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照梢头。
六珠菩萨正侧坐在船头,一双洁白无瑕的雪腻玉足浸润水中,各种小鱼不断聚集在她脚边,叮得她酥酥麻麻的非常舒服。
六珠菩萨一边享受着天然的足部鱼疗,一边用葫芦瓢舀着清澈的河水,细细浣洗着她那柔顺得如云似瀑的,亦犹若泼墨匹练的七尺长发。
此情此景,简直飘逸而又唯美到了极点,一派岁月静好。
但旁边角度刁钻的莫许却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很没有情趣的道:“虽然你的脚确实干净,甚至还香喷喷的,但你在同一块水域里,一边泡脚又一边洗头,你不觉得有点儿......”
莫许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一个准确的形容词。
“不卫生?”
六珠菩萨停下了浇头的动作,剪水双瞳亦意味深长的露出一抹颇令人玩味的俏皮促狭,端的是:皓齿乍分寒玉细,黛眉轻蹙远山微。
“也不能说不卫生,毕竟昨晚还让你用脚给我那啥了呢。反正就是没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了,你的形象在我眼中瞬间不完美了。反而有点儿蠢萌蠢萌的。”
说到这,莫许倒是豁然开朗了起来,油然心生富含哲理的遐思迩想,慨然道:
“不过,有时候,不完美,也是一种无可替代的绝美。譬如断臂的维纳斯,以及用洗脚水洗头的你。人嘛,也不需要方方面面都完美无缺的。这才是一个人真正的样子。否则,就不是人了。”
六珠菩萨虽然不懂什么是断臂的维纳斯,但她却很清楚后一句绝对是调侃的话,立即眼眸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表示嗔怒,语气却是异常温柔道:“夫君请过来,让娘子我帮你也洗一洗。”
“都那啥过了,娘子的脚就相当于我的手,啃一遍也不介意,难道还会嫌弃用你的洗脚水洗头?菩萨的洗脚水,天界的琼浆玉液亦比不了。世人求之不得咧!”
莫许遂毫不犹豫地靠在了她的丰润玉腿之上,满脸惬意与餍足。
莫许的头发也有快一年没修剪了,但以这个古代世界的成年男子的头发长度的标准来看,依然是不算长的,用一根银丝绸刚好能束起来,扎成短马尾,显得无比的英挺深邃且秀逸不凡,平添了几分立体感,凸显了精致绝伦犹胜鬼斧神工的完美面容,比最至臻瑰丽的艺术雕刻还要令人惊艳,俊俏动人心魄。
已经不能用一见难忘来形容了。
若与他对视的话,女的大多会因此沉沦,甚至无法自拔、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而男的,大概率会变弯。
好一个翩翩绝世美男子!
就连心志坚定如斯的六珠菩萨都很难把持得住,便忍不住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一热吻,足足长达十分钟。
待莫许和六珠菩萨意犹未尽的缓缓分开唇瓣后,晶莹剔透的香津犹自仍连在两人的嘴角间,如藕丝般缱绻不断。
......
中午时分。m.χIùmЬ.CǒM
剑州城内。
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吆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牵着六珠菩萨的莫许,非常不巧的,在慕容府邸的大门外,偶遇碰到了一个熟人。
也不算很熟,反正就见过一面而已。
却让莫许有一种被老婆或者女友当场捉奸的怪异感觉,只能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着打招呼:“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相逢即是有缘。”
不错,这人便是白狐儿脸,南宫仆射。
她还是那个傲雪凌霜的样子,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劲装,头戴斗笠,微微倾斜遮住面容,腰佩双刀,气机内敛如江河沉凝、山峰肃立,却颇为惹眼。
一身白,能不引人注意?
莫许身旁的六珠菩萨也同样是一身白。
不过,六珠菩萨是近似于羊脂白玉的白。
而南宫仆射则属于冰天雪地的白。
仿佛差不多,实则气质对比非常之鲜明。
六珠菩萨狠狠地拧了一下莫许的腰间软肉,用一种温柔而又深情的杀人目光看着他,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准备要脚踏三只船?”
“我倒是想,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呀?她可是胭脂评第一的,怎会屈尊给我做妾?还请娘子不要多想瞎猜,别这么小题大做行不行?”
莫许其实并不感觉有多痛,甚至还很享受的乐在其中,但他却故意龇牙咧嘴的装得很痛的样子,言语轻佻道:“再者,我才两条腿,怎么踩三只船?咦!算漏了一条,貌似我还真的有三条腿。”
听懂了的六珠菩萨,不禁暗啐了他一口。
而白狐儿脸的注意力则全在莫许前面的话上,当她在听到他称呼他旁边的这个长发赤足、白衣白蛇挂白壶的绝美女子为娘子时,又看到两人如胶似漆亲密无间的打情骂俏着,不禁心生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情绪与危机感,遂莫名的烦躁起来。
“你缘何从慕容家走出来的?”
莫许看到白狐儿脸的第一眼,就往她腰间瞥去。
春雷、绣冬这两把有名的宝刀还在她身上,就表示,她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以来,并未跟徐凤年有过多的交情。
白狐儿脸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淡淡回答道:“送两个离家出走,却遭遇强盗欲对姐弟俩谋财图色的可怜人回家,顺便给姐弟俩撑撑腰,教训一下他们家中不知羞耻的长辈。”
“哇!”
莫许惊讶道:“你的语言表达能力明显提高了呀!我还以为你会初见那样,惜字如金的寡淡说几个字敷衍我就完了。想不到,你外表虽然依旧如故,但内心却是变了很多啊!”
白狐儿脸倔强的狡辩道:“我没变!我还是我,南宫仆射。很少在意别人的感受,也不想理会别人的生死苦难,更不会为他人而去改变自己的南宫仆射。但说实话,我对那萍水相逢的姐弟俩确实有一种特别的关怀,因为我从那对姐弟的身上,看到了我小时候的影子,所以才会对他们产生了的强烈保护欲。”
“你变了,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等等——”
莫许忽然察觉到了要素,连忙问道:“你刚才说是两个姐弟离家出走?莫不是慕容桐皇和慕容梧竹这对并蒂莲吧?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难道因为蝴蝶效应,原著剧情已经彻底乱套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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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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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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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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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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