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柏回来,夏教习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唐术也站起身来,朝着陈柏点了点头。
看见陈柏牵着一个小女孩儿,夏教习已经猜到了,这就是丁青的妹妹。
小女孩儿的脸上还有泪痕,夏教习蹲下身子,努力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更温柔些,然后说到:“我姓夏,你可以叫我夏哥哥,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丁可可牵着陈柏的手力度大了一些,却是没有立马开口。
陈柏感觉到了丁可可小手传来的力度,说到:“她叫丁可可。”
夏教习闻言,站起了身,同时也仍是保持微笑,对丁可可点了点头。
这时,唐术也朝着三人走了过来,还是那副装扮。
走近三人后,唐术对陈柏抱拳然后说到:“陈兄弟,谢谢你昨晚的帮助。”
陈柏由于牵着丁可可,却是并没有回礼,只是微笑着对唐术说到:“举手之劳,唐兄不用放在心上。”
唐术闻言点了点头,接着又对陈柏说到:“陈兄,旅舍始终有些不方便,府主邀请你和夏教习去府主府邸居住。”
陈柏没有答话。
唐术昨天就已经觉察出陈柏性格谨慎,于是继续说到:“我们唐家和府主,都是国主的人,但凭夏兄身上的谕任,这府主府邸大可住得。”
陈柏闻言,不好拒绝,也就点了点头说到:“好的,谢谢唐兄好意,我带妹妹去添置几件衣服,晚些时候再过去。”
唐术看了眼小女孩儿,点了点头,而后对着陈柏抱拳示意后离去。
.….….…
虽是有得阳光,但将近暮秋,天也甚是清凉。
可可衣着倒是不算薄,却是显得有些小了。
陈柏一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但是奈何钱财全在夏教习身上,也只有像现在这样带着夏教习一同购物了。
一路上夏教习给丁可可买了不少零嘴和小玩意儿,但是丁可可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欢喜的模样。
小手牵着陈柏也未曾放开。
.….….…
蓝氏商铺,以绸缎,布皮为主营,兼营其他行业。
因此夏教习把陈柏带到了蓝氏商会的铺子。
陈柏几乎断定,前段时间袭杀他的人,跟蓝氏商会有关。只是现在没空,也没有能力去“回礼”。
因此,进了蓝氏商铺,也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任由夏教习为可可挑选衣裳。
从蓝氏商会的铺子出来。正好在路边瞧见了昨天在章台街口摆摊的女孩儿,便想着把笛子还回去。
那女孩儿却仍是男装打扮,正在与人交谈。
陈柏牵着丁可可上前,把笛子拿出,招呼到:“这位小兄弟,笛子还你。”
女孩儿闻言,中断了与人的交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陈柏,然后就被丁可可吸引,连忙走到丁可可跟前,蹲下身子,捏着丁可可的脸说到:“好可爱的包子。”
陈柏知晓她是女孩儿,并没有计较。
丁可可也没有反感,反而觉得面前这人很是亲切。
夏教习在一旁皱着眉头,几次想上前制止,却见陈柏并没有出声,也就止住了心里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女孩儿才起身,对着陈柏抱拳行礼,然后说到:“在下叫洪三儿,还未请教阁下贵姓。”
“陈柏。”陈柏牵着丁可可,并未回礼,只是点头示意。
说完,陈柏便把手中的笛子递了出去。
洪三儿并没有接,而是看了眼笛子说到:“现在手头不宽裕,先放在陈兄这儿吧,我过两天来取。”
陈柏哪儿会相信这套说辞,摇了摇头说到:“钱就不用了,还请洪兄弟把笛子拿回去吧。”
洪三儿仍是没有任何反应,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陈柏。
“长得倒是并不难看,可是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得瞎子如此惦记呢。”洪三在心里琢磨着。
陈柏见眼前的女孩儿丝毫没有拿回去的意思,心里有了些猜测,也想验证一下,于是说到:“洪兄弟,如果不拿回去的话,放在我这儿的费用可是很高的。”
洪三儿闻言,揶揄的笑了笑,说到:“哦~”
“请问陈兄,多少钱一天呢?”
陈柏心到:“果然是不想拿回去。”于是把玩儿着笛子说到:“一百银,一天。”
听到这个价格,眼前的女孩儿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而是思虑了一下就开口说到:“行,那就麻烦陈兄了。”
陈柏盯着女孩儿的眼睛,女孩的眼睛很是漂亮,很水灵,但是陈柏关注的不是这点。
只见陈柏收回了笛子,而后当着女孩儿的面,把笛子蕴藏于体内。
先前听到“一百银一天”丝毫没有异样的女孩儿,这时眼睛突然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陈柏在心里想到:“果然如此,难怪昨晚那力将也不把笛子拿回去,看来是与自己能够蕴藏力将的器有关。”
见到陈柏一直盯着自己,洪三儿突然有些慌乱,好在这时,身后有声音突然传来:“小公子,这芦天子你还要不要了?”
“这东西,可是上午一个价,下午一个价,涨价非常快的。”
女孩儿闻言,连忙借机转过头去,开口说到:“要肯定是要,可是你就不能再便宜些么?”
刚说话的人,手里拿出一颗类似胡萝卜的东西,比正常的胡萝卜短一半,通体呈紫色,摊在女孩儿面前说到:“这个品相,只才一银,还怎么少。”
说完收回手掌,气愤的转身离去。
陈柏转过头去,看着一旁的夏教习问到:“夏兄,那是个什么东西。”
“壮阳药。”夏教习想都没想的回答到。
陈柏闻言,心里十分惊讶:“一个女孩儿买这个东西来干嘛?”
洪三儿见商贩离开,一点儿也不介意,只是隐藏好心里的震撼,转过头来望着陈柏微笑着说到:“是称呼陈兄呢,还是水长东呢?”
“也到晌午了,可以请二位一起吃个饭么?”
洪三儿确实对陈柏来了兴趣,能蕴力将的器,这个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
当然,也仅仅是感兴趣而已。
陈柏,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他也有些疑惑需要面前这位女孩儿解答。
.….….…
酒楼。
洪三儿并不吝啬,点了一桌菜。
陈柏自己并未怎么吃,只顾着给丁可可夹菜。
丁可可很是乖巧,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只是突然,眼泪止不住的掉进碗里。许是想到了她哥哥丁青,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就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陈柏并未开口,只是安抚的拍了拍可可,洪三儿疑惑的问到:“小妹妹,怎么了?”
陈柏抬头望向洪三儿,示意她别问。在陈柏看来,哭出来反而要好些。
只是,丁可可仍是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一直掉,陈柏把丁可可抱在了怀里,不过片刻,却是睡了过去。
陈柏一手抱着怀里的丁可可,一手夹着菜,过了一会儿,在陈柏怀里睡去的丁可可才啜泣出了声响。
这时坐在一旁的夏教习,小声的给坐在旁边的洪三儿讲起了路上遇到的丁青。
夏教习讲完后,洪三儿看着坐在对面的陈柏,眼神温柔了些,也不准备再虚以委蛇,而是望着陈柏直接问到:“请问陈兄,师从何人?”
“催弃之。”只听陈柏轻声的答到,然而手上夹菜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洪三儿闻言,心里也是十分震惊,因为这位一将已经是消失了二十年了,想不到在这里会遇到他的弟子。xǐυmь.℃òm
催弃之成名之时,洪三儿还没出生。
洪三儿心里想到:“如果是催弃之的话,确实当得起“便宜”二字。”
洪三儿只是觉得瞎子没说错,但是却不代表她会同意。
陈柏看眼前这女孩儿并没有继续说话,便放下手中的筷子问到:“洪兄,刚刚在街上,我把笛子蕴于体内之时,看你的模样十分惊讶,是有什么不妥么?”
洪三儿翻了个白眼,对着陈柏说到:“陈兄,那哪儿是不妥,是大大的不妥啊。”
看到陈柏一脸不解的样子,洪三儿心里呐喊到:“天啊,催弃之这么传奇的人物,到底都教了些什么?”
虽然心里腹诽,但还是开口解释到:“陈兄,要想拿动力将的器,有两个条件。”
“一,力将主动切断启命星与器的联系,也就是隐去器上的字体。”
“二,需要体内有力将的气机。”
“或者,修为在力将之上。”
“满足这两个条件的,称为力将的持器行走。”
陈柏闻言,也瞬间反应过来,难怪当时在章台街口,自己拿起笛子的时候,洪三儿反应这么大。
没等陈柏开口,洪三儿继续问到:“陈兄,你知道能蕴入体内的器,只能是自己的,或者是修为在自己以下之人的么?”
说到这儿,洪三儿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瞪大眼睛望着陈柏说到:“难道说你也是力将?还是说你就是催弃之。”
陈柏闻言,摇了摇头,说到:“谢谢洪兄弟解惑,师父确实没提到过这点。”
洪三儿所说的,也确实令陈柏警觉了起来,心里想到:“还好那瞎子力将跟师父并无过节,不然就危险了。”
“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才是。”
这时,先前与洪三儿在街上交谈的人也是入了酒楼。
看到洪三儿,面生欢喜,走过来对洪三儿说到:“小兄弟,刚才叫你买,你不买,你看这才过了多久,芦天子已经涨到两银一根了。”
洪三儿闻言,戏谑的望着来人,说到:“你知道,我要的量很大,有优惠么?”
只见那人连忙摇了摇头说到:“小公子,别再说优惠,现在加价也不卖。”
说完,望着洪三儿笑着摇了摇头,便自顾去一旁落座点菜去了。
听得二人的谈话,陈柏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心想,也许是物以稀为贵。
于是问到一旁的夏教习:“夏兄,芦天子很稀奇吗?”
夏教习闻言摇了摇头回答到:“不稀奇啊,在狼山邑一铜子就可以买不少。”
“非要说稀奇的话,也许就是生在在草原。”
“哦~”,陈柏眉头一挑,开始有点儿兴趣了。
这时洪三儿突然对陈柏眨了眨眼睛,轻声的说到:“陈兄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陈柏闻言点了点头,说到:“价值差距过大,要么是货源紧缺,要么是有人故意炒作,哄抬物价。”
哄抬物价,这个词语让洪三儿眼前一亮,连忙问到:“请问陈兄,哄抬物价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
为了感谢洪三儿刚才对于器的提点,陈柏说到:“洪兄弟是想听简单的后果,还是严重的后果呢?”
洪三儿闻言,瞬间来了兴趣,连忙起身,坐到了陈柏旁边,说到:“陈兄,我都想听。”
陈柏一边用手轻轻的拍着怀里的丁可可,一边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到:“简单的后果就是,真正有需要的人买不起,从而会限制货物的流通。”
“另外,下一年,种植或者挖掘芦天子的量会增加,价格下跌,从而导致源头收益受损。”
听到这儿洪三儿轻皱秀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陈柏继续说到:“如果是演变成一种投资品的话,最严重的情况会导致整个国家经济受损。”
这时洪三儿有点儿坐不住了,想问哪种情况会变成这样,但是见陈柏并没有说完,也就忍住了,没有开口。
又过了几息,陈柏才开口说到:“最坏最坏的结果是如果价格持续上涨,需求量大增,种植大规模增加,导致食物链被破坏,水土流失。”
陈柏话音刚落,只见洪三儿猛的站了起来,神情古怪的向陈柏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连饭钱也没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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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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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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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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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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