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后才慢慢消停下来,我心中无比紧张,因为那口铜棺实在太可怕了,上一次若不是马胖子的符纸和青阳的风水阵,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出来。
而且最主要的是当时从青铜古棺出来,到我们逃出九.龙窟,根本就没花多长时间,而今却是持续了十多分钟,我不知道二叔到底能不能坚持下来。
岸边站着的众人此时也目光闪烁,等待着结果的到来。
半个小时后,一只木筏从远处缓缓朝着这边飘了过来,上面站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二叔回来了,站着回来了!
当我看到这一幕后,我的眼睛湿润了,因为二叔受伤了,浑身都是血。
当木筏靠到了岸边后,我连忙小跑过去把他扶下了船。
我二叔看到了我奶奶,整个人明显愣了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我奶奶看到我二叔这话模样,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忙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
“别说话,你现在伤的很重,先回去。”我奶奶道。
我二叔点了点头,在我的搀扶下,朝着他的小平房走去,然而刚走一步,我二叔就闷哼一声,嘴里溢出了鲜血。
“二叔,我背你吧。”我担忧的喊到。
我二叔摇了摇头:“没事,走。”
我心中很难受,二叔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坚持自己走回了平房,河岸边的人一路跟到了二叔家的门口,直到被我奶奶一声大骂后,才慢慢退去。
在二叔的平房里,我奶奶和张小芸在这待了一会儿,见我二叔慢慢恢复后才离去。而我爷爷并没有跟来,刚才在看到我二叔从九.龙窟回来后,他便转身走了。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了我,还有马天,大概过了十分钟后,青阳也赶到了这里。
“二叔,你的伤没事吧。”我担忧的问道。
我二叔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而青阳则是取出针灸,开始为我二叔施针,这一次青阳足足扎了七十二针才作罢,比化解我体内中的符中阵都还要多。
当七十二根针扎完之后,青阳的额头都冒起了丝丝热汗,显然一次性施针那么多次他也有些承受不住。
但效果显然也是明显的,我二叔的身体恢复了不少。
针灸治疗,在青阳的手里出神入化,不禁能制邪,平时的一些疑难杂症也能针到病除。
“那些家伙明天可能就会按耐不住了。”青阳皱眉。
我二叔冷漠道:“刘家沟的事也该结束了。”
我在二叔家一直待到了晚上才回去,到家后,我奶奶已经带着张小芸去了村口的宾馆,爷爷则是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
见我进来,我爷爷突然道:“一明,去买一瓶酒来。”
买酒回来后,我发现我爷爷已经炒好了菜,便把酒放在了桌上。
我把酒打开,给爷爷倒了一杯,正准备放下,我爷爷却说道:“陪我喝一杯吧。”
我有些吃惊,因为这是爷爷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话,让我陪他喝两杯,我自然不会忤逆爷爷的意思,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杯白酒下肚,我的脸已经红了,而我爷爷却面色不变,见爷爷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又喝了两杯,这时候我已经感觉自己有些醉了。
这时,我爷爷突然道:“你二叔是不是将我们陈家的来历都说给了你听?”
此刻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想都没想就点头承认了这事,毕竟这事对于我爷爷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爷爷沉默了片刻,叹气道:“这是我们陈家的命啊。”
我有些酒劲,听见爷爷这话当即就道:“爷爷,难道你就没想过打破这个诅咒吗?”
我爷爷听见这话,没有生气,而是眼神迷离,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最后才道:“你爷爷我年轻时也想过,但爷爷不敢,最后带着你奶奶回来了。”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我爷爷继续道:“当初你曾祖父就想跑过,但那时候你曾祖母已经有了我,他不敢跑,到我这一代,我也想跑,但我跑到了战场上,认识了你奶奶,最后你奶奶有了你父亲,我怕了,所以带着你奶奶回来了。”
我爷爷说着这些,我感觉他的情绪都有些激动,毕竟我爷爷除了在外的几年,六十多年来都待在了刘家沟。
“我爸爸是不是跑了?”我突然问道。
我刚一问出我爸,我爷爷顿时就瞪了我一眼:“不准问!”
我闻言不敢再多问一句,这十八年来,我只问过三次我爸的事,但三次我爷爷听到这话都不许我问。
第一次是在我六岁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小,见别的小孩子都有父母,所以我就问了我爷爷我父母去哪了,那一次我被我爷爷罚跪了一晚上,我二叔求情还被我爷爷打了一顿。
第二次是我上初一那年,十三岁,学校里的同学说我没有父母,是一个有妈生,没妈养的野孩子,我和他们打了一架,当初我二叔已经离开了,我爷爷来到学校,我当着老师的面大声喝问我爷爷,我爸妈去哪了。
那一次,我被吊起来打了一天一夜,学校校长来家里劝都不管用,还差点被我爷爷一起教训。
而第三次,就是这一次。
说实话,我对父母的概念很少,因为从我出生后就没有见过他们,十八年来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一眼。
所以爷爷就是不准我问我也不会对他有想法,因为我从小都是爷爷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可以说没有我爷爷,我早就饿死了。
我爷爷见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道:“睡了吧。”
我不再多问什么,起身将碗筷收拾干净,便回到了屋里倒头大睡。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过了,起来时头还有些痛,去冲了一个澡后,来到外面的时候发现我爷爷已经做好了饭。
我胡乱吃了两口,张小芸那丫头居然又来找我了,没办法我又得带她出去逛。
我有意无意的将她带往我二叔家的那边走,想要看一看二叔的伤势有没有好转,然而刚到二叔家门口,我就发现了十几个陌生人围在了二叔家的院子里。
“武神,九.龙窟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刚走到附近,我就听见了这些人的声音。
在这些人的面前,我二叔和青阳站在一起,和这些人对峙。
“你们这些人,武神没伤之前怎么不敢来犬吠?如今一见武神伤了便跑上来嗷嗷直叫,算什么英雄好汉。”青阳破口大骂。m.xiumb.com
“青阳,你别以为有你师父为你撑腰,就在这对我们耀武扬威,我们后面也有人。”这些人丝毫不惧,和青阳针锋相对。
青阳看起来虽然一副老者模样,但嘴上却不饶人:“去你妈的,不要欺人太甚,在之前你们哪个敢跳出来?”
见两人还要开骂,这时一个穿着唐装,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冷冷道:“别吵了。”
那人似乎很怕这个男人,不敢再说话,而青阳见我二叔摇头后也不再多说。
唐装男人看着我二叔,道:“武神,别说我们现在欺负你受伤,如今道门的大半势力都在关注这里,你觉得就凭你一个人能顶得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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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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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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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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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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