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本船长这么厉害,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这样子吹过本船长啊喂!
忿忿不平的临溪重重拍了两下桌子,对还未曾蒙面的那位伟大存在好感度直线下降。
“好了好了,樱雪她爹,别吹了!英明神武的临溪船长听不得这些,不就是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嘛!临溪船长要对祂执行正义爆杀!”
吕霸天看着临溪这幅孩子气的模样,他苦笑不已,连声叹道:
“临溪船长,祂的强大真的远远超出了你想象的极限。这份契约最好的结果……抱歉,不能再说了。”
吕霸天忽然闭嘴,临溪就很纳闷,合着勾起她好奇心就不用管了吗?
还有,她是被求着过来解决问题的,一通话下来,真就说了跟没说一样,说了个寂寞?
越想越不爽,再加上平时樱雪对她这个老爹也没说过几句好话,临溪对这位的印象分便直线下降,跌成了负数。
她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这位大叔,内心中默默把“好人”标签去掉,打上“谜语人”“神经病”标签。
吕霸天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临溪心中已经变成“坏人”了,他摇着头,食指点着桌子说道:
“并非是我不愿,而是契约所限,再说多会被那位感应到投来目光的……”
“祂要是想看,就让祂看呗!不过来了就别想走了,本船长保证刺瞎他的狗眼好吧。樱雪老爹,你相信本船长一次行不行?”
吕霸天看着临溪,一幅稚气未脱的幼小女孩模样,甚至说话还带着浓浓的孩子气,这样子……真的能靠谱?
终究是无法相信一位小女孩可以战胜那位伟大的存在,他沉默不语,低着头不愿说话。
临溪见吕霸天久久无言,哪还能不知道眼前这位大叔什么想法?
无非就是责任重如泰山,不敢放手一搏,明知是死路一条,还甘愿温水煮青蛙式的缓慢等死。
对于这种有能力有实力却局限于自己的思维里而固步自封的家伙,临溪只能感叹几句,废了!没用!等死吧你!
真是的,听自家安全官说她的爹爹以前有多传奇有多厉害,她还以为是大英雄呢?就算不是大英雄,再不济也得是个枭雄吧?
结果现在一看,完全就是个被自己的心理给的重担压垮的怂包嘛!
越想越生气,鼓起嘴端起牛奶调饮便是“吨吨”两口,临溪重重地放下杯子,其内水花飞溅。
“樱雪她爹爹,我寻思你这样子说,就好比和医生说痛又不说哪里痛,真是上下有病吧!”
临溪毫不客气,她嘟着嘴,微缩眼睛盯着吕霸天:
“你就说,能关系到咱家安全官不?关系不到咱就走了,你病危咱再过来抢救好吧!”
“放心,就算咱治不好,咱也能堡个电话叫一面包车朋友过来,对你进行联合抢救,不过抢救完咱一定会建议你开颅一下子,看看脑子里有没有病嘞!”
被临溪这样子直直批评,吕霸天也不生气,他反而欣慰道:
“哈,临溪船长真有我过去几分潇洒不羁的模样啊,不过可惜的是,我已经不是少年了。”
“我得为我的乖女儿考虑,让她在磨砺中变强,又不至于真的丢掉性命。”
“我得为我的兄弟们考虑,让忠肝义胆的他们过上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成为我的工具。”
“我得为z组考虑,我可不希望,我一死去苦心经营的z组就分崩离析。我希望当我把z组交到我的乖女儿手里时,是一个完好的大楼,而不是四面漏风的危房。”
吕霸天起身,他背对临溪,透过落地窗遥望着下方来来往往的z组人员,他的脸上满是沧桑:
“就这样吧,其实这份契约压根不是区区的星龙血脉可以动摇的,找这个借口,也只是我单纯想要见临溪船长你一面罢了。”
“你合格了,作为樱雪的亲生父亲,我允许你带着樱雪去冒险。但我的想法是在你的船上安扎一队保镖,绝对能保你们安全无忧……”
“说够了吗?”
吕霸天诧异回头,眼前的小女孩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的情感,她低吼道:
“咱说!你说够了没!你就这样自说自话,把一切自己的想法安到樱雪身上,自己便获得了心里的满足。可是你这个父亲,真的有考虑过樱雪的感受吗?”
临溪愤怒地重敲两下桌子,端起杯子,把牛奶调饮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清脆的瓷杯破碎声响彻整个房间,吕霸天被临溪这样呵斥,他冷着脸反驳道:
“她是我女儿!自然应该听我的!再说我给她的自由度不大?她那么小就出去当佣兵,如果不是我安排下恰到好处的援助,她命都不知道丢几条了!”
“自从我失去了我的挚爱,我绝不允许我再失去我的亲生骨肉!你可以当做这是一名父亲最后的执念!”
“冠冕堂皇,言辞用大义凛然掩盖其中的卑劣,真以为咱是无知的小女孩吗?”
“咱告诉你,咱就是……算了,不和你这个樱雪的笨蛋父亲生气了。”
临溪别过头,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没必要这样子和樱雪她爹这样子怄气。
吕霸天这种人,压根就没法用嘴炮打醒,内心完全认死理的。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一发友情破颜拳让他清醒清醒,然后再直接把事一气呵成做完。
结下定论的事实摆他眼前,他不服也不行了。
但考虑到就算他再怎么混蛋,他也是樱雪亲生父亲,临溪还是很为自家船员着想的,打了影响多不好~
左右为难,怕麻烦的临溪不想帮忙了,她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决定等真出事再说。
反正就算他化成灰了,自己也有法子把他从灰里拉出来,大变活人!
而吕霸天则是视线看向窗外,他深呼吸平心静气。
自己和一个无知的幼小女孩计较什么?就算她来自传奇一般的商店,也顶多是个有点能力的小鬼罢了,犯不上和她怄气,实在太自降颜面了。
就这样子,各怀心思的两人相互沉默一会。吕霸天背着身忽然打了个响指,一罐装着满满牛奶调饮原料的瓶子立在桌上,他轻松道:
“听说临溪船长你喜欢喝,这个就送给你了,感谢你对我乖女儿的无用关心。”
临溪自然是不甘示弱,她内心暗中呼唤“符”。
飞船上,还在专心做实验的哈维并未注意到他的背包异动了一下。
那背包中珍藏的盒子里,一张“符”消失不见,出现在了临溪手上。
她把“符”拍在桌子上,没好气地说:
“咱开了永久停留权限的‘符’,用了保证你24小时内神仙都干不碎你,还请大叔你收下,感谢你让咱莫名其妙受气!”
吕霸天轻颔首,临溪以及那罐原料瓶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他抽起“符”,犹豫片刻,将其放进自己的贴身口袋里。www.xiumb.com
商店里的东西,应该都不会太差,既然是自家乖女儿朋友的馈赠,还是收下吧。
再度通过落地窗凝视外方,仰望小行星带荒凉的景象,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把樱雪交给这位任性的小女孩带着去冒险,到底是好是坏……
不过总比漫无目的,只为了根本无法完成的复仇而活着强……
原谅我,女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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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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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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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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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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