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北平城之外,满是残肢断臂。
夹杂在炮火之中的是,元军败退的身影
……
巡视城墙的徐达回来了,站在朱元璋的面前,徐达脸上带着几分古怪。
不是说对这场战事不满意,实在是这样的场景,看的徐达心里发慌。
来到朱元璋的面前,徐达有一种做梦的感觉,道:“陛下,敌军已经撤了,咱们的火力虽然凶猛,可所造成的伤亡,估计也只有五成左右,剩下的敌人,都已经开始溃逃,是不是让城中的兵马出击,追杀敌军?”
明军这边的火力凶悍是凶悍,可问题是,大炮和火枪的装填速度,毕竟还是留不住人,哪怕是十来万人全部兵临城下。
想要将这些元人一口吃下,无疑还是痴人说梦。
太远的距离,火炮和火枪的杀伤力已经不太够用。
纵观近代战争史,某大兴战争,后世经过计算,大约几千发子弹才能击杀一名敌军。
由此可见,自大战争迈进了火器的门槛儿,战术消耗和火力覆盖便是少不了的。
更不论后世的一些重型武器,什么反导弹枪炮了,坦白了说,印刷的速度都赶不上烧钱的速度……
古代的军队,能保持在三成伤亡率而不崩溃,就已经算是精锐了,更别说造成了五成的伤亡率。
刚才城墙上的炮响声响彻不停,蓝玉朱棣这些人心里痒痒的厉害。
这可是军功啊,现在城墙上的炮响声停了,接下来意味着什么,蓝玉自然清楚。
“陛下,接下来是不是要出城追杀了?”蓝玉急忙跟在朱元璋的身后,兴奋的问道。
朱元璋停下脚步,侧过身子看着蓝玉,道:“没错,敌军已经溃败,此时正是追杀的大好时机!”
“那臣等是不是可以出发了?”蓝玉一脸期待。
城外溃败的敌军,可是收割军功最好的目标。
蓝玉敢保证,要是让自己领兵出去,定然能收割不少军功。
朱元璋琢磨了一阵,本来想让蓝玉出去,可转念一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别说是朱元璋了。
你之前一直埋怨咱,说咱不公平,那咱这次就不公平一次。
“如今敌情不明,现在,将你部人马一分为二,蓝玉率其一,沿着边墙外面,驰援白马关。
朱棣率其二,驰援黑峪关。断其敌军后路,击败敌军!”
丢下一句话,便是转身离开,只剩下面面相觑的蓝玉和朱棣。
朱元璋走后,蓝玉一拍自己的大腿,一脸懊恼。
功劳最大的是追击敌军,白马关和黑峪关那边估计很快就会得知大军溃败的消息,主力都败了,他们肯定会趁早逃之夭夭。
那里也有明军,那边的兵马肯定也会追杀,自己这些人过去,有什么用?
现在要是出发去那两个地方,那还有什么功劳可捞?
等去了那里,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蓝将军,白马关和黑峪关那里,本来就不是敌军进攻的主要方向。
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两个地方的敌人就会知道溃败的消息。咱们这个时候出发,等到了那里,还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朱棣一脸烦闷。
“唉!”
蓝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殿下慎言,我估计,是朱文正这个王八蛋给陛下上了谗言,不然,不至于此!”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朱棣问道。
“您是殿下,不愁军功赫赫,可我……”
蓝玉脸上满是幽怨的神色,掩饰不住地失落。
……
半个时辰之后,朱元璋骑着战马,带着朱文正冲出了北平城的城门。
朱文正跟在朱元璋的身后,也穿着一身轻甲,带着几分不适应。
至于徐达,被朱元璋留在了北平城,以防不备事。
朱元璋这次,几乎将北平城中所有能调动的士兵都调动了出来。
总共三万人,这三万人,奔驰在草原上,遮天蔽日的场景令人胆寒。
朱元璋的大旗在神机营兵马的拱卫之下,逐渐往前。
出了北平城十里之后,朱元璋下达了分兵的命令。
将手中的三万兵马分成了六个部分,每部五千人。
这样做,就是为了更有效率的追击敌人。
就在朱元璋身边的,就是那些神机营士兵。
不是朱元璋胆子大,实在是这些敌人已经丧胆了,朱元璋不相信这些敌人还有反击的可能。
……
夜渐渐的深了,蓝玉骑在一匹战马上,一脸烦闷的往白马关而去。
甚至还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蓝玉明白,那是明军士兵在追击敌军余孽。
“义父,凭什么咱们要这样?这不公平!都是官军,凭什么咱们要去支援白马关?
白马关的敌军这个时候肯定都跑了,咱们现在去了,有什么用?到了那里,黄花菜都凉了!”
跟在蓝玉身后的一个小将,一脸愤愤不平。
这小将是蓝玉收的义子,名叫蓝虎,是一个悍将。
“哼,你以为我想,可这是陛下的命令,咱们能如何?这肯定都是朱文正那个王八蛋干的好事!”蓝玉骂道。
蓝玉喜收义子,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开始大规模的招收义子,但军中的义子数量已经不少了。
“义父,以孩儿之见,咱们干脆别去什么白马关了,直接去追杀敌军算了。
反正现在谁也不清楚白马关现在是怎么个样子,到时候陛下问起来,咱们就说,咱们已经到了白马关,只是那里的敌人已经跑了,咱们这才不得已,追击敌人。
仗已经打到了这个地步,人多口杂,陛下估计也分不清事情的真相。”蓝虎一脸兴奋的说道。
蓝玉嘞住缰绳,脸上带着几分迟疑之色。
“义父,燕王的队伍已经走远了”
“此时若是不立下战功,日后怕是更加没有机会了”
蓝虎跪在地上,以头抢地道。
“北元若是平定,日后几十年内,边境更是难有什么能成气候的外族了”
“没了仗大,这一帮兄弟们便是一辈子便是止步于此了”
蓝玉皱着眉头道:“且让我想想”
……
如果这次错过了,那么谁也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
蓝玉也不敢赌,如果这次没有将功劳抓在手中,那么以后,自己的地位恐怕将不会再上升多少。
蓝玉骑在战马上,皱着眉头深思这个问题。
蓝虎以及蓝玉的那些亲兵,不停的在旁边聒噪着,蛊惑着。
蓝玉如果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诱惑,那么他就不叫蓝玉了。
过了没多长时间,蓝玉猛然一拍自己的大腿,下定了决心,急吼吼的大喊:“你说的这些话,非常有道理,既然如此的话,那咱们就这样做吧!”
周围的那些亲兵以及蓝虎,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他们转过身去,看向远处的夕阳。
脸上全都是亢奋的表情,他们要为自己的未来拼杀出一个光明的前途。
没过多长时间,蓝玉带着大量士兵调转方向,朝着远处狂奔。
而去往白马关的士兵,不过一个百户。
蓝玉嘴里不停的怪叫着,那是因为兴奋。
手中的腰刀在空中挽着刀花,脸上一副嗜血的样子,眼睛当中满是对功劳的渴望以及贪婪。
殊不知,他这一去,竟成了这辈子最后一次。
……
不多时,一辆马车之中,蓝玉垂头丧气的看着对面儿的义子蓝虎。
蓝玉此刻是肠子都要毁青了,怎么就信了蓝虎的话。
不然岂会落得如此下场,马车后方赫然就是朱元璋带着朱文正的浩荡队伍。
当蓝玉迎面而来遇上朱元璋率领的军队之时,人已经彻底麻了。
他知道,他完了,违抗军令乃是重罪。
几乎可以和通敌叛国画上等号了。
还谈什么战功赫赫,此番算是栽了。
蓝玉心中狠狠想道,可是还有一点让蓝玉费解的便是,朱元璋怎么会突然带着朱文正和几乎一半儿的军队,再次出动。
难不成是信不过自己和燕王朱棣?
亦或者是有人在陷害他!
是了多半还是朱文正那个小兔崽子!
不然怎么会自己刚刚偏离路线,那朱元璋便是带着朱文正出现在了这里。
这是何等的巧合?
此番不死,自己定然是和朱文正不死不休!
……
闲散的骑在马上的朱文正可没有这个想法,他只是想不懂,为啥自己的叔叔非要出来浪上一波。
明明已经是必胜的场面,此刻出来亲自上了战场,若是出了闪失,战局恐怕是会随时逆转,至少元人会有了再次反击的余地。
朱元璋率领着本部五千兵马,在茫茫的草原上,不停的追砍着鞑子溃兵。
这个世界上最爽的事就是追杀溃兵,因为这些溃兵早已经丧失了胆气,就算是两三个明军骑兵,也能追着一大帮子鞑子溃兵乱砍乱杀。
就好像是通天巨塔崩溃一样,下面的这些溃军早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精气神与胆气,又怎么可能会组织起有效的抗争呢?
再说了,现在的这些士兵又不是后世,这些士兵都不知道自己打仗的目的是什么,又怎么可能会歇斯底里的拼命?
人心思变,所有人都想逃,所以就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但危险并不代表没有,朱雄英紧紧的跟在朱元璋的身旁,周围最精锐的士兵将这爷孙两个团团的包围在里面。
好在此时的元军依然是被明军吓破了胆,已然提不起几分有效的防御。
只能且战且退,一时间损失惨重。
目前,根据夜不收返回来的消息来看,前面的敌军并是不什么骑兵,只是一些溃乱的步兵。
这样的话,那就更好解决了。
朱文正骑着战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静静的看着前方。
说实话,朱文正也很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让这些溃兵去而复返。
难道就不害怕被后面的追兵杀的一干二净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朱文正抬头看了看天空。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今天是个大晴天。
地面开始颤抖,朱文正知道,那些溃兵,已经快要过来了。
目视前方,目光如隼,第一排的士兵举起了手中的火枪,至于剩下的士兵,也都在这个时候开始装填弹药。
等所有的士兵将弹药装填完毕之后,前面的草原上,依稀出现了人影。
朱文正明白,溃兵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溃兵的数量还不是很多。
可没过多久,敌军的数量越发的多了起来。
朱文正的脸上满是冷笑,这些溃兵基本上都是步卒,这五千士兵对付这些溃兵,几乎可以用手到擒来来形容。
朱文正冷笑了几声,聚精会神的看着前面的敌人。
这些溃兵现在距离军阵还有差不多一里的距离,这个距离上,除非还携带着火炮,不然,这些火枪,压根不会起什么作用。
冲在最前面的溃兵显然发现了前面的军阵,只是,后面的溃兵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前面的这些溃兵被后面的那些溃兵挤的只能往前。
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已经来到了百步之内。
五千人多不多?
说多也不多,在远处看,也就只有那么一团。
而溃兵就不一样了,数万的溃兵稀稀拉拉,绵延不知道多少里。
后面的溃兵压根就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往前面跑。
最前面的溃兵在看到朱元璋的人马时,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可是四周以及身后都是人,又怎么可能逃出去?
只能在身后溃兵的裹挟下,硬生生的往前。
近了,近了,更近了。
朱文正眼睛陡然变亮,右手狠狠的挥下,同时大喊:“开火!”
“嘭嘭嘭!”
第一排的士兵瞄准了前面的溃兵,扣动了扳机。
阵阵硝烟出现在战场,铅子在颗粒火药的带动下,朝着前面飞去。
此时,距离军阵最近的溃兵,只有不到六十步的距离,就算是不用瞄准,都能打死溃兵。
第一排的士兵开枪之后,立刻后退。
后面第二排的士兵立刻顶了上来。
每个士兵之间,都有不小的空隙,再加上训练次数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完成了轮换。
火铳的声音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来,那些溃兵们就像是遇到了一堵看不到的墙,停在了这里。
就像是收割的麦茬一样,一茬一茬的往下倒去。
……
洪武二十二年,北元平定。
整顿北平事物,朱元璋便是准备着在此短暂停留些许时日,便是班师回京。
坐在北平城中的朱文正终于还是打开了手中的电报,这封电报是加密的密文。xiumb.com
整个明月楼自大简称为止都极少发出。
朱文正之前便是对这封信件的内容带着几分怀疑,朱文正有预感,极有可能是那刺杀背后的人物的消息。
但是当朱文正带开信件的时候,朱文正整个人呆住了。
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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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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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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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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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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