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怎么会有个人类肉身飘在天上?他身后昏迷的那个不会是船上的安全官樱雪吧……”
“该死,遇到大敌了!古塔安,过来帮忙打个下手,我必须要快速改造一下这门炮!”
“是!为哈维大师您服务是我此生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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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是吧,暗恋樱雪加有很好吃甜点的怪大叔怎么把我家安全官抓了?难道是表白失败恼羞成怒?不行,我家安全官已经是船上的人了,不可能交给他的!”
缓缓飞来的陈一飞身后跟着垂倒的樱雪,在天空中太过明显,临溪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了。
对于这位大叔,临溪只有两点印象。
一,甜点很好吃,非常非常好吃!五花八门,不带重样,风味各式,尽善尽美。
二,在瓦伦泰星,能做出好喝牛奶调饮的老爷爷餐厅里,就是这位暗恋自家安全官樱雪来着?
不过就算甜点再好吃,让自己把安全官给他也是不可能的好吧!
选择竭泽而渔和可持续发展这么简单的道理,就连笨蛋都懂的吧?
临溪没用机甲的扬声器,她按下开舱按钮,驾驶舱的玻璃壁阴影一闪,很快消失不见,变成一圈栅栏。
从真皮座椅上跳下来,一步一步走到栅栏前,她看着悬停在空中的陈一飞,双手围成喇叭状张嘴大喊:
“喂,陈一飞怪叔叔,就算你很喜欢我家樱雪,但是没有结果的感情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家安全官已经是本船长的船员了,绝对绝对不可能让给你!”
一脸高深平静的陈一飞当场破防,他内心里满是问号,眼前的小小姐到底在说什么啊?
不过作为深沉的总裁,他表面仍是平淡无波,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嗯……首先小小姐,我这个外表和大叔应该没什么关系吧,算是青年。然后呢,我和身后这位‘樱花杀手’没有一点联系,您是从何猜想我们的关系?”
“嗯?不是当时你在餐厅……欸?好像确实只是递了个邀请函,没做别的?”
临溪难得开动自己的小脑袋瓜,仔细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
等等,好像关于陈一飞和樱雪的关系都是自己臆想脑补出来的?那他们实际上并没有这种关系?
陈一飞看着临溪脸上有些恍然的表情,他俊冷的脸庞松懈了些,露出一丝礼貌性的微笑:
“嗯……我想也许是您误会了,‘樱花杀手’小姐和本人并没有任何关系,请您理解。”
“那你抓我家安全官干嘛?招你惹你了?还是来者不善?”
临溪搞明白了,脸上立刻黑了下来,这家伙,无冤无仇绑架自家安全官?甜点再好吃也不能原谅!
陈一飞笑容停止,微微颌首道:
“小小姐,您还没搞清现在的情况吗?也罢,就让我简单说明一下吧,我不会对您这位无瑕心灵的拥有者加以掩饰。”
临溪:?
什么叫无瑕心灵的拥有者,搞不懂嘞?
不过陈一飞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将手臂弯曲向上,手掌覆于胸膛前,微微弯腰鞠躬表示礼节:
“如您所见,在您眼前的我就是白袍协会的幕后主使,这场事件的收尾者。现在的情况是,您的船员在我手上,如果不想她受伤的话,请用落到您手上那位傀儡师交换人质。”
临溪听懂了,她毫不掩饰,生气的表情溢于脸上,凶猛(萌)至极。
“陈一飞怪叔叔,我原本对你印象还挺好的,但如果关系到本船长的船员,那本船长就要给你打上坏蛋的标签咯!”
她打算回身开动机甲锤爆眼前这位被自己内心里打上“坏蛋”标签的家伙,不过陈一飞紧跟着的一句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尊敬的小小姐,如果您不接受这段交易,我不保证‘樱花杀手’小姐会发生什么事。”
临溪寻思着,虽然就算自家安全官死了她也有办法复活,可是让作为朋友的安全官承受痛苦什么的……
她做不到。
如果临溪能以自己受伤为代价换回朋友,她可以对自己毫不犹豫来一刀。
毕竟她可以仰仗过度的痛觉会被自己能力直接豁免,再不济死了也就是等复活cd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但如果是以朋友受伤的代价去达成某件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无论如何,临溪绝不会接受。
因为她的原因,让同伴遭受如此痛苦的话……愧疚,煎熬和不安会淹没掉她的心灵。
她可以毫不在乎陌生人是死是活,也可以不管这个世界是否毁灭在旦,因为这些不关她事。
但看到自己的朋友们因她而受伤,她会觉得比伤在自己身上还难受。
心如刀割,如伤己身。
无关任何外因,她就是一只如此的笨蛋白毛萝莉罢了。
“行吧,怪叔叔,本船长答应了。但是下次要是再看到你,本船长绝不会留情,一定打肿你的脸!”
放完狠话,临溪低下头小声嘀咕:
“安全官,本船长为你真是尽心尽力……救回来一定得对我好哦,至少不能逼着我锻炼……”
嘟囔着嘴,她拿出裤子口袋的沙漏,往驾驶舱的地板上一丢,昏迷的青言立刻伴随着金光脱身而出。
陈一飞手掌凭空一摄,昏迷的青言身躯漂浮起来,向他飘去,而樱雪也向驾驶舱漂浮而去。
两人都未做什么,但此时忽然一道巨大的光炮来袭,陈一飞看都不看。意念所至,一道光门应他的想法而开,蕴含毁灭性能力的光炮爆射入其中,无影无踪。
他压根不在乎这种贫弱的攻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完成手头上的事情。
但是弱者对强者的冒犯,给予一点小小的教训是应当的。
光门关上又反向打开,爆射而出的光炮向原来出发的地方快速飞去。
不再管无聊杂鱼的干扰,他打了个响指,一扇用以离开的返途光门开在他身侧。
陈一飞眼角下敛,无喜无悲地念声道:
“作为至高心灵的拥有者,我对您的每个誓言绝不会违背,绝不会欺骗。”
青言飘到他身前,樱雪也落在临溪脚边,交换算是完成了。
他并未再做什么,只是在转身前,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临溪,轻声说着让临溪有些迷惑的话语:
“无暇的心灵才是这个世界的美好所在,愿您永远保持欢笑,等待我们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生吧。”
陈一飞带着青言向光门飘去,在他离开后,白色的光门颤抖两下化作星星点点消散在空中。
躺在临溪身边的樱雪心头忽然一松,那股一直压制她的心灵力量消失了。她眼中虚幻的烈焰由冷峻的冰蓝色变成热烈的火红色,就像愤怒在燃烧一般。
但终究,这烈焰熄灭了。
樱雪垂头,她倚靠在驾驶舱的内壁处,满脸愧疚。她想要去触碰临溪,却又生怯,只得苦笑着说道:
“抱歉……小临溪,这次是我拖你后腿了……”琇書蛧
“如果想要惩罚我的话,请小临溪你随意吧。”
说完樱雪便低头望着驾驶舱铺满的蓝色地毯,不敢看临溪,她双眼无神,内心满是内疚。
明明自己是安全官啊,为什么反而成为了累赘呢?想要保护小临溪却被小临溪保护了,自己真无能啊……
等了许久,临溪仍旧背对着樱雪沉默着不说话,寂静的氛围压抑着樱雪的神经,她害怕了。
心灵颤着,她生怕小临溪不再接纳自己了,樱雪忍不住快步上前。
但一靠近,她便听到了临溪的小声嘀咕。
“欸~到底该怎么借助这次机会,让自家安全官不管我的打扮和锻炼呢……”
水蓝发的少女脸上再无阴云,她灿烂地笑着,从背后抱住了矮个子的银白发小女孩。
“我的好船长呀,想都别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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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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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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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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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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