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棋对这一席胡说八道简直惊呆了。
她所忧心有二:第一,她父母会不会为此不准她再开车了?天知道她学开车花了多少心思;第二,周劲那小王八羔子会不会借机生事,再闹出什么自杀等,惹得她被父母赶出新加坡?
颜棋很忐忑回到了颜家。
父母果然看到了报纸。
颜棋很忐忑解释:“爹?O,我真的没有招惹周劲。”
她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颜子清和徐歧贞,然后又道,“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王老师和他姑姑,他们可以作证的。那个女人骂我,我也没有和她吵架,还赔了她钱买裙子!”
徐歧贞:“……”
不用说,颜棋“赔钱”的举动,肯定火上浇油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颜棋的错比较小,故而她也维护女儿,对颜子清道:“我就说,棋棋不是记吃不记打的,怎么可能还跟周劲有牵扯?”
“对对!”颜棋立马点头如捣蒜。
颜子清沉默了片刻。
到了如今,他大概也认命了,知晓自己这闺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什么大器,不惹祸已然很好了。
孩子受了委屈,做父亲的也不能再伤口撒盐,他道:“既然这样,你回去休息吧,以后开车当心。”
颜棋没想到这次过关如此的容易,心花怒放。
不仅没有挨骂,连开车的权力都保留了下来,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她这么想着,高高兴兴回房去了。
不成想,第二天一大清早,颜家就闹翻了天。
佣人急急忙忙吵醒了徐歧贞和颜子清:“老爷、太太,外面……”
徐歧贞立马爬了起来,随意拢了拢头发就随着佣人往外走。
结果,她在最初的晨光里,瞧见周劲被人打得像猪头,扔在了她家大门口,不少路过的人正在看热闹,而周劲昏迷未醒。
徐歧贞的手略微攥紧,转身回去。
正好遇到了颜子清。
“怎么回事?”颜子清问她。
徐歧贞拉了他的手:“是不是你叫人做的?”
“什么……”
颜子清带着返回来的徐歧贞,瞧见这一幕,很想笑,却又生生忍住了,摆出一副严肃样子。
“这是谁?”他故意高声质问自家的佣人,“怎么在咱们家门口?”
佣人道:“老爷,是周少爷。”
“胡闹!”颜子清气色不善,“去通知周家,也去通知警察署!围着做什么,都散了!”
他和徐歧贞再次折身回家。
这次,的确不是他。他上次叫人打了周劲一顿,也是小惩大诫,不会把人打得那么严重,还丢到自家门口。
若是他做的,他会丢到周家去。
颜子清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去洗漱了。
徐歧贞顾不上梳洗,先给颜恺的公寓打了个电话。
是陈素商接的。
“……妈,您等一等,阿恺还没起来,我问问他。”陈素商道。
话筒被放下。
陈素商进了卧室,把周劲的事说了一遍。
颜恺打着哈欠:“没有。哪怕我想要打他,也不会扔到自家门口去。要不让警察署的人查一查。”
陈素商了然,去告诉了徐歧贞。
颜子清穿戴整齐下楼时,徐歧贞把自己打听到的,告诉了颜子清。
“你先去梳洗,等会儿去吃饭。”颜子清道,“我再去问问其他人,没有就算了。周劲那厮成日鬼混,谁知道他得罪了谁。”
他也打了一圈电话。
没人知道。
颜家的下人把周劲送到了警察署,并且通知了他父亲。
周劲直到了警察署才醒过来。
他被打成了猪头,气得大骂。但他自己说不清楚是被谁打的。
他是去舞厅喝酒鬼混,出来时候跟朋友们告辞,又混上了一个新的女伴,两个人在汽车里亲热,让司机去买瓶汽水。
不成想,突然有人拉开了车门。
他还没看清楚人,就被人打晕了。
而他现在不记得自己昨晚混的那个女郎是谁了,当时他喝得醉醺醺的,只知道是歌舞厅的人。
“周先生,此事我们会调查。您可以先回家。”警察署的人很客气。
周劲要闹:“你们不是负责治安?我被人打成这样,你们让我先走?”
警察好说歹说。
后来,周劲的大哥来了,把人领了回去,不让他闹腾。
此事也见了小报。xǐυmь.℃òm
颜棋睡了个懒觉,就错过了围观猪头周劲,非常可惜。
“爹?O,你又叫人打他了吗?”颜棋很惊喜。
颜子清:“……”
徐歧贞在旁边道:“没有,不是你爹?O叫人打的。”
颜家一头雾水。
周家那边,想想周劲挨打之后被扔到了颜家门口,倒也不太像是颜家做的。而颜子清上次打人,是很磊落承认的。
他既然打了,就是为了教训周劲,岂会藏掖?
颜家又不怕周家。
这次的事,周家也很恼火,周家的老爷恨不能把周劲再打一顿,只可惜老太太很宝贝这个小孙子,死死护住不让教训。
司玉藻等人也听说了。
因为颜子清打了一圈电话,问是不是他们给颜棋报仇。
结果都不是。
“哎哟,棋棋,你有了个护卫,躲在暗处保护你呢。”司玉藻笑道,“你知道是谁吗?最近有谁在追求你吗?”
“没有啊。”颜棋也是一头雾水。
司玉藻想了想,能把周劲神不知鬼不觉打成那样的,估计是个厉害人物。她数了数颜棋的朋友,多半都是些酒囊饭袋,没这么有本事的。
周劲从警察署出来,被送到了医院,周家也担心他的腑脏被打伤。
结果没有,周劲只是受了皮肉伤,鼻青脸肿的,其实伤处都在明显的地方,只有鼻梁歪了。
司玉藻利用职务之便,看到了周劲的检查报告,再次感叹:“打得还挺有技巧,不错不错!”
打完了丢在颜家门口,目的就是告诉众人,周劲这次挨打是因为颜棋。再敢招惹颜棋,下场会更惨。
但到底是谁,大家议论归议论,还没议论出个结果来。
颜棋自己的脑子跟浆糊似的,她也猜不出来。
她想了半天,只能想到王致名,特意去问了他:“是你找人打了周劲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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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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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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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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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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