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明白的。”魏妈妈满脸欣喜。
沈月乔:不,你不明白!
“夫人还怕四姑娘还会从中作梗破坏这桩亲事,如今看来,夫人是多虑了。”听了魏妈妈带回来的消息,白妈妈都忍不住笑容满面。m.χIùmЬ.CǒM
林氏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早该如此的。”
那徐家的怀瑾生得一表人才,又满腹经纶,是个有前途的。
只要小乔能收了心,将来嫁过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阿嗤!”
远在梧桐苑的沈月乔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小芹忙不迭递了帕子过来,“姑娘,您无碍吧?莫不是着了凉?”
“不妨事的。”沈月乔摇摇头。
魏妈妈一回府便迫不及待找了个由头离开,想也知道是去东华苑了。
至于针灸的事情。
他们都拦着她拿自己试针,她还不会偷偷来么?
而且她一下午顺下来,觉得赵大夫这套针法还有待完善。
这套针法虽然可以缓解谢氏腿部的症状,但说治疗,还远远不够。
屋子里好像有“咔”的一声响起,小芹吓一跳,“什么声音?”
沈月乔却听见,好像是从柜子那边发出来的。
难道是便携药箱?
“这里不用伺候了,你先下去吧。”
要去一探究竟的小芹只好转头出去了。
沈月乔蹑手蹑脚的打开柜子里的药箱,赫然多了两册医书。
一册是《扁鹊神应针灸玉龙经》。
一册是《黄帝明堂灸经》。
真是雪中送炭啊!
沈月乔用过晚膳就钻进了屋子里,说是要练字,不让任何人打扰。
小芹和魏妈妈还有绿俏绿竹等人守在外间,自是不敢入内。
翌日晨起,马车备好要去济民堂,魏妈妈眼尖的发现,四姑娘走路的姿势好像有点怪怪的?
但她又觉得,四姑娘没有银针在手,便是想拿自己试针,也是不可能的。
平安镇,徐家。
自那日沈月乔带着赵大夫来过,给谢氏重新诊脉换了方子又施针之后,才几日的光景,谢氏的气色竟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用她自己的话说,脚没那么痛了,能多出来走走晒晒太阳,人自然有精神了。
徐家龙凤胎对沈月乔的态度却是不一。
傲娇的瑜姐儿每次提起她来都要气呼呼的哼一句:“坏女人!”
小玖就不一样了,每逢饭点便砸吧嘴,十分怀念的说:“那个做饭好吃的仙女姐姐什么时候再来我们家鸭?”
“你就知道吃!”瑜姐儿想到大哥被那个坏女人欺负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玖却学着她哼哼道,“明明你吃的比我还多!”
小姑娘毕竟脸皮薄,被弟弟这么一数落,脸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似的。
丢下一句:“我不理你了!”便飞也似的躲回了房间。
徐怀瑾也没想到,那个一心想退了婚另攀高枝的女人,竟然是真心找来赵大夫为他母亲诊治的。
而且一顿饭就收买了他的幼弟。
就连母亲对她的评价也是与从前大相径庭。
可他不信那个女人会真心悔改。
骗他到那小屋又将他迷晕与丫鬟塞到一张床上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一连两三天,沈月乔都是晚饭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大家都只认为四姑娘是学针灸学的太累了,用完饭后便回去歇着。
但每次要出门,魏妈妈也都觉得姑娘的腿走路怪怪的,可她也不能逼着沈月乔把裙子撩起来给她看。
天气越发的冷了,屋子里点起了炭炉子。
十一月初一,是约定好去给谢氏针灸的日子。
这日沈月乔起了个早,吃了顿饱的早饭,又将自己从头到脚包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前往济民堂接上赵大夫。
这一趟多带了魏妈妈,一辆马车坐不下,赵大夫索性就坐了济民堂自己的马车。
去的路程要两个时辰,今日又有大雾,走的就更慢了。
车里点上了炭炉,暖意阵阵。
沈月乔本就连日没有休息好,在摇摇晃晃的车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里做起了梦。
前面都是胡乱的场景跳跃。
紧接着,是徐家小院起火,顷刻间火光冲天,徐怀瑾赶到时,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氏跟龙凤胎都葬身其中。
而他一转头,看见了她,目光森寒冰冷,黑暗中泛着危险的幽光,一字一句的冲她道:“迟早有一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她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却醒不了。
幸好场景很快又转了。
这一次,是身穿锦袍头戴官帽的徐怀瑾,将她用铁链绑在暗无天日的地牢,手里握着烧的发红的烙铁,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目光比之先前,越发冷漠,仿佛是从地狱之中索命的阎罗。
“沈月乔,昔日你害得我徐家家破人亡,今日我便要你一寸一寸的还回来!”
烙铁朝着她脸烫下来。
“徐怀瑾,不要——”
沈月乔惊叫着坐起身来。
目光所及之处,却是有四五双眼睛盯着她瞧。
眼神都怪怪的。
其中还包括了她刚刚喊出来的那个名字的本尊——
徐怀瑾。
反派大佬。
沈月乔心里咯噔一下。
每次看见他,她心里都发慌。
此时她特别庆幸自个儿头上还带着帷帽。
“到了?”她问小芹。
“是的。”小芹点点头,有点不自在。
姑娘怎地做梦都在喊徐公子的名字,还真好被徐公子给听见了。
都是姑娘家,她替姑娘臊得慌呢。
关于她曾在前院小屋里差点跟徐怀瑾闹出某些事的那一出,她已经彻底抛到脑后去了。
对她来说,姑娘不同她计较,还让她跟在身边伺候,已经是莫大的恩德。能活着便是好的。
她若是还时时记着,那不成对姑娘阳奉阴违了?
沈月乔原本没觉得她喊出那个名字之后醒来就见到徐怀瑾有什么,可小芹这一低头,魏妈妈还有赵大夫看她的眼神,她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徐……徐公子,我不是故意做梦叫你名字的,我……”
“我的姑娘哟!”魏妈妈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徐怀瑾感觉放下帘子走了。
先请赵大夫入内。
耳朵尖却悄然染上了一片殷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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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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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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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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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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