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让一旁的侍卫救朱文正上来。
“啊湫,啊湫……”
“疯了,疯了,这老帮菜疯了”
八月的江水寒意渐浓,朱文正不住地打着寒颤。
倪锦儿强忍着笑意,从一旁的侍卫身上解下一个披风。
上前为朱文正披上。
“你不讲道理”
朱元璋看着侄子的狼狈样子,笑道:“哦,那咱先不打你,咱倒是想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天花乱坠”
“啊湫,咱就说,你懂不懂军械的更新换代”
“你知不知道,脱离时代的武器就要更换”
“落后就要挨打?”
朱元璋神色一怔,点了点头。
“有了新的钢铁,新的武器必然会取代旧的武器”
“这些不要的武器算上第一次的锻造成本,再次锻造就会导致装备造价过高”
“与其再次炼钢,倒不如直接卖给元军和张士诚”
朱元璋抚着手中的西瓜刀:“你要再卖关子,信不信咱拿侄子祭刀”
“战争的核心当然是以战养战”
“一方面不断发展自己的军备,一边将边缘化的落后装备,售卖给其他人”
“既能保证自己的武器远远超过其他人”
朱元璋眼前一亮:“以战养战”
“好,大侄子这个想法好”
朱文正耸了耸肩“啊湫”
朱元璋大手一挥:“那咱可就等着你的新式战刀了”
“新战刀也卖”朱文正坏笑道。
“什么?”朱元璋看着手中的战刀道。
“此乃国之根本,你个小混蛋,不要再乱搞了”
“你叔这心脏也快被你搞的有恙了”
朱文正惋惜道:“是吗?”
“算了,本来这还有新的战备,要和叔叔讲”
“既然叔叔不想听,那大侄子便不讲了”
“侄子这就带着妮儿回娘家了”
说罢转身欲走。
“唰”
一柄西瓜刀,直直的钉在远处的一棵枯柳树上,刀把微微抖动。
朱文正咽了咽唾沫,笑着转过身道:“我亲爱的叔叔啊,是谁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朱元璋一手拿着肉串,一手拿着那柄有缺口的剑,指了指一旁的躺椅。
朱文正只得识趣的坐下,老老实实的递上一杯清茶:“叔,光吃串是不是有点儿干”
“嗯,给咱说”
“呼,叔我打算,将你手下和我手下的兵,的主战武器全换成火枪,火炮”
“嗯,我听着呢”
“硅谷这边研究出的火炮射程上千步,火枪射程几百步”
“嗯”
“先用火炮轮番轰炸,再用火枪分排发射”
“不管是骑兵步兵,还是什么弓弩都是比不了的啊”
“嗯,你刚才说,几千步?”
“咳咳咳”朱元璋吃了一惊,一口肉串将他噎的半死。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朱文正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不然你以为我靠的什么,追着陈友谅打?”
“新式火炮都在洪都,不过新式火枪,我倒是有样品”
说着拍了拍手。
后方的几艘大船上,跳下一众背着火枪的卫兵。
熟练的上弹,瞄准远处的大雁。
“砰砰砰”
“啪~~”
一只只大雁从天际摔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朱文正双手张开,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这才是战争的真谛,射程之内,皆是真理”
朱元璋看着不断掉落的大雁:“好,咱就做钢铁买卖”
……
金陵城内,胡惟庸谨慎的进入金陵城一间隐蔽的院落内。
“大人,昨天我们就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我们刚麻翻了王府的侍卫”
“谁知道,那王府竟然突然钻出一堆围着面巾的家丁”
“赤手空拳便将我们揍了一顿”
为首的黑衣人,说着摘下面巾,张开嘴,两颗门牙早已不翼而飞。
胡惟庸脸色一黑。
那为首的人道:“大人,不是我们打不过,这些家丁,根本不讲武德”
“上来就撒石灰粉,接着就是迷药,拳脚直奔下三路”
“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就全栽了”
胡惟庸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咱们还剩多少人?”
“嘿嘿嘿,就我一个了”
说着那为首的黑衣人,身上响起一阵流水声,身下汇聚了一条“小河”。
胡惟庸嫌弃的退后两步:“你……你搞什么鬼?”
那黑衣人傻笑了片刻才缓过神来,跪倒在地上道:“胡大人恕罪,属下,属下昨天被伤了脑袋,那药粉的成分也不正常”
“嘿嘿嘿”
“好像是加了药的拍花子药粉,嘿嘿嘿”
那人说着,嘴角不住地流下口水……又傻笑了起来,不断地爬向胡惟庸。
“阿巴,阿巴……”
胡惟庸一脚将那人踹倒,紧接着是第二脚,第三脚……
“混蛋,足足一个月,上位都要回来了,你跟我说还没攻下个只剩下老弱妇孺的王府”
“废物”
……
转眼便是又是小半个月过去了,朱文正坐着船,带着倪锦儿不断收复倪文俊的旧部。ωωω.χΙυΜЬ.Cǒm
朱元璋的大军也不断的从武昌城开始蔓延,直至完成在完全吞并陈友谅的地盘。
船头之上。
朱文正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世界
上一世的他,兢兢业业从底层做起,十几年如一日的生活在城市一隅。
此刻看着这大好山河唏嘘不已。
“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感伤?”倪锦儿端着两杯“汽水儿”,说着便递给朱文正一杯。
朱文正摇了摇头感叹道:“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
“少爷是在感叹,时间过得太快?”
朱文正又摇了摇头:“是以前的日子太苦了”
“等以后天下太平了,我就多带你出去走走”
倪锦儿完颜一笑,伸出手指:“拉钩”。
“好,拉钩”
……
金陵城中,一封密报传到朱文正手中。
看着天空中漫不经心飘过的几朵雪花,打开了手中的密信。
“下雪了”
倪锦儿披着鹤氅,提着装着精碳的木盒,缓缓走来,哈着气,往暖炉中填了几块儿。
院子里多了几分暖意。
“信上说什么了?”
“信上说,叔叔的仗打的很顺利”
“张士诚就快顶不住了,不过叔叔部队的弹药不太够用了”
说着朱文正撇了撇嘴:“这把老骨头,不好好在家,非要出去浪”
“婶子都要生娃娃了”
“传信给漕帮,继续运送弹药”
倪锦儿红着脸道:“叔叔家都几个娃娃了”
“哼,他那是真的老当益壮”
“一把年纪了,老不正经的”
倪锦儿没好气道:“谁像你,成了亲便是天天正经的像一个圣贤似的”
“不近女色”
“我现在倒是还是怀疑,到底谁才是金陵第一纨绔?”
“连你叔叔家的小儿子,棣儿都知道追着丫鬟满院子跑了”
朱文正不由得摇了摇头。
“年轻真好”
倪锦儿满脸黑线,一把扯着朱文正的耳朵道:“你才二十多啊”
“你不知道,你婶子隔三差五便来府上,给我介绍些方子”
“还有大上次,给你带来几个貌美丫鬟”
“大上次,带来的什么蒙医,藏医,军医……”
“松松松手”
朱文正揉了揉通红的耳朵,只得上前揽着倪锦儿的腰。
“少爷,不好了,出事了”
方伯慌慌张张的从外面叫嚷着跑进院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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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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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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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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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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