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问:“请问您如何称呼?”
老人哼道:“叫我老扁就行…”
f国,罗尔斯特家,早饭时间。
餐厅的佣人们看到迎面笑着走来的舒音,都不自觉感到额头隐隐作痛。
这几天舒音每次吃早饭都要给他们送“祝福”,他们现在看到她就心慌慌。
连罗兰小姐都因为受不了祝福三天前回了老宅,说是明晚订婚典礼见。
舒音坐下后,抬眸轻飘飘地扫了站着的佣人们一眼。
大家都被她看得发怵。
“今日的祝福就免了吧。”舒音用昨晚自学的法语说道。
实在是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弹脑崩,自己手也疼。
佣人们闻言。松了口气,威廉却惊讶地看着她用中文跟询问:“你什么时候学的法语?”
舒音笑眯眯道:“想着要融入你的生活,自然要跟你语言相通。”
这句话说得威廉心花怒放。
下一刻,舒音又说:“明晚咱们就要订婚了,按照我那的规矩,订婚之后,男人要对未婚妻做到三从四得。”
威廉困惑地看着舒音。
舒音早有准备地掏出一张纸递给他:“你今天先对着这个念,明天开始每天早饭都要背给我听,以表达你对我真挚的感情。”
威廉接过后碧绿色的眼眸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三从: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错话要盲从。”
“四得:老婆化妆要等得,老婆生日要记得,老婆打骂要忍得,老婆花钱要舍得。”
看完,威廉内心对这些话产生了难以启齿之感。
虽然“老婆”两个字很戳他的小心脏,可这七句话当众念出来,实在让人难为情。
再一看舒音,只见她两眼闪着卟灵卟灵的光,以一种非常期待的表情看着他。
威廉假装咳嗽一声,打商量道:“私下念给你听好不好?”
话落,面前舒音的脸色瞬间垮了,语气是失望中透着浓厚的哀伤:
“这是我们那的男人对女人最真挚的情话,最深情的表白,最刻骨铭心的浪漫语言,你连这都不愿意当众说给我听,你让我怎么放心跟你订婚?!”
说着,她的眼眸还闪出两点泪花。
她湿润的眼眶让威廉立马做出了妥协。
忍着巨大的羞耻感,威廉对着她念道:“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
餐厅的佣人都是威廉特地挑选会中文的,为的就是方便舒音使唤。
此刻听到威廉念这种,好些女佣都在咬牙憋笑。
舒音瞧着他无奈憋屈,耳根子微微泛红的样子,只感觉内心有个小人在笑得满地打滚儿。
念完,威廉慎重地折好手上的纸放在兜儿里,问舒音:“这样可以吗?”
舒音点头评价:“勉勉强强吧,语气神情需要改进,要深沉,就像念莎士比亚的情诗那种。”
威廉以手抵唇:“那我有空再练习下。”
舒音一听,当即丢给他一颗糖:“威廉,你能为我这么努力,我真是太感动了。”
威廉笑笑说:“让女朋友开心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舒音:你特喵地应该做的就是放你爸爸离开。
吃完饭,威廉收到了查格的汇报:“宴绯越在凯因斯特庄园。”
“订婚典礼现场加强戒备,明晚重点留意宾客。”威廉下命令道。
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的订婚典礼。
晚上,舒音怎么都睡不着,一个人蒙着被子默默流泪。
那种“她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他”的感觉深深地刺激着她的泪腺。
若是明晚订婚宴绯越都找不到她,她不知道以后要何去何从。
订婚的日子很快来临。
舒音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眼圈儿重得很。
威廉关切地询问原因,舒音瞎扯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夜幕下的圣帝亚酒店门前,一辆辆豪车陆陆续续在此停下,等车上戴着各色假面的主人下车,又有条不紊地开走。
监控室,查格正让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细看来宾的面貌。
每个来宾在递上请帖时,都要摘下假面以示身份。
直到所有的宾客入内,他们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宴绯越不会不来了吧?”赫山靠着椅子,搅拌着冒着香气的浓郁咖啡,问紧盯监控的查格。
查格确定地说:“他一定会来。”
从他们把舒音带走到现在为止,宴绯越寻找她的手段有多疯狂,他略有所闻。
若是现实允许,他毫不怀疑宴绯越会用导弹轰掉罗尔斯特家。
在他如此思考的时候,整栋大楼突然陷入了黑暗。
宴厅中的众位来宾喧闹起来:“停电了?”
过了七八秒,酒店恢复了光明。
奢华的化妆间,威廉看到镜子前的舒音还在,稍微松了口气。
他差点儿以为舒音会被趁黑带走。
旋即他起身走到外间打电话让保镖赫山过来,又叮嘱查格盯紧宴厅每位来宾的动向。
赫山来后,到了典礼开始时间,他护送身穿白色定婚服的舒音二人去了现场。
宴厅内,大家看到戴着狮子面具的新人进入他们的视野,都自发停了交谈。
主持人上台开始流程,不知不觉就到了交换订婚戒指的一刻。
这个点在假面舞会上需要男方先邀请女方跳一支舞,一舞结束,男士会单膝下跪摸出戒指求婚。
整个过程主要是一改普通的言语求婚,让订婚仪式更浪漫。
在大家的注视下,来宾们所在的位置逐渐变黑,宴厅上方射下了两束梦幻的光影。
一束光落在身着白色礼服的威廉身上,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
他走到宴厅中间,对着身上同样聚光的舒音绅士地伸手,做出邀请。
舒音踩着水晶高跟鞋,一步一步向他所在的方向迈步。
威廉嘴角扬起愉悦的笑意。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5米…4米…3米…2米…1米…
接着是:负一米…
来宾们看到舒音和威廉擦肩而过的瞬间,震惊得脸上的面具都感觉要裂开。
难不成女方是个高度近视,所以没有看到威廉?
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大大的笑话。
威廉在舒音错过他的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他飞速转身想拉住她,却见一个戴着二哈面具,身穿黑色曳地礼服的男子两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舒音伸出的手,把人紧紧搂在了怀中。
熟悉又炙热的胸膛,结实有力的臂膀,舒音知道,她等了大半个月的人,终于来了。
“什么情况?!”来宾们纷纷摘下面孔,露出了吃瓜的表情。
整个宴厅又亮了。
威廉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蓦然也摘掉了脸上的面具,对着舒音伸手:
“舒音.卡佩温,过来!”
现在宴绯越来了,舒音懒得跟威廉玩虚的,一把扯掉脸上的面具,对威廉来了一句国际骂:“fuckyou!”
整个宴厅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响起一道低低的悦耳轻笑。xǐυmь.℃òm
舒音听到耳边的笑声,抬手取掉宴绯越的面具,嗔道:“你还笑,再晚你媳妇儿没了。”
宴绯越停了笑,当着众人的面,俯身在她唇上印下宠溺的一吻:“我怎么可能让二哈没了主人?”
舒音被这句撩得小心脏高速蹦跶。
罗兰见自己的哥哥当面受了这样的屈辱,出来指责舒音:“你有男朋友还来勾引我哥哥做甚?”
在她看来,此刻这情形,完全是舒音脚踏两条船,而他哥哥就是受害者。
宴绯越挑眉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用法语回道:“你该指责的是你的强盗哥哥才对。”
舒音用英文说:“还是个漂洋过海来强抢人妻的强盗。”
在场不少法国人听到“强盗”二字,脸上都有些难看,因为他们先辈对各个文明国家做过的强盗事件罄竹难书。
威廉却不在意二人的话,反倒是颠倒黑白:“宴绯越,不该是你强抢我的女朋友?”
舒音听不懂他说的法语,问宴绯越:“他说的啥?”
宴绯越给舒音翻译了威廉的话。
舒音听罢,三观都被震碎。
她真的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环境塑造了威廉城墙厚的脸皮。
于是选择用英文跟威廉对线,把他干的事儿跟在场人全说了。
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威廉,跨国绑架,催眠篡改女方记忆,强制订婚,这一系列,竟然都是罗尔斯特新一代的核心人物干的?
威廉反问:“你既然说我找人催眠你,为何你现在还记得宴绯越?”
舒音淡淡道:“因为那个叫查尔是个学艺不精,是个神棍。”
人群中被call的查尔听到自己的催眠术被指不起作用,上头地站出来说:
“放屁,我明明就成功了。”
这句话直接就是狼人自曝了。
威廉眼神冷冷地看了查尔一眼,后者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紧忙往人群后缩。
“不管你们说什么,今日别想走。”威廉不再废话,直接想用手段。
他不会放舒音走。
那样的人,他怎么舍得?
舒音假装瑟缩了一下,仰头对宴绯越堵嘴:
“人家好怕怕,快被吓死啦,你快干掉他,我们好回家。”
宴绯越:她的押韵梗真是说来就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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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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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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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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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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