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大青蛇!
它全身上下都覆盖着漂亮的青色鳞片,只在腹部露一条白纹。
青蛇十分巨大。腰身比水桶还要粗壮不少。
此刻,青蛇高昂着头颅,紧紧盯着两人,嘴里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嘶声。
看得出来,它对这两个“外来者”充满了敌意,守护自己的领地是猛兽的天性。
这样的青蛇已经不能用猛兽来形容,妖兽二词更为合适。
柳月柔不由自主地躲到了傅逸身后,两条腿吓得有些发软。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动物。傅逸再一次成为了她唯一的依靠。
青蛇嗷叫一声,扭动身躯,快速向着岸上的傅逸杀来。
傅逸稳住心神,主动迎了上去,右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唐刀,正是古墓中寻到的那一把。
当一人一蛇的距离足够近时,青蛇张开大口,露出两颗锋利的毒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傅逸咬来。
傅逸反应及时,迅速将身子一扭,险之又险地避开了。
披着鳞甲的蛇身暴露在他眼前,他抓住机会,顺势一刀砍了上去。
唐刀与鳞甲激烈地碰撞,激起一片耀眼的火花。
唐刀虽然没有破开青蛇的防御,但却彻底将其激怒。
它吼叫一声,扭动身子,蛇躯化作一条青色的鞭子,向着傅逸横扫而来。
傅逸抬刀抵了一下,借力与青蛇拉开了距离。
此时青蛇的已经完全上了岸,它那巨大的身躯让傅逸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青蛇约有二十多米长,堪比漂亮国电影中描述的巨蟒。
青蛇没有继续进攻,它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战胜眼前的人类。
它看了眼不远处的女人,便快速地向着那女人而去。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是野兽长久以来的捕猎习惯。
傅逸心中一急,连忙向着柳月柔冲了过去。
“啪!”青蛇向着柳月柔甩动巨尾,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柳月柔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尾巴在自己眼中不断放大。
“不要!”傅逸目眦欲裂,这时候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
他猛的跃起,飞身过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生生抵挡了这一攻击。
“砰!”傅逸的身躯被抽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后方的石壁上。ωωω.χΙυΜЬ.Cǒm
被撞碎的石头从崖壁上脱落,压在掉落在地的傅逸身上。
青蛇一击不成,并没有立马发动进攻。它疑惑地看着被压在碎石之下的傅逸。
身为妖兽,它当然进化出了自己的灵智。
所以它十分不解,为什么这个强大的人类会为了救一个弱小的女人,而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在野兽的价值观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才是至理。只有强者才配生存下去。
“傅逸!”
柳月柔来不及多想,跌跌撞撞地跑到傅逸身旁。
她跪坐在地上,两只手不停扒开压在傅逸身上的石头,就算是被碎石划破了手掌也毫无反应。
她说不出此刻的自己是什么心情,或悲伤,或愧疚,或感动,或后悔。
若傅逸真的因此而死,那么她真的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傅逸也不会遇见这些危险;如果不是自己,傅逸更不会受伤,到现在生死未卜。
“咳咳!”碎石堆中突然传来傅逸的声音,紧接着便见到他站起身来。
“我没事!别担心!”傅逸温柔地看着柳月柔,轻轻说道。
看着柳月柔伤心欲绝的模样和划破了的手掌,他的心弦触动了一下。
随后,他转过头看着青蛇,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上了手的女人,就要一生一世守护好。这是他的人生准则。虽然柳月柔暂时还不算他的女人。
青蛇不讲道义的偷袭触犯到了他的逆鳞。
他一把抹掉嘴角的血迹,化作一道幻影,提着唐刀向青蛇杀去。
青蛇蛇身太长,在它的巨尾扫击之下,远攻没有任何胜算,只有近身缠斗,才能让它顾头不顾尾。
傅逸很有信心,因为经过刚刚的观察,它发现了青蛇的弱点,那便它腹部的白纹,没有鳞甲包裹的地方。
唐刀破不开它的鳞甲,但要破开它的皮肤或许并不难。
三十分钟后,一人一蛇拉开了距离,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他们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此刻,巨蛇裸露的腹部已经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淋淋!
纵使它将弱点护得很好,但无奈傅逸身法太过灵活,两者又是近身缠斗,所以依旧被傅逸抓住了不少机会。
而傅逸也并不好受,他的身上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外伤,衣服早已是破烂不堪。
肩膀上也被青蛇的毒牙划开了一道口子,毒液随着血液流入他体内,这让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真元用以压制毒素。
这完全是以伤换伤的打法。一人一蛇都知道,再打下去对两者都没有好处。
就算是有一方胜了,那也只会是惨胜。
“哞哞~”青蛇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发出一声哀鸣,主动退却,向着水中游去。
傅逸松了口气。既然它认了怂,那么自己也没必要穷追到底,更何况水中还是它的主场。
柳月柔第一时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呀,你受伤了!”
虽然她对于眼前的一切有诸多疑问,但并没有多问。
这个时候,她更担心傅逸的伤势。
看到傅逸手臂上鲜血淋漓的伤口,还有遍布身体各处的淤青,她的心忽然揪了一下。
“嘶!”柳月柔一把从衬衣下撕下一块白布,开始为傅逸包扎肩上的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
“疼吗?”
看着她认真而担心的神情,傅逸的心又颤抖了一下。
“不疼。”
包扎好后,柳月柔一抬头,便正好对上傅逸火辣辣的目光。
顺着他的眼神,柳月柔往下一看,便见到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腹。
原来是刚刚撕开衬衫时露出来的。
她的腰肢极为纤细,那白皙滑嫩的肌肤完全不像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所以傅逸才会看得如此入迷。
“有什么好看的!”柳月柔横着手,有些不自然地遮掩着。
其实这样的暴露并不算什么,在大街上,露脐装和露背装都已经成为了潮流。
只是柳月柔透过傅逸的目光,想到了其他的东西,比如说,那个吻。
“抱歉啊!柳市长,我不该这么无礼的,只不过你真的很美,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傅逸笑嘻嘻地说道。
“真的吗?可是我都已经快四十岁了!”想到这一层,柳月柔的心中满是黯然。
“可是你真的很美呀,特别是你身上那种婉约温柔的气质,就好像让人如沐春风般。别人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已经沉醉其中了。”傅逸安慰道。
“谢谢你!”柳月柔脸上情不自禁浮现出一抹笑意。
虽然这话她也听别人说过,可从自己有好感的男人口中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稍微调息了一下之后,傅逸先是在山谷里捡拾了些烧火用的枯枝,紧接着又在水潭的浅水区抓了几条鱼。
不久后,烤鱼大餐制作好了。
或许是饥饿太久,又或许是别的的缘故,如此简陋的烤鱼甚至让有轻微厌食症的柳月柔饱餐了一顿。
吃完饭后,傅逸一边修炼疗伤,一边思考起了逃出山谷的方法。
这处山谷三面都是绝路,还有一面的水潭里有条大青蛇虎视眈眈。傅逸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可该怎么逃出去呢?傅逸想打个求救电话。
他的手机是第一时间收入储物戒中的,所以丝毫未损,而柳月柔的手机就没那么幸运了。
很可惜的是,没信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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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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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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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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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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