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
还有,这介绍说明倒是很清楚,但等级和修炼方向都一片模糊,这让张放怎么精准的推断他的实力?
虽然,即便是目前的实力,都已经是张放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不想放弃,不想认输。
他一直渴望一个完美的结局,一个大团圆的尾声。
为了这个执念,他放弃了任务传送的机会,留在了这里。
他放弃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离开的机会,而是蓝星剧变的,最珍贵的爆发时间。
付出就该有回报。
虽然很多事实都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但他依然抱有幼稚的憧憬。
难道一切的一切,都要在这个意外面前付之东流吗?
张放不甘心。
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关节不由得发出“砰砰”的爆响,不知是不是嗔之像逸散的特殊效果,今天的他,很难保持冷静。
“你有什么办法?”张放出声问道。
他还在寻求最后的机会。
徐小文这时也没办法装死了,也没有掩饰自己身形的必要,同为《赤心经》的修炼者,想必嗔之像已经察觉到自己了。
张放的身体中流出灰绿色的毒液,在他的身边缓缓汇聚,最后,毒液中,站起一个熟悉的男人。
徐小文。
“我确实说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但是······,这是一个意外。”
“事实上,我,我······”
徐小文犹豫着,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如果可以解决,何必找你合作呢?”
最后,徐小文只能这样敷衍了下来,但也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所有问题,什么叫所有问题?!”
“那你说可以摆平一切,只要我留下来,都是放屁呢?!”
张放没必要发脾气,但他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徐小文默默无言。
他当然没什么办法,他抛弃本来的身体,选择成为一个寄生者,这已经是一场豪赌了。
赌注堆积之下,什么斗心安,什么莫俊飞,张放都可以拥有毫不逊色的力量。
而事情也确实如此,张放击败了斗心安。
但事实也不只是如此,一个奇怪的变数,将所有的谋划化为乌有。
徐小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劝张放拼死一搏还是忍气吞声,他都说不出口,也没有说的必要。
“你可以抵抗住它散发的诡异冲击吗?那是《赤心经》的效果?”张放问。
徐小文低低的叹了口气,摇摇头。xǐυmь.℃òm
“《赤心经》可没有这么诡异的手段,它的特殊效果应该是自带的。”
“我能抵抗住,但不久,只能有半柱香,这是我能保证的,最大时间。”
张放目光灼灼的看着徐小文,一字一句的说:“徐小文,说出这话之前,你想好了吗?”
“你应该知道,多一瞬间的机会,我的赢面就会大一点,只要你藏拙一丝,我也许就死了。”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根线上的蚂蚱,我死了,你就算活下来,可以一个人击败他吗?”
张放的脸贴的更近了一点,两个男人的脸简直要贴在一起了。
和暧昧的表象不同,这个时候,张放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凶猛。
他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愤怒和暴躁像是火苗,不停的撩拨他本就即将爆发的理智。
他伸出手,狠狠地扣住了徐小文的脑袋。
“现在,我tm再问你一遍,你还能做什么,你能撑多久。”
“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最后,张放说。
“我想······”
徐小文刚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张放那张看似平静的脸。
平静的湖面下,有什么东西缓缓的探出头来,让徐小文不由得语塞。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徐小文终于沮丧的甩开张放的手,将头低了下去。
“半柱香·····半条命,一炷香,两条命。”
“哪两条?”
“你和我。”徐小文回答。
“一炷香,我的神魂就被磨没了,到时候,毒液不受控制,他们已经渗入你四肢百骸,你也死定了。”
徐小文慢慢的解释,“怎么打,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放拽住了他的领子,盯着徐小文,而徐小文没有躲闪。
良久,两个多疑的人,才和对方短暂的建立起,脆弱的信任。
张放不再说话,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他转过头去,来到石柱的边缘,一屁股坐在上面,静静的看着下面,正在恢复原状的角斗场发呆。
休息半个时辰能有什么用,还指望自己的功法更上一层楼吗?这只不过是修补角斗场的时间。
张放不准备临时抱佛脚,他也找不到一条抱的着的佛脚。
最近的佛像,就是那个即将生死一战的苍白佛像了。
他只想静静的呆一会,恢复一下精神。
一会就好。
坐在高处,让他有了些,坐在家里的那把生锈的梯子上的感觉。
从小便波折不断的生活,让他的内心,总是压抑的喘不过气,为了改变,他养成了眺望远方的小习惯。
他这颗非同凡响的心脏,就是在那晚的远眺中得来的。
他站在高处,好像短暂的远离了人世间的苦痛。
不多久,又一个身影走了过来,缓缓的在张放的旁边坐下,两人保持了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
张放不喜欢被打扰,但这个距离刚好卡在他的界限上。
“抽吗?”
不知在什么地方,徐小文竟然掏出一支烟,递向了张放。
张放平静的摇摇头,拒绝了这份好意。
他是从来不抽烟的。
在这个酒肉朋友遍地的社会,他好像是一个孤僻的独行者,只保持着有限的社交。
他不想这样,但不得不这样。
没钱,原因很简单。
慢慢的,便也已经习惯了。
“我记得,徐小文是从不抽烟的,怎么现在还烟不离手了?”
张放看着下方的角斗场,计算着时间,随意的说。
“嗨,那有什么?”
徐小文不以为意,掏出火机点燃了香烟,“人都是会变的嘛。”
张放淡淡的瞥了身旁的人一眼,“只是你的变化有些大的过分了。”
“高冷大才子变成老烟枪话痨?”
“这怎么了。”
徐小文深深的嘬了一口,然后慢慢的吐出去。
他吸了吸鼻子,好像还能感受到香烟的刺激。
“她刚死的时候,我一包一包的抽,停不下来,现在,改不掉了。”
“你真的和张文方不像,他抽的可比我狠多了。”
徐小文笑着向张放挑挑眉,好像在嘲笑他伪装的拙劣。
然后,他又将烟叼在了嘴里,“可是啊,他们都死了。”
“我的朋友们,我的亲人,我的牵挂,已经全部离我而去了。”
“就连我的仇人,也快没了。”
“我们确实不是朋友,你说的对,我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徐小文站起来,拍了拍张放的肩膀。
“但我还想赌一把。”
“我不喜欢赌博,但命运总是给我很多不确定性,享受提线布偶的颠沛流离。”
“我已经将筹码全押上了。”
“我赌你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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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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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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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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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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