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下大衣,靠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傅逸见她脸色不太好,便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吗?”
“没事儿,就是头有点痛。”柳月柔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额头。
“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柳月柔迟疑了一下,“行!麻烦你了!”
她的头确实很痛,就像是针扎一样。
昨天在大坝忙活了一晚上,一宿没睡,上午又要开会,布置任务。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顶不住了。
何况柳月柔因为轻微地厌食症,身体本就比常人虚弱一点。
傅逸来到柳月柔身后,将手指按压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揉动。
“柳市长,你闭上眼睛,把身体放松就好了。”
柳月柔依言闭上了眼睛,经历了这些事,她对傅逸很是信任。
傅逸的手似乎是有魔力一般,渐渐地,她的头疼真的缓解了不少。
“叮铃铃!”柳月柔的手机响起。
她接通了电话。
一分钟,两分钟。
电话很快便结束了,只是柳月柔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傅逸连忙询问缘由。
原来是余家坳村民疏散那档子事儿。
县公安局局长胡正刚带了十几个干警去余家坳疏散村民。结果不知什么原因,他不仅没办成事儿,还跟村民闹了矛盾。
最后矛盾激化,甚至还鸣了枪。群情激奋的村民便将他们绑了起来,并缴了他们的枪。
见柳月柔苦恼地神色,傅逸于心不忍。于是便主动请缨,去余家坳解决问题。
柳月柔没办法,这时候也只能靠傅逸了。
临走前,傅逸将小青化为的戒指交给了柳月柔,并让小青保护柳月柔的安全。
有小青在,傅逸也就不用担心柳月柔的安全了。
余家坳处在在几座大山围绕而成的小盆地里。
它虽然跟县城的距离不远,只有十多公里。但交通却是极为不便,唯一与外界相连接的还是一条只有四五米宽的土路。
傅逸借了一辆摩托车,便火急火燎地往余家坳的方向开去。
去往余家坳的土路修建在半山腰上,上下坡和拐弯比较多。
虽然这些日子连着下了好几天雨,但土路上铺着一层小石子,骑着摩托车开上去一点儿也不会打滑。
因此傅逸一路上开得颇为顺畅。
很快,傅逸开过了一半的路程,从山腰上向下眺望,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余家坳的影子。
“嘿!等等,等等我!”后方上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
傅逸停下摩托车,转过身去查看情况。
只见一个女人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她左手提着篮子,右手高高举起,对着傅逸招了招。
见傅逸停了车,她急忙向着傅逸小跑而来。
离得近了,傅逸才看清这女人的全貌。
女人大约三十多岁,长得还算标致,就是因为经常干农活的缘故,皮肤晒得黑黑的。xiumb.com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袖衬衫,上围比较饱满,随着跑动一晃一晃的。
下身穿的是一件黑色长裤,上面沾了些泥土。
“呼,累死我啦!”女人两只手撑着腰喘了喘气。
“咦?好俊俏的后生!”她的语气有些惊讶,“看你有些面生,你是要去余家坳吗?”
傅逸笑着点了点头。
“那能不能捎我一程,我是余家坳的,刚刚来山上寻了点菇子。诺!你看。”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篮子抬起来示意了一下。
“那行,大姐你上来吧!”傅逸同意下来。正好跟她打听一下余家坳的情况。
女人跨坐到摩托车后座上之后,傅逸启动了摩托车,车子载着两人继续往余家坳开去。
由于路上太过颠簸,后座的大姐竟然不经傅逸同意,便搂住了直接他的腰,还热情地将身体靠到了他的背上。
感受到那两团柔软,傅逸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险些连车都开不好了。
“大姐,你别占我便宜呀!我正开着车呢!”
“哟,到底是年轻小伙儿,这脸皮就是薄。摩托车这么抖,我就搂一下你就受不了啦?”身后的女人咯咯笑着。
得,还被女人给调戏了,傅逸欲哭无泪。
“那你就搂着吧!那个,大姐,我跟你打听一件事呗!”
“别叫大姐了,听着多生分。我叫张桂香,你叫我桂香就行了,村里人都这么叫我。说吧,你要打听什么事儿?”大姐十分自来熟。
“额,桂香姐,你知不知道县里的公安局局长被你们村里人绑了的事儿?”
“还有这样的事儿?公安局局长这么大的官他们也敢绑?什么时候发生的?”张桂香的语气有些惊讶,似乎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就上午发生的......”傅逸事情的缘由说明了一下。
“上午啊,那我不知道,我一大早上就出来采菇子了。哎?不应该呀,村里人都很老实,怎么敢跟公安局长起冲突?”
随后她一拍脑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一定是余家三兄弟撺掇的......”
从张桂香的话语中,傅逸了解到,这余家老大是余家坳的村长,在村里很有威势。
他身为村长,不但没有为村民谋福利,反而跟他的两个兄弟一起,勾结了十多个混混手下,在村里作威作福。
畏于他的权势,村里人是敢怒不敢言。
傅逸点了点头,这么看来,问题的源头就出在这余家三兄弟身上。
“我悄悄跟你说件事啊,你千万别声张出去!”张桂香附到傅逸耳边轻轻说道,“我听别人说余家三兄弟他们在后山偷偷搞了块地,种了罂粟!”
“什么!罂粟!”听到这样的消息,傅逸忍不住惊叫出声。
罂粟是炼制毒品的原材料,傅逸是真的没想到余家三兄弟胆子这么大。
“你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桂香姐赶紧捂住了傅逸的嘴巴,生怕被别人听到。
可实际上,两人此时正骑着摩托车驰骋在山路上,周围哪里有人?
摩托车很快开进了村里。
余家坳处在一块小盆地中,除了进村不便之外,村里倒很是平坦,十分适合居住。
入眼所及,到处都是绿油油的农田。
天上下着小雨,雨幕中,只见不远处零星坐落着几栋黑色的木屋。隐隐可见木屋顶上的烟囱上正升起滚滚的白烟。
傅逸情不自禁想起了陶渊明的诗句,“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哟,这不是张寡妇嘛!怎么出去一趟就找了个男人回来?咦!好俊俏的男人,张寡妇你可是有福气了!”路过的女人说笑道。
“你个骚蹄子,别乱说,哪有这回事儿?”张桂香笑着反驳。
“张寡妇,你怎么找了个小白脸回来?你要是想要男人了,就找我呀!我都惦记你好久了!你怎么能便宜了一个外人!”路过的男人说道。
“滚滚滚!想吃奶了,就回去找你妈去,别搁这儿乱叫!”张桂香骂道。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傅逸今天可算是见到了。
不过他也没有反驳,这样正好,村里人都在传自己是张桂香找回来的小白脸。
那么自己的到来也就不怎么会引起余家三兄弟的怀疑,这便于自己的行动。
如果余家三兄弟真的种了罂粟,搞了个制毒基地,那么自己绝对不会手软。
在张桂香的指引下,傅逸很快便将摩托车开到了她家门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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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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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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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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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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