听取贫道之言?”
“在下洗耳恭听!”明鹤天又拱手作礼。
“我说的事,你都不必惊讶!你且照做就行了……”朱道长眼见于此,一对滴溜溜的三角眼终于露出一丝光芒,“这第一件嘛,记得想办法与平凉侯裴显弼商谈一番,对你定有颇多助益!”
“我和他?我们能够商谈一些什么……”
“这第二件嘛,要悄悄把你那个——好像是你的堂兄弟吧,叫做明峯天的——不管你是请奏陛下还是怎么的,赶紧把他调派回京……唉!随便你啦。”
“他不是正与大皇子在一起……”
“这第三件嘛,早日和你那什么慕容家的、那个谁,总之早日完婚!免得无端生出变故……”
“和小紫早日成婚?这又是……请问道长,为何尽要我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哈哈哈哈!也不全是……要说有什么不能做的嘛,呃……记得别和太子走得太近!”朱道长转身意欲离去,那笑声听着却如同嚎哭一般,“再说了——并不是贫道要你怎么做,是因为这天下……这天下要你,不得不那么做!”
说话之间,他已经纵身离去,再次消失在暮色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没有玉玺怎么办更新,第24章 丁子有尾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