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弦音自然也是看到了燕离歌来来回回的朝着慕流苏的方向看了几次的样子,只是他一直都未曾与流苏对话,姬弦音便是未曾放在心上。
如今看着燕离歌似乎当真是鼓足了勇气,想要与流苏对话的样子,姬弦音这才微微挑了挑精致的眉梢,饶有兴味的仔细打量着。
而他眼尾那一抹妖冶至极的朱砂泪痣衬着慕流苏衬着慕流苏那一双迤逦至极的凤眸,当真是怎么看怎么妖冶至极。
当然,不仅仅是姬弦音一人的反应,沈芝兰明显也是对燕离歌如今的举止颇为关注。
毕竟他与姬弦音二人都是知晓燕离歌实际上对流苏的确是心怀爱慕之心的,只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燕离歌哪怕是再没有想要伤害流苏的心思,可是流苏的确是因为他们燕家才害成了这般凄惨模样。
而且若非是燕离歌当初选了谢瑶花这个人去了望城,想来流苏也不会那般惨死在万州城池之下。
虽然说这一切都是无心之失,但是他们燕氏一族对流苏和寂家所造成的伤害已经是定局,再也无法挽回了。
之前沈芝兰和姬弦音一样,担心寂流苏是不是会与燕离歌在一起了,毕竟他们是眼睁睁的看着流苏当初在北燕之地是如何辅佐燕离歌登上了北燕太子之位的,的确是付出了诸多,说是呕心沥血也完全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前世姬弦音虽然也是早就已经对寂流苏万般倾慕,但是顾及着寂流苏自己心意的问题,姬弦音也是迟迟未曾向着流苏表白了心意,反而只是安安心心的守在了流苏身边,想要成为一个默默陪伴在流苏身边的人。
至于之后姬弦音虽然的确是达成了自己的心愿,与流苏为了知心之交的挚友关系,但是那个时候,流苏也是一直未曾放弃了辅佐燕离歌的事情。
虽然他们二人在私交之上,并没有往日那般频繁的,可是在那些个朝政之事上,慕流苏却仍旧是是尽心尽力的替燕离歌解决着问题。
总而言之,燕离歌此人在去流苏心目之中,的确是占有了极其重要的地位的,姬弦音本就拿不准主意,再加上寂家的那两位公子对着自己这唯一的嫡亲妹妹也是万般宝贝之极,他也实在是没有那个条件去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于是这件事情也就慢慢的耽搁了下来,却没有想到,这一耽搁,竟然是造成的时候如此大的变化。
说到底还是是世事弄人,毕竟如今燕离歌竟然是与燕离歌发展成了这般样子,别说是沈芝兰和姬弦音二人未曾想到,估计连寂流苏自己都没有想到。
就在二人心中好一番斟酌之间,燕离歌却是忽而一个动作,径直抬手便是攥紧了北燕皇帝胸前的那一杆红缨长枪谨慎在外的一丁点枪杆,猛的一个用力,便是将那红缨长枪自北燕皇帝的体内给取了出来。
燕离歌如今这一番举动,无异于又是给了本就已经受了重创的北燕皇帝再次一个重击,如此反复的钉进去又取出来,是个活人都会痛得受不了,更何况还是心脏这等重要至极的位置呢?
哪怕是慕流苏在将那一杆红缨长枪定北燕皇帝身体的时候,故意错开了致命部位,不会导致北燕皇帝立马上丧命,但是如此抽出去又取出来的动作,同样免不得让北燕皇帝体内一阵皮肉翻滚,鲜血淋漓而下。
至于那一杆本来是镀银的枪杆,也是因为如此折腾,而染上了淋漓血色,看上去颇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而北燕的一众文武百官明显也没有想到北燕皇帝体内的这一杆红缨长枪,竟然是会被自己北燕的太子殿下如此莽撞至极的直接给取了出来,只怕再这样折腾一番,哪怕是北燕皇帝身前的,伤口再如何不致命,也根本就没法活了下去了呀。
虽然他们有心想要提醒一二,可是看着北燕太子那般冷寒至极的面容,众人憋了大半天,到底还是没能憋出了一个字来。
而北燕皇帝没了那一杆红缨长枪钉在宫墙之上的束缚,自然也是一下便瘫软在了地面之上。
他的身上已然染上了众多血色,就连那一袭明黄自己的龙袍,也是因为鲜血晕染,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燕离歌如此鲁莽之极的动作,自然是痛得北燕皇帝差点惊叫出声,奈何他早就已经没了力气,只能是咿呀咿呀的唤了一声,试图去引起燕离歌的注意,让他将自己给扶了起来。
毕竟他自己的身子,他心中最有数了,倘若是就像那被红缨长枪洞穿的窟窿不曾赶紧止住了血液,只怕他这一条性命,便是要彻底交代在此处了。
然而北燕皇帝却实在是想多了燕离歌,方才那一番动作,原来并不是打算将他救了下来,因为燕离歌将那一杆红缨长枪取下来之后,竟然是连着眼神都没有甩他一眼,更别提什么扶他起来的事情了。
燕离歌将那一杆红缨长枪拔出来之后,便是将北燕皇帝直直的扔在这地面之上,再也不曾多管半分,反而是抬脚直直朝着慕流苏的方向行了过去。
而北燕皇帝显然也没有想到,燕离歌竟然是这番做法,方才他那般鲁莽至极的从自己体内拔出了长枪也就罢了,现在竟然真的是将他扔在了这地面之上不管不顾,就这么任由他狼狈至极的瘫软在地上,他还流着这么多的血,这不是明摆着要害死他吗?!
北燕皇帝眼睁睁的看着燕离歌离去的背影,面容之上带着说不出什么精彩神色,总之愤怒,悲伤,着急还有慌乱,一一应由具有,还有怀揣着些许的恨意,总之看着便是让人觉得颇有些滑稽。
但是燕离歌却是将北燕皇帝这番神色直直甩在了身后,未曾留意分毫。
燕离歌如今从宫门之前朝着慕流苏行来的样子,的确是像极了方才以北燕摄政王身份朝着慕流苏行来的姬弦音。
这二人都是从同一个出发点到达目的地的,走过的路段也总共不过这么大小,自然是让人心中忍不住的开始比较一番。
燕离歌的一番容色气质自然是不会输了姬弦音太多,毕竟二人各有各的风姿绝色,一人凉薄美艳,一人冷峻绝尘,俱是人间龙凤,实在是看不出太大的差距。ωωω.χΙυΜЬ.Cǒm
倘若真的要寻出一点不同来的话,那便是如今的燕离歌行得极为缓慢,明显是因为它的步履沉重至极,整个人面容也是极为冷寒。
当然,除了冷寒之外,似乎还隐约带着几分其他的情愫。
虽然他那面容之上瞧不真切,但是明白燕离歌对慕流苏一番情义之人却是完全能够理解清楚。
燕离歌此时的眉眼之中,分明是蕴含了比北燕皇帝还要复杂得多的情愫,他虽然直直的行走着,手脚似乎都极为拘谨,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坚定至极的锁着慕流苏的身影。
那一双墨色瞳眸之中,蕴含了万般眷恋,诸多悔恨,以及浓烈至极的爱意。
当然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满心的绝望之情。
毕竟此时此刻,没有谁比燕离歌更为清楚,他与流苏之间,真的已经是再无半分可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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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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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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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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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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