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你方才也说了,姐弟是要相互照顾的,这种不干净的茶水,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喝了的……”
顿了顿,慕流苏似乎也是觉得这样有些草率了,又尽量补了一句:“今日的确是因为姐姐的失误才让你没有喝到你爱喝这雪山云顶茶,但是这次喝不了没有关系,这雪山云顶茶既然是进贡皇室的茶水,等姐姐进入东宫之后,必然会给你送一大盒的雪山云顶给你喝。”
“好吧,”慕流苏本来神色还是有些不快,不过听着慕嫣然说了要重新给她一大盒的雪山云顶,索性也就没了脾气:“那流苏就等着姐姐兑现这句诺言了哈,若是姐姐食言而肥,流苏必然不会轻易原谅姐姐你的。”
慕嫣然见着慕流苏面容之上除了对那溅落满地的雪山云顶茶有些不舍肉痛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心中也是放心了不少,见慕流苏也不再与她计较茶水的,慕嫣然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行了,姐姐知晓了,等姐姐做了太子妃,一定会给你送过来的,弟弟且好生等着便是了。”xǐυmь.℃òm
“下次就不用姐姐就泡了茶水给我送过来了,就将茶叶交给流苏自己煮茶吧,省的姐姐又是用了不干净的茶具,浪费了如此顶尖上好的茶种可不行。”慕流苏仍旧是有些依依不舍,看了一眼地上的残渣,抬眸不满的看了慕嫣然一眼。
“好好好,交给你自己泡就是了,姐姐什么都答应你,你也就别再生姐姐的气了,”慕嫣然见着慕流苏难得多了几分稚气,心中也是多了几分暖意,这才彻底将自己方才的可怕想法藏入心底去了。
慕嫣然也是有些担心自己若是再这个地方多待下去,恐怕会露出破绽,索性也就不再久留,对着慕流苏说了一声:“如今夜色已深,既然这茶水已经喝不成了,那姐姐也就不再打扰流苏你了,这些个残渣剩水的,还是让让婢女们早些过来收拾了吧。”
“流苏知晓了,姐姐去吧。”慕流苏点点头,也是懒洋洋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剩下的事情我会让婢女处理,姐姐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慕嫣然松了一口气,当真是不再久留,转身便离开去了。
等着慕嫣然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青鱼便是抬脚从房间处行了出来,分外严肃的对着慕流苏唤了一声:“主子,我看那茶水之中……”
青鱼话音未落,便见着方才在慕嫣然面前还一副憨厚模样的慕流苏忽而便是神色一变,眸光也是一刹便沉静了下来,她对着疾步行来的青鱼吩咐道:“青鱼,马上将这地上的茶水去样两份,一份儿送到风岭那里,一份儿送到洛轻寒手上,让他们二人好生瞧瞧这是个什么东西。”
“是,主子!”青鱼见着慕流苏如此果决神智清醒的模样,心中也是放心了不少,她在屋内看着的时候,当真是觉得慕嫣然的举动说不出的古怪,很明显那茶水之中绝对是有什么问题的。
青鱼见着自家主子一副被慕嫣然弄得迷迷糊糊的样子,还以为慕流苏是对这茶水没有半分的察觉,如今一看,好在主子终归还是主子,这一身觉本事实在是用不着她来瞎操心。
不过青鱼的目光到底还是冷沉了不少,好你个将军府上的慕二小姐,主子可是你嫡亲的妹妹,你到底是如何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差点连自己嫡亲的胞妹都想要陷害的。
“行了,她到底还是我的姐姐,最后不是她出手拦住了我么,既然她已经知晓错误,那便在给她一次机会便是。”
慕嫣然显然也是看出来了青鱼这小丫头心中所想,虽然依着慕流苏的手段,但凡是起了害她之心的人,她其实都会想着一一处置干净的。
可是慕嫣然毕竟是原主的嫡亲姐姐,她初回将军府上的时候,慕嫣然喜极而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些担忧她被慕老夫人和宋氏欺负了的神色也不是作假,不可否认慕嫣然今日的确是起了他心,但是总归此事儿也不算是太过分,也没有酿成大错。
况且慕嫣然最后也是醒悟过来没有真的让她饮下这不明不白的东西。想来她心中也不是接了心的想要害她,无非是一时起意罢了。毕竟是原主的姐姐,她总归不能因为这一念之差便将人处置了。
慕流苏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情,她见着青鱼脸上一副气呼呼不的样子,也是忍俊不禁道:“你放心,你家主子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她今日并没有酿成大错,放她一马也不算是过分,若是日后她再起了歹毒之心,你家主子我也不会再挂念姐妹间的评分的,我会亲自动手的。”
叫慕流苏如此言论了,青鱼脸上的怒火这才消了不少,好在主子还没有完全放过这个女子,还知晓即便是嫡亲姐姐,但是也不能一再平白饶恕的道理,她心中这满意了不少,乐呵呵的朝着慕流苏笑道:“这还差不多,我马上就去办这件事情。”
慕流苏点头示意:“那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你家主子我可就回去歇着了。”
“主子你可要记得日后少喝点酒啊!”青鱼见着背负双手一身轻松进了自己屋内的慕流苏,也是忍不住的张嘴说了一声。
见着慕流苏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了,青鱼这才转过头来,准备了响应都东西之后立马变去跑去收拾地上的残渣扑了,一边倒腾着,一边分外不满的念叨了着。
“这个傻主子啊,怎么现在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还回去了,亲姐姐又如何,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伤害的人,配做什么姐姐,平日里那般温婉贤淑都样子,没想到竟然是个心思如此歹毒的,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
与此同时,左相府李家大公子的院落仍旧也是一室通明。
整个地面上都被个喝空了都酒坛给围了个遍,屋子里也是充斥着一阵浓郁的酒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地方哪里像是一个贵族公子哥儿的房间,这分明就跟个乱七八糟摆放着酒壶的偌大酒窖才对。
李毓秀站在门外敲了半晌的房门,见着屋内一直没有让她进去动静,索性也是没了耐心,自己一脚踹开了房门,直直闯了进来。
李策瘫软着身子,抱着一坛酒壶懒洋洋的半靠在在桌腿处,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醉酒的状态,眼中也是带着一股子迷醉之色,露出一副时而哭时而笑的模样。
见着李毓秀进来,他也没有半分反应,掀开眼皮瞧了一眼,见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儿,李策也是没有半死反应,反而抬手便将身边的酒坛给提拎起来,很明显的是准备给自己灌酒。
“废物。”李毓秀看着这副场景,素来冷清的容颜忽而露出一抹嘲讽至极的冷笑,她看着李策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委实是怎么看怎么无用。
李毓秀也不他,径直抬脚便踢在了李策手中的酒坛之上,李策如今醉的跟一摊烂泥无疑,手中的酒坛也是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极为清脆的撞击声响,酒水哗啦啦的溢了一地,干脆将李策的衣裳也给染湿了。
“若不是看你平日里对本小姐还算是过得去,本小姐看着你这窝囊至极模样当真是恨不得踹你一脚。”李毓秀说着,眉眼之间也是带了几分戾气:“一个个的这般愚蠢做什么,从楚清菱到沈芝韵,再到如今的你,谁不是受了苏家那对姐弟到救命恩情,可是你们之中又有谁有了好下场了?”
“你……你不懂,嫣然她救了我,就是救了我,没有她,咳咳……没有她就极有可能没有了现在的我了……”听见李毓秀口中的慕嫣然三个字,一直处于一种昏昏沉沉状态的李策却像是忽而找到了存在感一般,他模模糊糊睁开孝敬,朝着李毓秀的方向看了过。
但是因为喝下的酒实在是太多,李策终归还是没能清醒过来,他微微眯着眸子,目光浑浑噩噩的看着看着李毓秀,又像是谁也没看到一半:“虽然……虽然长街之上……她可能只觉得那是一个无疑之举……可是……可是我到底也是因为嫣然才……才没被人给揍了的……”
“给本小姐闭嘴!”原本还站在一侧冷笑看着李毓秀忽而便是情绪激动起来:“你知道个什么东西,救了你和太子的人根本不是慕嫣然,而是慕流苏,那个恶心的断袖,竟然还偷偷穿了自家姐姐的女装,如此变态恶心的人,你们是魔怔了呢,一个一个对她念念不忘的?”
“她是个男的啊,一个喜欢男的,有些怪癖的断袖之癖,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你一个傻子就罢了,凭什么连弦音都被那个恶心的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她到底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只会假装好心救人的恶心男人罢了!”
“这么一个恶心又变态的男人,你喜欢也就算了,连着楚清越这个大楚的太子都亲自请求元宗帝赐婚,还有南秦秦誉,沈芝兰,弦音,你们一群男人,爱慕谁不好,爱慕这么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这是想要将本小姐置于何地?!”
话落,李毓秀便是忽而大步上前,伸手猛的牵掣住了李策的下巴,眼眸之中一片冷厉之色,眼中血丝遍布,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瘆得慌。
“李策,本小姐念在你平日的恩情上,不愿意与你过多废话,若是旁的女子,本小姐或许还会替你弄到手中,要怪也是只能怪你眼睛瞎了,居然会喜欢上了一个本小姐最为厌恶男人,你放心,慕嫣然我会尽量留给你,但是慕流苏……本小姐一定会将她杀之后快,届时,你可不要怪本小姐行事心狠手辣!”
“别伤她……别伤她……”李策神智仍旧处于一种懵懂状态,他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下意识的觉察到了有人意图去谋害她心上之人一般,他整个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伸手便是胡乱抓着:“不要伤害嫣然,不要伤害……不要……”
“呵呵。”李毓秀见着李策的模样,低低冷笑了一声,退开了些许距离,眸中的血丝越发浓郁了几分:“真是可怜,没想到原来在大楚这里也是还有着如同燕离歌一般连自己真真爱慕的人是谁都不清楚的蠢货,本小姐还真是好奇,真不知晓你们这是所谓的真情实意到底是真是假呢,还是说着只是你们用来自欺欺人的假像罢了?”
提及燕离歌的名字,李毓秀的神色越发冷凝了不少,因为一想起这个名字,她便会想起来那个她厌恶了十多年的夺尽了她一身风华的女子,她勾唇冷笑了一声,眼中的血色丝线几乎已经遍布整个眼眶。
李毓秀却是恍若未曾察觉一般,她唇角的笑容越发冷冽了几寸,越发显得本就只有几分清秀的面容多了几分不忍直视的渗人之色。
果然叫做流苏的人,无论男女都是让人极为厌恶的东西,当年惊艳了整个北燕的大燕女相寂流苏她都不曾放在心上,如今一个断袖之癖的少年将军慕流苏又当如何?
既然都如此不知死活的去沾染她看上的男子,那就去死便是。
李毓秀想着自己今日给慕嫣然的药物,想来那个女人心中也是外清楚不过楚清越和李策心中爱慕的人其实都不是她了,可笑的是,她恐怕是自己都想不到,到头来她的情敌不是别的女人,却是她自己的亲弟弟吧。
“当真是光是想象就已经觉得有趣至极了。”李毓秀看了一眼李策身边的一块破碎的酒坛渣滓,目光动了动,也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的想要伸手去将那渣滓碎片给拾了起来,然而伸出去的手指却是一不小心刮到了那破碎渣滓都尖端处,很快便是将她的手指给划破了一个血口子,转眼边走嫣红的血色流淌出来。
李毓秀面上却是没有半分痛意,只是稍微皱了皱眉,便是极为随意的将自己的食指放到了自己唇角边,伸出殷红的蛇头慢悠悠的舔了一下,一时之间,李毓秀手指上的那一抹血色顿时边沾染到了她的唇角处。
那一点猩红血丝从李毓秀的唇角处渗透而出,唇角的血痕,还有李毓秀眼中血丝遍布的瞳孔,如此瞧着,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清贵的神色,这分明就是宛若一只不知何处寻来的厉鬼一般,委实是吓人至极。
不过可惜李毓秀实在不觉得自己长得面容丑陋,或者说她压根不在意这样的问题,所以她仍旧是一副自负自得的矜贵模样。
她想着今日递给慕嫣然的东西,心中也是有着慢慢的期待之色,那可是她精挑万选特意给慕流苏准备的礼物,若是她能够将那东西给吃下去了,其实想来对她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
不过这事儿倒是多亏了慕嫣然这个女人了,原以为这个女人不过只是一个废物罢了,好在她有一双慧眼,能够看出慕嫣然好歹还是有一点用处的,也不枉费她花费那么多的时间才和这个废物一般的女人打上了交道。
想来慕流苏那个变态的断袖知晓自己被嫡亲的姐姐诓骗吃下了那么恶心的东西,反应也一定相当精彩。
------题外话------
有人猜到反派是毓秀小姐姐吗哈哈哈,377明天才能审核过来哈宝贝,如果明天不行估计就是23号,因为编辑们都大大出差了不知道能不能审核修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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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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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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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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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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