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晰予和薄凌渊面对面,委婉地开口:“薄总,近日由于你受伤失忆一事,薄氏股份略有下跌。”
“今晚过后,会如数涨回去。”某些人只是猜测他能否稳住薄氏。
他先前连番应酬,就是向他们证明,一次失忆不影响他的决策能力。
“看来薄总很有自信。”明晰予直截了当道,“不过你也应该清楚你我联姻将会给彼此带来多大的利益。”
“我还是喜欢靠自己的本事。”
“娶到合适的妻子也是你的本领之一。这样吧,我在这表个态,我们结婚,不影响你养着明葭葭。”
章秘书根据薄总的意思将明葭葭带到这来,她听见的第一句就是明晰予最后一句话。
哦豁,堂姐的嘴真不饶人。
薄凌渊不轻不重地扯了扯嘴角,“养?”
“难道我说错了么,你把她圈在你的领地范围内,事事……”
“咳咳。”明葭葭走进来,无辜的样子,“是凌渊叫我来的哈,我站这不做声,堂姐你继续。”
明晰予瞥她一眼,丝毫不避讳,回眸给出结论:“总之就像养个合乎心意的小宠物,高兴了才会逗一逗。”
“小宠物?”薄凌渊凉凉地笑着,笑里掺杂着轻蔑与嘲弄,“谁家养宠物花费诸多心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后半句他是看着明葭葭说的。
因此明葭葭像接收到讯号,含蓄地勾唇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堂姐,你觉得在我和你之间,凌渊对谁更像逗弄宠物?”
明晰予想起了上次在医院辛辛苦苦剥的石榴。
一时怒从心头起,捏紧装着香槟的杯子。
话虽是明葭葭说的,可她是女的,明晰予不对女性粗鲁。
再看薄凌渊那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她更加恼火,高脚杯里的酒冲他脸泼了过去。
与此同时,由于从堂姐快要喷火的眼神感知到危机,明葭葭后退两步。
结果明晰予的酒朝薄凌渊泼的。
男人措手不及,额角的碎发被彻底打湿,身前也沾了酒渍,却浑然不在意。
因为他几乎和明晰予动作同步地眼里带着问号向明葭葭看去。
明葭葭本人:“……”
只要他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
“额呵呵,那什么……”明葭葭讪讪地挠头,心虚地小声道,“身体本能反应嘛,我也没办法。”
薄凌渊俊脸阴沉地往下滴着酒。
明晰予出了心里这口气,舒坦不少,看明葭葭这样,推断她对薄凌渊的感情也很塑料。
换言之,薄凌渊费尽心思没得到好的回报,她更高兴了,昂首挺胸走向室内。
经过露台那扇门前,明晰予微微侧首,语气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薄总,我刚才是最好的提议,你不采纳,过后后悔了可别怪我。”
薄凌渊漆黑的瞳眸动了动,视线紧紧锁在想趁机溜走的小女人身上。
“你给我站住。”
明葭葭:嘤。
她懊恼地垂下脑袋摸摸鼻子,走到男人跟前,无辜地对手指。
“我真不是故意后退的,我以为她要泼我,谁知道她临时方向一拐……”
“抬起头。”
明葭葭乖乖照做。
男人俊美如斯的脸朝她压下来,女人呜咽一声,被趁着张开唇的间隙溜进来,肆意处罚。
薄凌渊睁开幽深的眸,有些霸道也有些情/色意味,“夫妻俩要同甘共苦。”
你是指让我近距离闻一闻香槟的味道吗?
明葭葭舌尖都麻了,气鼓鼓地嘟着腮帮娇娇地瞪他一记,“我去找毛巾给你擦一擦。”
应该还得叫章秘书拿备用的西装,他身上的沾了酒味。
“一起去。”薄凌渊牵她手,走到里面,推开一间休息室的门。ωωω.χΙυΜЬ.Cǒm
这间是给他预留的休息室,毛巾什么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个淋浴。
明葭葭在淋浴间门口看了一会,回头时男人已经敞着衬衫领口站到他身边。
她惊了,“你速度挺快。”
那款她很喜欢的袖箍和马甲搭在沙发扶手上,幸好外套给她了,不然晚上的视觉福利要没,咳咳。
“黏黏的不舒服。”薄凌渊眼神带着幽怨地看她一眼。
男人唇上染了她涂的口红,分外妖艳,在偏暗的灯光下,像美丽的能蛊惑人心的吸血鬼。
明葭葭打开浴室的灯,不能被男色迷惑,“我用水给你擦擦还是你,洗个澡?”
“时间不够。”薄凌渊打开水龙头,将盥洗池放了一半的水,粗略地冲洗,主要洗脸。
“叩叩。”章秘书在门外出声,“明小姐,薄总衣服我拿来了。”
哦天,这是发生了什么刺激的事。
薄总不是让明小姐去“捉.奸”,场面演变成啥样了?
明葭葭接过衣服,又听章秘书说道:“楼下张总和陈总一直在找薄总。”
“你跟他们说,薄总衬衫不小心沾了酒在处理,等会就下去。”
“是。”
薄总衣服沾了酒?当时手里拿酒杯的只有明晰予吧。
事情的走向他摸不透。
明葭葭拿着干净的衣服回到淋浴间门口,男人站在镜子前,额头几缕碎发滴着水,脸上几颗水珠,侧颜帅惨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解下衬衫,面无表情的样子有几分凶残,但吸引力也尤为致命。
薄凌渊自己擦掉水珠,从一沓衣服里挑出衬衫穿上,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看着她,“崽崽,是不是要对我的头发负个责?”
“酒也不是我泼的,洗也不是我洗的。”明葭葭嘴上嘀咕,身体还是实诚地找出吹风机来帮他吹头发,“这样一来造型和开始不太一样了。”
“我所谓,顶多误会你我发生了点事情。”他们是正儿八经订了婚的关系,不怕。
明葭葭脸一红,“我没有,我可没在这地方胆大包天地干坏事。”
薄凌渊懒散地垂着眼睑,感受和煦的微风吹干他额前的发,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心底有点燥。
特别是,她没乖乖披着他的外套。
想象她穿着身小裙子走过人群,大家目光落在她身上……薄凌渊眸子一眯,忍了又忍,“崽崽,西装外套呢?”
“在楼下沙发里。”
“好。那我先下去,隔几分钟你来找我。”
可当明葭葭走出休息室,忽然有个人拦在她面前,“明葭葭小姐,老爷子要见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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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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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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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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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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