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纯正的英式口音问道:“这位绅士,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易轻尘正要开口,何婉如的声音就在一旁响起:“他当然不是一个人。”
说着,何婉如亲昵地挽上了易轻尘胳膊,展示着她正牌未婚妻的姿态。
白人美女尴尬地与何婉如打了招呼,走远了。
这时,何婉如好整以暇道:“我不过就走开了一小会儿,就有人前来挖我的墙角,看来我得把你看紧点,免得被别人拐跑了。”
易轻尘低头,扬起嘴角:“你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有依靠何家才能坐稳易安财团的头把交椅。所以姐姐不用担心,我可不敢乱来。”
何婉如笑得意味深长。
她盯着未婚夫的眼睛,那双眼睛可真是好看,如盈盈秋波沁人心脾,但又深邃得如夜空,看不清边界。
她承认,她被易轻尘深深吸引,他既狂野又俊美,冷漠中又带着一丝坏,若即若离吊足了人的胃口。
何婉如清楚,是何家的家世才把易轻尘栓在自己身边。
不过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钱和家世本身不就是一种可以利用的工具吗?
既然是工具,又何必去过多介怀,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弟弟乖,姐姐一定会满足你的一切。可是别忘了我想要的。”
易轻尘知道自己成了何婉如的猎物,但他并不生气。
与其互相演戏,不如把筹码和目的都摆在桌面上,这样相处起来会简单得多。
何婉如很聪明,又把脸面看得极重,以后结了婚也会做好正房太太的角色。
“好姐姐,弟弟不就是你的吗?”
只一句不走心的撩拨,何婉如就被哄得心满意足。
舒缓的音乐响起,一对对舞伴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易轻尘配合着何婉如的节奏,踏着优雅的舞步。
一支舞曲终了,旁边有情侣亲吻着,给舞会增添了浪漫的气息。
何婉如双手攀住易轻尘的脖子,眼中是万种风情,像是渴求雨露的花儿。
易轻尘低头凑近她的脸。
何婉如奉献出那莹润的双唇,可易轻尘最终还是偏头,把吻落在了她的眼角。
一丝不甘爬上何婉如心头,越是得不到的越是骚.动。
今晚,她务必要把这个高冷俊俏的弟弟收入囊中,成为她的战利品。
舞会上,何婉如带着易轻尘认识来自全世界的顶级名门。
无疑,易轻尘的表现很优秀,他用最纯正的英式英语和这些人聊投资聊理想,聊人生价值,无论对方想要聊什么,他都能对答如流。
未婚夫的言谈举止让何婉如倍有面子,心情好到起飞的她不知不觉也喝下了不少。
舞会结束时,何婉如已是满脸酒晕,就像一颗殷红的樱桃等待情郎的采摘。
易轻尘扶着走路都跌跌撞撞的何婉如,提醒道:“小心台阶。”
何婉如笑而不语,只是借着酒劲往易轻尘怀里钻。
暗示已经如此明显,易轻尘就算想装傻也不能够。
他公主抱起何婉如钻进了何家的车。
汽车一路开进了何婉如的豪宅。
看见大小姐的车,管家带着几个女仆赶紧来迎接。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管家立刻闻见了浓重的酒气,车内的大小姐醉得厉害。
他正准备扶着大小姐下车,却被易轻尘拦住:“我来吧!”
管家恭敬地拉开车门,侧开身,眼瞧着大小姐被姑爷抱回了卧室。
有仆人小声询问管家需要做什么,管家把他们都支走了。
有姑爷照看着大小姐,哪里还用其他人多管闲事?
卧室里,灯光柔和,床上的美人千娇百媚,堪比人间美味。
何婉如娇嗔地呼唤着易轻尘的名字,眼波盈盈。
管她什么身份的女人,只要在她面前展现足够的雄性力,让她哭让她叫,让她哭着求饶还要,就能搞定。
易轻尘需要何家,需要何婉如,更需要这个女人对他心满意足。
今晚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就在易轻尘犹豫的时候,何婉如已经迫不及待吻了上来。Χiυmъ.cοΜ
易轻尘顺势占据了主动。
衣衫半开,热吻激烈。
可是顾念白的身影却不受控制地往易轻尘脑海里挤。
从小到大,易轻尘的克制力就非同常人,可现在他努力让自己专心却一再走神。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易轻尘停了下来,穿上衣服想要离开。
何婉如有种被戏耍的恼恨。
就在易轻尘要开门的瞬间,何婉如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易轻尘,都到了这一步,难道是你不行?”
就算她和易轻尘之间纠葛着利益,可何婉如自认并不缺乏魅力。
她根本就不相信一个男人可以经受得住诱惑。
易轻尘背对着何婉如,紧咬着牙关。
本是水到渠成的好事,却被杂念搅扰,此刻的他比何婉如更加愤恨。
“我到底行不行,你以后自会知道。”
留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易轻尘掩门而去,气得何婉如把枕头重重扔到了墙上。
易轻尘,我一定要得到你!
何婉如在心底暗暗发誓。
越是得不到的人,越是挠人心肝。
易轻尘狼狈地回到家,极力让自己冷静,可是狂跳的心脏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自己。
他想要用酒来麻痹自己,却越喝越清醒,最后他愤愤地把酒瓶砸碎在地。
夜晚如黑幕把世界笼罩,也把易轻尘笼罩。
黑暗中一点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
烟灰缸里的烟蒂拥挤不堪,甚至有些掉落在桌上。
透过明灭的微光可以看见易轻尘那猩红的眼睛,就像阴鸷的狼眼让人心生战栗。
两天后,易轻尘陪同何婉如回到了国内。
他先把何婉如送回了家,得到了何家热情的招待。
何家上下都把易轻尘当成了姑爷看待。
尽管何婉如什么都没说,但那天晚上的事情依旧是她心里的疙瘩。
应付完何家,易轻尘褪去了严谨的装束,换上了一身休闲服。
他又变成了率真阳光的大学生。
自从到了英国,易轻尘就心绪不宁,直到回国才稍微心安。
离帝都大学越近,离顾念白的房子越近,他的心竟一点一点变成平静。
已经是深夜,易轻尘站在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去。
顾念白一定睡了。
想起他的睡颜,那心底的躁动陡然叫嚣起来,就连浑身的血液也开始沸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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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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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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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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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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