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明葭葭慌忙摆手,“不行,这怎么能行呢,我不能占病号便宜!”
薄凌渊淡淡地陈述:“我今年二十九,是个正常男人,没道理放着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碰也不碰。我让你亲我,只是想找找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
如花似玉?
他居然夸她如花似玉?
以前薄凌渊虽然会拉着她发疯沉沦,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我爱你”,却从未夸过她好看。
明葭葭就这么肤浅地高兴了,然后勉为其难地道:“行吧,如果这样能帮到你……”
俯身凑过去快速地在男人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
薄凌渊眸色平稳,甚至有点慢条斯理的意味,“你管这叫亲?”
他盯着女人逐渐涨红的脸,“别告诉我,我们迄今为止,还是浅尝辄止的关系。”
明葭葭:“……”
这人到底失没失忆呢。
怎么感觉他故意在找借口哄她亲他?
“你要是觉得这程度不够,你就自己上啊!”ωωω.χΙυΜЬ.Cǒm
薄凌渊不紧不慢的调调,“我是肋骨骨折,明葭葭女士,你叫我自己上,是想谋害未婚夫?”
明葭葭摸摸鼻子,小声嘟囔,“别叫我女士好嘛,一下子给我喊老了十岁。”
“还挺挑剔。”薄凌渊上下打量她一眼,最终视线停留在她胸口,“那我叫你,小朋友?”
“……”
有被内涵到哦。
“算了。”明葭葭泄气地耷拉下肩膀,“称呼随你高兴,不过你闭上眼,否则你这样看着我,我实在亲不下去。”
薄凌渊配合地闭上眼睛。
明葭葭吞了吞口水,这和从前男人让她亲他不一样,现在他没有任何记忆。
掌控权在她手中。
对,所以不慌,慢慢靠过去——
薄凌渊的俊脸在眼前放大,或许是病弱影响,原先气场强大的男人多了两分易碎感。
明葭葭温软的嫣唇贴上男人缺少血色的唇。
医生来查房,由于该病房门没关,他就顺手推门而入。
然后他一眼看见了,羸弱的伤患毫无“反抗之力”地躺在床上,旁边一个看上去无害的女人,“丧心病狂”地对其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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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葭葭还没来得及深入,余光走进一道身影,她抬起眼眸,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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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漏,这下有嘴也解释不清了!
“不是,医生,您不要误会。”明葭葭猛地退开两步,“那个,我没有……”
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指向病床上的人,“是他!这是他的主意!”
薄凌渊睁开眼眸,语气诚恳地附和:“对,确实是我的提议。”
医生心平气和地点点头,“理解。”
他认识薄总,也知道这位小姐是薄总未婚妻。
两人有什么亲密接触,完全合情合理。
明葭葭:“……”
为什么像是越描越黑了呢。
薄凌渊神情十分坦然,无事发生地接受医生的检查。
医生叮嘱了些注意事项,欲言又止地顿了会儿,接着说:“薄总的伤在恢复期,暂时不宜有剧烈动作,身体为重啊。”
明葭葭:“…………”
○| ̄|_
跪得很彻底。
医生离开很久后,薄凌渊回过头,看见一旁的小女人还在装鸵鸟。
他眼底沁上微末的笑意,但转瞬即逝,“提出亲吻要求的是我,该不好意思的也是我,明葭葭……小朋友,你在干什么?”
“我在研究,”明葭葭温吞道,“这个床单被套是什么材质,薄总金贵,可别睡得全身过敏了。”
薄凌渊:“据说,我在这张病床上躺了三天了。”
要过敏早过敏了。
“还据说,这家医院有薄氏投资。”
怎么可能专门往枪.口上撞,给他用劣质品。
明葭葭惨败,梗着脖子气鼓鼓地瞪了男人一眼。
就凭这俏生生的一眼,薄凌渊陡然相信,他以前是喜欢她的。
男人语气平和:“你如果方便,给我讲讲我们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明葭葭清了清嗓子,“我先跟你说个大概吧!我们两家父母是好朋友,给我俩定了娃娃亲。”
哦,包.办婚姻。
“在我成年后我们办了订婚典礼,你安排我和你住一起,迄今为止,已经四年多的时间。”
说完,明葭葭眨巴眨巴眼。
薄凌渊眼神透露着困惑,“这就没了?”
“没了啊,大概嘛。”明葭葭摊手。
见男人露出求知若渴的表情,她接着道,“细节方面以后慢慢说,你脑袋伤得挺严重呢,好好休息吧,免得留下后遗症。”
“……”
薄凌渊若有所悟,“按你的说法,我们在一起四年了。”
“对。”
“四年时间,足够一个人染上另一个人的习惯。”
“?”明葭葭一侧眉毛上扬,一侧眉毛下撇,不理解他的意思。
薄凌渊语速不疾不徐,“你说话很幽默,很有我的风范,我相信我们的确在一起有四年之久。”
“……”
这是在夸人还是在损人?
假如是后者,那不连着他自己一块损了嘛?
明葭葭忍不住给男人掖了掖被角,“亲爱的未婚夫,你头上的伤不舒服了吧?快闭眼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亲爱的”?
小朋友蛮有意思。
薄凌渊心情不错地打趣:“确定不会趁我睡着了谋害我?”
明葭葭望天,“我们还没领证呢,谋害了你你的资产也不会归我,多不划算。”
在男人开口接话之前,她柳眉倒竖,娇喝道:“闭眼睡觉。”
“行。”薄凌渊再次闭上眼,兴致盎然地想着,这么活泼灵动的小女人,是他喜欢的那一挂。
即使没有娃娃亲,他也会想方设法,将她占为己有。
明葭葭惊奇于男人居然听她话了,后知后觉地得意洋洋起来。
哼,任你以前耀武扬威,把我管得死死的让我像个鳖孙儿,现在不也老老实实躺病床上任我支使?
开心,她可太开心了!
想象中的自己仰天猖狂大笑,现实中冷不丁被握住了手。
明葭葭吓了一跳,“干嘛?”
薄凌渊眼也没睁地从容不迫地解释:“怕你害我,这样你有什么动静,我能察觉到。”
“……”
我看你是单纯想牵我手,又不好意思直说┑( ̄Д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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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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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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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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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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