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有陵山,西有草原。
催家庄离朝都数万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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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秋雨,并没有那么无赖,挑逗起了浓雾,稍来了刺骨的风,便自顾的离了开去。
雨停了,秋雨过后,天空甚是湛蓝,几朵白云恰若青青草原那几头白羊,惹得群狼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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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山邑。
蓝氏商会非驻点人员准备起行。
蓝漫溪满是疑问的问到吴长老:“一序哥哥呢?”
吴长老眉头紧皱,只能硬着头皮道:“提前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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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家庄。
催大爷也离去了数个时辰。
陈柏见催大爷迟迟不归,众人也无所事事,便想到了催折要去服兵役的事情。
左右无事,众人也不离去,陈柏便问催折道:“对从军感兴趣?还是只是服兵役?”
催折起身拱手答到:“侄儿确实从小就有从军之志。”
催折并未说谎,他跟小黑子不同,打小就跟着父亲,听惯了他父亲年轻时跟着将军的风光往事,所以从小就有从军之志。
“对兵法有兴趣么?”陈柏继续问道。
催折望着陈柏肯定的点了点头。
陈柏招呼催折坐下,自己在家里翻找了半天,只找到笔,并未找到纸。
只能扰扰头对催折说到:“方便从衣服撕下片布给我么?”
催折也不含糊,一把扯下了整个左袖递给陈柏。
拿过袖筒,陈柏把袖筒撕分两份,然后平铺在桌上,开始写到:
“胜战计、敌战计、攻战计、混战计、并战计、败战计。”
这是三十六策的总纲,每套又分六计。
前三套为优势时使用,后三套为劣势时使用。
虽未举例,但是也仍然写满了整个袖子。
这时陈柏觉得还不过瘾,又翻过另一面,继续写上现代军训有关培养令行禁止的一些方式,当然这一面就写得较为表面,主要是结合他自己参加军训而总结出来的。
写完后陈柏递给站在一旁的催折,并说道:“希望对你从军有所帮助。”
催折虽然对军队向往,但是却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
但是催鸿不一样,催鸿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战士。
站在一旁看陈柏逐字写完递给催折,催鸿连忙拉起催折跪倒在陈柏面前,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谢先生赐传世兵法。”
陈柏没想到催家父子反应如此之大,连忙扶起二人,说道:“不用如此!”
现在催家父子看向陈柏的眼光变了,如果说陈柏拜师催大爷后,他们是出于某些原因的尊重,那么现在就是实打实的崇敬。
又已近黄昏,催大爷还是没回来,三人还是没离去的意思。
催家父子二人,完全遗忘了小黑子,只顾着研读兵法,感受着兵法中的,刚柔,奇正,攻防,彼己,虚实,主客等对立关系相互转化。
夏教习,只顾着瑟瑟发抖。
陈柏无奈得,还得给这几位准备吃食。
.….….…
催大爷离去的时候,心含愤怒。
但是愤怒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自己。
愤怒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敢跨十数万公里去寻心中的爱情,而自己堂堂一位力将却什么都做不到。
就在庄里的四人都以为催大爷去寻找小黑子的时候。
催大爷却花了大半天时间,横跨数万里,直接赶到了朝都,冲进了王宫。
原本在议事的叔山烈,似乎有所感应,吩咐众人离去,然后独自坐在议事殿等待。
不一会儿,催大爷挟风而至,毫无顾虑的冲进大殿,狠狠的给了殿首的年轻人一拳。
年轻人并未退让,也未还手,受了一拳后吐了口血,微笑的望着催大爷说到:“弃之贤弟,好久不见。”
催大爷光着脚,站在大殿上,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微怒道:“叔山烈,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只见叔山烈摇了摇头,苦笑道:“弃之,二十年了,还是放不下么?”
催大爷闻言气得白发飘扬,大有怒发冲冠之态,但是却并没有继续动手。
而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叫我如何放得下。”
叔山烈闻言,不禁叹道:“对不起,弃之。”
然后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均未开口。
直到过了良久。催大爷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淡淡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你错了。”
“这正是我想看到的。”叔山烈萧索的回答道。
接着又是一阵无语。
催大爷也不在搭理叔山烈,自顾着走到王位前,拿起一份空白的王谕写到:“任狼山邑学子夏刘为巴克城掌书记,即刻赴任。”
写完后,拿起王玺加盖。
做完这一切,催大爷拿着王谕就准备离开。
待走到门口处停了下来,头也没回的说道:“我徒儿找到了适合陵山修行的功法。”
“月月?”叔山烈疑惑的问到。
催大爷摇了摇头说道:“新收的徒弟。”
叔山烈先是兴奋,然后马上又颓然道:“可是,那又如何?”
“强悍如你,仍是逃不出寿命的限制,而厚海,有修士寿命可达千年。”
听到这儿,催大爷也不再争辩,只是叹了口气,扬长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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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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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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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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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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