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人。
认出他是谁后,明晰予后退两步,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你别过来!”
宋彧谌吓得小腿肚一哆嗦,故作害怕地拍拍胸口,“深更半夜深山老林,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明晰予太阳穴突突直跳,“知道是深山老林你还来,不会是薄凌渊跟你卖了我的行踪吧?!”
“我倒是想他帮我,可我又不是葭葭,他才懒得管我。”宋彧谌信步上前,“你车抛锚了?”
“要你管,”明晰予防备地瞪着他,“你离我远点我告诉你!”
“哦?你这么怕我?”
“废话!上次被你啃了脖子,痕迹一周才消!”
幸亏是冬天能穿高领毛衣或者戴围巾,否则她把他砍了也不足以泄愤!
宋彧谌始料未及,回过味后笑得直不起腰,摆摆手道:“这样吧,今晚我给你啃回去,咱俩扯平。”
“你想得美,当我傻啊,不管怎样你肯定不吃亏。”
明晰予双手环胸高贵冷艳,“劝你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那不行,我哪里忍心放一个大美人在山上寒风里受冻。”
“……”
宋彧谌脱下大衣,打算给女人披上。
明晰予忍无可忍地扶额,“你怎么能做到又油腻又贱兮兮的样子的,在国外那几年你都学了啥呀?”
“…………”
委屈的宋律师沉默地用大衣裹住嘴上不饶人的女人,扛起来送进自己车里,“回我公寓我们再好好探讨一下我学了什么。”
“你,你快给我放下!”明晰予措手不及,况且双手被裹住了施展不开,只能扑腾腿,“信不信我找人把你抓起来!”
明总警告人的措辞怪有意思,宋彧谌将她塞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等我带你下山到有信号的地方,你再叫人抓我,行不?”
宋彧谌说这话时,薄唇几乎贴着明晰予的脸。
一抬眸,两人视线相撞。
明晰予率先移开目光。
完了,今晚又要被狗啃了。
……
天水湾十二幢。
薄总深谙酒桌上吃不饱饭的道理,特地叮嘱阿姨给他们留了晚餐。
明葭葭上楼换衣服,薄凌渊就在厨房热菜,吃饱了进浴室洗澡。
记着男人说让她展示诚意,明葭葭卖力“伺候”,最后筋疲力尽地被抱回卧室。
“我不行了,”女人趴在男人肩上,刻意虚弱地哼唧,“辛辛苦苦一小时,这下足够了吧?”
薄凌渊心情好,耐性十足地用毛巾为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薄唇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嗯,崽崽辛苦了。”
明葭葭嘴角上扬,小废物似的赖在男人怀里一动不动,任由他拿来吹风机吹头发。
有一说一,薄总的反向售后服务真是好啊,搞得她浑身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男人修长的手指从发间穿梭而过,他家小朋友像被爱抚的毛茸茸的小动物,乖得惹人心动。
薄凌渊放下吹风机,轻轻揉了揉葭葭的脑袋,俯身在她耳廓处落下一吻。
“老婆。”
嗯???
分分钟就能会周公的明葭葭陡然睁开眼,她幻听了吗?
女人一脸难以置信地爬起身,两手捧着男人的俊脸左看右看,“薄总你听见了没,有人叫我老婆抢你台词!”
薄凌渊笑容明显,胳膊一伸捞过她的腰肢,亲了亲她粉嫩温软的脸颊,“是我在叫你——老婆。”
明葭葭傻傻地看着男人深邃的眸子,有句词怎么说的来着,“眼睛睁的像铜铃”,她此刻的状态应该就是对它最好的诠释。
“这么惊讶?”薄凌渊鼻尖蹭蹭小朋友的脸蛋,“崽崽,你这样我会觉得,以前我太苛待你。”
总是占她“便宜”听她喊老公,自己从未有过表示。
“你确实第一次这样叫我嘛。”明葭葭害羞地将通红的小脸埋进男人的胸膛。
几秒之后又支起身,软软糯糯地问,“可不可以再叫我一次,就用很宠的调调,声音再低一点,蛊一点,你懂吧?”
要求还挺多。
薄凌渊眼底盛满笑意,温热的唇抿着她的小耳朵,声线温柔低沉,“老婆……”
“呜。”明葭葭没出息地酥软了,无知无觉地整个落进大魔王的怀抱。
妍丽的花朵在她肩窝里绽放,事态越发不可控。
明葭葭忽然一扯薄凌渊的睡衣,目光灼灼地看了看他的眼睛,移向他突出的锁骨,“这次我来!”
……
放大话的后果是,第二天不得不请个假。
小朋友在家睡得昏天黑地,薄凌渊神清气爽地去上班了。
章秘书看出薄总心情十分美丽,待会儿他拿出连夜查的资料,可能美丽就会不复存在……
但无论如何,工作总得汇报。
“薄总,”效率极高的章秘书将一沓文件递交过来,“您要我查的ag总经理的一切都在这里,如您所料,他的确有事瞒着公司。”
王某人借职务之便大大充盈了小金库,购置多处房产,贪的心都黑透了。
难怪明小姐去ag工作,他不惜铤而走险,只为吓退明小姐。
“姓刘的和这位瓜葛最深,被掏空大半家财,他清楚姓刘的各种爱好。”
“很好。”薄凌渊笑意不达眼底,“敢算计我的人,想必认为自己的命还是很硬。”
章秘书不敢说话,王某人仗着天高皇帝远而胡作非为,单蠢地觉得设计明小姐顶多被骂一骂,可惜了——
薄总微微扬唇,眸中怒火翻涌,“让他滚。”
半个小时后,王某人和与他狼狈为奸的秘书被丢出ag。
当晚,王某本在家中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睡了一觉睁开眼,竟置身城郊墓地!
明葭葭隔天才知道这件事。m.χIùmЬ.CǒM
席之颜在视频通话里说:“薄总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呐,那货丧尽天良,被发现是早晚的事,还偏往枪.口上撞,啧啧啧。”
“已经进局子了?”明葭葭搜索相关新闻,却仅有只言片语,“恶有恶报,活该!”
本以为姓王的想拿她讨好合作方,原来另有图谋!
他这一波操作纯纯是自寻死路!
薄凌渊在门口来回晃了两圈,小朋友和闺蜜电话打的有半个多小时了,他得想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席之颜义愤填膺:“哎我还听人说……”
“老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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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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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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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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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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