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萧澜是当朝战神将军,即便是普通的男人,又有几个能做到为女子梳洗打扮的。
思索间,萧澜已经为风南絮绑好了头发。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发髻,但远比刚刚一团鸡窝似的好多了。
收拾好后刚出门,三人便看见廖承拎了食盒笑嘻嘻地跑来:
“丫头,正好起床了,老夫给你带早饭来,新鲜出炉的大肉包子。”
风鹤轩见此不由得好笑:
“师父,我跟着您有二十年了吧,怎么从来没见您给我送过早饭?”
廖承白了风鹤轩一眼:“你个臭小子,跟你妹妹能比吗?”
廖承将食盒子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大包子和一碗清粥,热气腾腾的。
在这样一个清凉的夏日早晨显得格外幸福。
风南絮瞧着廖承谄笑的模样就知道他还没放弃收徒的想法。
廖承这人看似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可一旦认定一件事,倒真是有几分毅力。
不过他门下弟子太多,而且风南絮前世所达境界可比廖承高出太多了,这个师父他怕是当不得。
“廖长老,如果你还是想收徒的话我劝你早些放弃吧,还是那句话,长得不好看的不要!”风南絮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
廖承闻言也没灰心,只是谄笑着说:
“拜师一事好说,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请你帮个忙。”
风南絮疑惑地看向廖承:“帮忙?什么忙非得要我来啊?”
廖承微微叹了口气:“是我门下的一个女弟子,有些事情男人不太方便。”
风鹤轩闻言神情一滞,随即蹙眉:“师父,阮师妹的事……”
廖承摆手示意风鹤轩打住:
“我门下唯她一个女子,虽不是关门弟子,但到底叫我一声师父,我得寻个办法让她走出来啊!”
“帝陵山有不少女子,师父为何偏要找絮儿?”风鹤轩问。
“臭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帝陵山中女子大多在二长老门下,凭咱们跟她们那关系,她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
风鹤轩无奈地垂眸点头:“也是。”
风南絮望着他们俩个问:“你们说到现在,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何事了?”
廖承张了张嘴想要说,可怎么都开不了口:
“算了,你说吧!”
风鹤轩微微点头,将事情原委告诉了风南絮。
原来他们口中的阮师妹名叫阮文思,是廖承门下唯一的女弟子。
帝陵宫中弟子入学都是自由选择拜在哪个长老门下。
大多数女子都会选择去都是女徒弟的二长老那儿,再不济也会选择门下女子稍微多一些的长老。
唯独阮文思,当初拜师时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廖承这个门下一个女徒弟都没有的长老。
也因此帝陵宫内不少女子鄙视她,认为她生性放荡故而才会如此选择。
但其实阮文思只是精于剑法,而廖承的剑法是帝陵宫中最出色的。
阮文思也并不在意外人如何看她,只是每日钻研剑术。
门中师兄弟对她也极好,而且都以礼相待,从未逾矩。
可前段时间,阮文思回家探亲足有十日才回,回到帝陵山时她衣衫不整,满身伤痕,足足昏迷了七日才醒。
醒来后的她压根不能见人,尤其是男人,一看见便如同疯魔一般拔剑就砍。
医师足足喂了她七日的安神药才让她勉强平静下来,但她还是不敢走出房间,不敢看见男人。
现在整个山里唯有平日一直待她如亲生妹妹的风鹤轩能靠近窗边跟她说上几句话,给她送些食物和水。
听完事情经过后,风南絮的眉紧紧皱在一起:
“她回去之后发生了何事,可有调查?”
“查过,但什么也没查到,她在何处受辱,又是被何人所伤,她自己也不肯说。”廖承无奈地叹气。
“发生这种事,她难以启齿也是正常,您需要我做什么?”风南絮问。
“丫头,你是女子,又是鹤轩的妹妹,阮文思平日里最信任的便是鹤轩了,但她见男子便会晕厥,若是你去或许能问出些什么。”
风南絮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行,但能得风鹤轩和廖承如此照顾,想来这女孩应是极好的,她也愿意尝试帮忙。m.xiumb.com
“好,等下我便随你们过去。”
吃完饭后,风南絮跟着风鹤轩和廖承来到阮文思的房间外。
风鹤轩先走到窗户前小心地打开一条缝隙说:
“阮师妹,你醒了吗?”
过了好久,房间里才传来一声细微的答应。
“我妹妹来了,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絮儿,你不是一直说想见见她吗?现在她就在门外,可以让她进去吗?”
听到这话,房间里传出一丝动静,好像是阮文思从床上爬起来。
风南絮走过去,来到缝隙边上望着里面轻声说:
“我叫风南絮,你就是文思师妹吗?我可以进去看看你吗?”
阮文思从缝隙处看着风南絮,良久后才传出声音:“可……可以。”
见阮文思答应了,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进屋前,萧澜特意将风南絮头上能伤人的簪子取下来。
“小心点,别伤了自己!”
风南絮微微点头,然后推开门进去。
屋里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变得闷热异常,隐约透着一股臭味。
阮文思蜷缩在床上,眼窝深陷,面容消瘦苍白,头发凌乱,见有陌生人进来,胆怯着不敢过去。
“阮文思。”
风南絮缓缓靠近,阮文思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往后退了一下。
风南絮立即停住了:“我不过去,就在这儿跟你说话,好不好?”
阮文思颤巍巍地抬眸看着风南絮,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你就是风师兄的妹妹。”
“是啊!我叫风南絮,今年十六了,皇兄跟我说你今年十八,比我大两岁,我便叫你文思姐,好不好?”
阮文思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风南絮,眼中有羡慕也有苦涩。
风南絮怕刺激到她,并没有直接问,而是柔声问:
“房间里太黑了,我都看不见你,能不能把窗帘拉开呢?”
阮文思带着恐惧看了一眼窗户,风南絮立即说:
“放心!外面没有人,你现在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好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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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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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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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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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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