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失业中年男子独坐在房间中沉闷的心情一般。
那种压抑感让人难受的透不过气。
苏无殇看着这道身影,他面无表情甚至内心毫无波动。
不知为何,自从他元神补全踏出玄元界之后,内心的情感波动好似越来越微小。
虽然从小只有父亲陪在他的身边,并且经历了不少的波折和劫难。
但放在他以前对于未知内心肯定还是有些感触的。
然而现在的他居然内心居然没有丝毫波动。
就好像一切未知对他来说不足为据。
我既唯一,诸天之源。
不知为何这样荒唐的想法越来越根深固蒂。
苏无殇临近才发现这道身影原来是一个陶俑。
这个陶俑很小,只有成年人拇指大小。
但是偏偏散发出这么恐怖的气息,实在匪夷所思。
界器?还是一方圣地的圣器,或者是更加恐怖未知的存在。
他不得而知,却内心丝毫不惧。
“守罄见过公子。”
感受到陶俑上的波动,苏无殇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会微微有所好奇。
毕竟这样的存在他没有见过,但内心却没有丝毫好奇,好似他一眼就能洞穿这个陶俑的根本一样。
“你认识我?”他还是开口问了。
陶俑:“没见过,但你身上有那位的血脉,所以吾便知公子的存在。”
“你认识我父亲?”苏无殇努力摒弃一切杂念,让自己尽可能正常点,摆出微微诧异的样子。
“吾的存在太过低贱,不足以见那位真面目,吾只能仰望。”陶俑上面传来波动。
苏无殇微微一愣暗道:“父亲又变强大了。”
“守罄是你的名字?”
“是的。”
“你的根源是什么,或者是你属于哪一方世界哪一方存在?”
“吾主不可言,不然对此界就是灾难。”
陶俑守罄的话并未让苏无殇感到意外,从刚才开始他就想到了,或许又是一尊古老的存在,在某个角落一直窥探他。
所以这陶俑压根就不是天灵族招来的,而是他招来的。
不等苏无殇开口,陶俑接着道:“吾主已沉睡,吾主曾言对公子无需隐瞒。”
“你背后的存在,跟我父亲认识?”
“认识,吾主曾拉拢那位,但那位拒绝了。”
“主神和云鸿身上的系统是你背后那尊存在弄得?”
“不是,那只是与吾主站在同一面古老生灵手中的一步棋子。”
这尊生灵并未隐瞒苏无殇,而且到达这一步近乎全知全能,像轮回小队和云鸿那等他们眼中的蝼蚁。
纵使他们不认识,只需要知道名字便能读懂其信息。
苏无殇沉默了片刻,这陶俑口中的话对他来说应该很震撼。
但是不知为何他此刻却没有丝毫震撼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切他都知道。
只是以前没‘想’起来,而今被人复述一遍回忆起来一般。
他有问题,他身上有极大的问题。
难道被某一尊古老生灵监视了,给他制造错觉?
很难说清楚,世界之大,修士繁多。
宇宙尽头和时间源头在哪里无人可知。
无敌也只是相对而言,至尊只不过是名号。
谁知道在某一个角落会不会有可以颠覆一条长河的存在,他不敢过多露出其他想法,若有人监视,那生命层次很可能高于自己与父亲同等。
他只要有些许思维表露,届时对方必然能够读懂他的一切。
苏无殇再度问道:“这样的棋子,他们有多少?”
陶俑守罄沉默了。
轰!
忽然间周围空间产生阵阵波动,虚空隧道附近居然被开辟出了一方子空间。
这种场景实在不敢想象。
虚空隧道乃是长河壁障破碎,混沌海有乱流入侵形成的空间隧道。
除非跨过隧道身披虚空外衣,不然任何生灵靠近都有被绞杀的可能。
守罄这一手段无异于在黑洞旁边安家一般,由此可见这是何等的震撼人心。
城关之上所有生灵看着天际之上的变化,没人敢大喘气。
老陶、天江、金蝉子等人更是神色肃穆,他们实在无法想象到底是何等的存在才能施展如此手段。
要知道虚空隧道的可怕,纵然是老天尊也不得不做出以身殉道的决定,从而打开天庭遗址中的最后手段用来镇压封锁。
而今居然有人能随意在此开辟子空间。
这点实在颠覆他们的认知。
若是在虚空隧道附近随意能开辟出子空间,那岂不是意味着对方可以随手封锁镇压虚空隧道。
此生灵到底踏入哪一步才能够做到。
“造化?造化之上?”
老陶神色复杂,手心不由捏了一把汗,内心不住祈祷希望公子平安归来。
“我佛慈悲,无量释门法,诸天众生愿。”
金蝉子也说着一些老陶听来不着边际的话,但是老陶却能够清晰感知到金蝉子的担忧。
“现在可以说了?”苏无殇问道。
对于守罄开辟出来的子空间,苏无殇并没有任何惊讶。
因为他们之间的对话本就牵扯太多。
宇宙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暗地里又存在多少老怪物,这一点恐怖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吾主和那些古老的存在手中所把控的棋子其实不多,但每一步都意义深重,公子之前所看到的轮回者小队也罢云鸿也罢,都是一些意志所化成的系统或者其他东西。”
听此苏无殇微微颔首,对于这些存在,其实他很早就注意到了。
只是不知道这些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对于他们拉拢过父亲这点,苏无殇也想过,也肯定过。
只是未曾证实过,如今也算是初次得到证实。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苏无殇问道。
守罄道:“不知,吾主那等存在不是吾这等蝼蚁可以随意猜测的。”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一点才是苏无殇最好奇的。xǐυmь.℃òm
按理来说他的存在对比诸天万界的生灵或许很高贵,甚至无人能及。
但是对比宇宙古老深处那些生灵,他真的不值一提。
恐怕也唯有父亲才能与其比肩,所以他很好奇,为何守罄要告诉他这些。
“吾不知,此行只是吾主让吾传达给公子,往后公子自会知晓其原因,现在无需多想。”守罄道。
苏无殇看着拇指大的陶俑,眼中一片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才道:
“我父亲在哪?”
“那位在诸天又不在界内,在长河又不在规则。”
对于苏无殇的提问,守罄说出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话。
世界构成诸天,规则构成长河,这是常识。
但为何又不在界内却又在诸天,不在规则又在长河,这实在过于矛盾。
然而正当苏无殇思索之际,守罄再度开口:“吾之目的已达,吾主言:会在未来等着公子。”
说完守罄直接消失,而它所开辟的子空间也瞬间消散。
就好像一切从未存在过一般。
城关之上的所有人震惊,他们纷纷看向苏无殇。
“这、那尊存在走了?”
“公子无事?”
“怎么可能,难道对方是来见公子的,对于此界没有敌意?”
“天云圣地之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疑惑了……
(ps:不好意思,电脑出了点问题,我以为昨天发了,没办法,修了一天都美好,今晚在网吧码字,给各位把昨天少的补上,唉,屋漏偏逢连夜雨,背的跟个锤子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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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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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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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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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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