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鱼轻手轻脚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来到沈兰君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沈兰君的声音微弱地响起。
张小鱼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屋。
与此同时,林析的房间门也开了,她蹑手蹑脚地来到沈兰君卧室门前,侧着耳朵倾听。
虽然此前沈兰君就解释过,和张小鱼之间假扮情侣纯粹是借他当挡箭牌,让秦无双和沈玉人死了那份心,但林析还是有些疑虑。
尤其是今天晚上的庆典,沈兰君再一次当众公布说她和张小鱼是情侣关系,让林大小姐愈发在心里犯嘀咕。
没错,小姨是比小鱼要大上好几岁,但是在爱情国度里,年龄性别从来就不是什么问题。
像张小鱼这么聪明这么特别的男生,喜欢小姨那样成熟知性的女人,好像也是没什么不可能的。而且他对小姨,感觉也不像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今天汤先问那只老狗打伤小姨的刹那,林析明显能感觉到张小鱼的复杂情绪,有惶急,有心疼,更多的是愤怒。
有时候,人在情急的时候,往往会展现出最真实的情感。很明显,张小鱼对小姨的关心,远远超过普通朋友的范畴。
这些思绪缠绕着林析,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姑娘,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所以,当张小鱼推门出来的时候,林大小姐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里猛一激灵,这条臭鱼,半夜三更的出门做什么?上厕所嘘嘘?没道理啊!他房间里明明有洗手间。
难道说……他想进小姨的房间?
想到这里,林析更加睡不着了,她急忙起身,从猫眼里面往外看,果然,看到张小鱼去敲小姨的房门,而且瞬间就获得了允许,真的进去了。
林析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虽然她未经人事,但是这个年纪的姑娘,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一男一女,半夜三更共处一室,能干什么,这还用想吗?
“臭小鱼……”
“死小鱼,臭小鱼……”
她很想钻进被窝里大哭一场,也很想冲进去,指着张小鱼痛骂他一顿。可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立场呢?
张小鱼进屋之后,见沈兰君穿着睡衣,斜靠在床上,正眼神清明地望着他,压根没有睡觉的意思。
“你还没睡啊……”张小鱼摸了摸鼻子,虽然理由足够充分,但是三更半夜进入一个女子的闺房,还是让他感觉有些窘迫和紧张。
沈兰君莞尔一笑,说道:“不是你发微信告诉我,你想到了一个疗伤的好方法,所以我才起来等你的。再说,我要是睡觉了,怎么给你开门?”
沈兰君中了汤先问一掌,被他内劲所伤,一般的医疗手段是没用的。虽然去医院处理过,但只是处理了一下表皮外伤,拿了点消肿的药,基本起不到彻底治疗的作用。
张小鱼搜刮了弗雷泽给他灌输的知识,总算找到了一种几乎已经失传的推拿手法,治疗内伤最是管用。所以他给沈兰君发了微信,问她要不要试试这种手法,而沈兰君被伤痛困扰,压根就没睡着,当即就同意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张小鱼一本正经地说道,平时和沈兰君调笑几句没问题,但在这种时候,这样的场合,只能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沈兰君趴在床上,把睡衣褪到腰部,露出如丝缎一样光滑的美背,那个暗红色的掌印,显得如此清晰,如此扎眼……
张小鱼觉得一颗心如小鹿乱撞,劈哩噗通跳得那叫一个欢腾……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张小鱼在心里默默念道。
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半夜三更,待在一个妙龄女子的闺房,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对方裸露的美背,如果说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那肯定是骗人。
这可是号称江城第一美女,祸国殃民级别的妖孽沈兰君啊!
恐怕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挥来了,面对此情此景,鼻血和贞操也得流一地。
张小鱼脑海里跳出禽兽和禽兽不如两个小人,禽兽戳禽兽不如的眼睛,禽兽不如踢禽兽的蛋蛋,俩人你来我往,打得死去活来。
当禽兽扼住禽兽不如的咽喉,眼看着要占据上风的瞬间,张小鱼脑海里出现了林析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顿时如同大暑天兜头浇下一大盆冰水,一腔沸腾的热血当即冷却。
禽兽和禽兽不如这两个小人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小鱼……你开始吧,我准备好了……”沈兰君弱弱地说道。
她把脑袋深埋在被褥深处,脸蛋仿佛能滴出血来。张小鱼年纪虽小,也算是个成年男子了,以沈兰君天鹅般高傲的性格,如果不是伤痛难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在一个男子面前裸露背部。
哪怕张小鱼也不行。
“我是病人,他是医生,病人在医生面前,无论怎样都不算逾矩。”沈兰君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好的,我动作可能会有点重,你要忍住……”张小鱼眼观鼻,鼻观心,抛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心里眼里,就只有沈兰君背上的掌印。
站在门口的林析却看不到室内的情形,张小鱼和沈兰君的对话隐隐约约传到耳朵里,她的心脏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你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我动作可能会有点重,你要忍住……”
即便林析还是个处子,也明白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她头皮发麻,脑子里热血上涌,很想冲进去大骂一场,大吵一架,但她的两条腿却像是灌了醋,酸酸软软,动弹不得。
“他们……怎么能这样?”
张小鱼深吸一口气,调动内息,气贯双掌,依着脑海中储存的推拿术,开始为沈兰君疗伤。
他火热的手掌刚刚贴上沈兰君略微清凉的肌肤,沈兰君便忍不住一阵颤抖、战栗,皮肤表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差一点便叫出声来。还好她牙齿紧咬嘴唇,硬生生给忍住了。
张小鱼摒除杂念,依法施为,双手在那个掌印周围,以太极图的形状揉压,掌心积聚的真气顺着沈兰君的经脉进入她体内,自然而然地围在那块瘀伤的边沿处。Χiυmъ.cοΜ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瘀伤碰到张小鱼输入进去的真气之后,就像冰块遇到了烈火,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这一式“太极推拿手”,张小鱼也是第一次实战操练,开始还有些生疏,慢慢地便掌握了其中诀窍,越来越熟练了。
张小鱼双手连环交错,左右手呈相反方向画圆,反复不停地揉压,节奏变幻,忽快忽慢,大量真气随着揉搓进入沈兰君体内。
无论是背部那个掌印,还是她体内的经络骨髓之伤,都在极速地愈合。
让张小鱼尴尬的是,在一次重重的按压下,一直紧咬牙关硬撑的沈兰君,终于忍不住娇呼出声,这一下,仿佛大坝决堤一般,她开始发出连续不停地呻.吟娇啼,痛楚之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感。
这种啼声,对于男人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张小鱼好不容易摒弃掉的杂念,很容易就占据了制高点。
还好,只要想到林析的脸,这种杂念就能消减大半。沈兰君看似很痛苦,但张小鱼其实更痛苦……忍得很痛苦。
比他俩更痛苦的,应该就是站在门口偷听的林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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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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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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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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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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