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到达时,突然,她顿住了脚步,环视了一下四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兵疑惑问道,“怎么了?”
甩了甩肩,舒小环道:“没事,旧伤发作疼了一下,走吧。”
经过一通禀报放行,舒小环步入营帐之中。xiumb.com
此时,营帐里站满了人,充满了肃杀之气。
几十个士兵手持兵器,虎视眈眈分站两排。
中间空位,跪着三个人。
分别是,坑了苗一帆的千夫长和登记官,以及一个不认识的青年。
其上,办公的桌案旁,林将军负手而立,身影显得有些萧条和落寞。
舒小环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微微眯了眯眼。
那个替勋贵子弟逃脱兵役的势力,终于出手了吗?
而且,看林将军此时的神态,似乎是一击必杀。
舒小环微微叹了口气,这阵势,鸿门宴啊!
传讯的小兵抱拳单膝下跪,“将军,‘苗毅帆’带到。”
林将军转过身,神色复杂的看了舒小环一眼。
这个‘苗毅帆’无论是武艺还是性格,都挺对他的胃口,本来都打算对其重点提拔,只是没想到……。
可惜了。
很快,林将军收敛了思绪,阴沉下脸,眼中射出两道寒芒,一挥手,厉喝道:“拿下。”
顿时,几十个士兵拔出佩剑,向着舒小环逼去。
跪在地上的千夫长和登记官相互对看了一眼,露出阴谋得逞的微笑。
几十道寒芒逼近,舒小环脸上仍旧挂着风轻云淡的笑,“不知我所犯何罪,竟然劳将军如此大费周章?”
说着,眼中一寒,如深渊般的杀气透体而出,笼罩了整个营帐。
顿时,周围的空间好似凝固的一般。
临近的士兵,感觉被什么滔天凶兽给盯住了,一时竟然忘记了要做什么,呆愣在原地。
跪在地上的三人,被着重针对,压制得直接趴倒在地。此时一个个都脸色苍白,内心是一片惊涛骇浪。
这,这,这……。
这还是被他们哄骗了许久,那个愚昧无知的乡野村夫吗?
太恐怖了。
本来,他们此次前来,做了充足的准备,胜券在握。
可是,现在似乎……。
舒小环看着地上那三人的惨样,露出一丝满意的笑,然后看着林将军淡淡道:“就这点人,想拿下我似乎有些难啊。”
“不过,将军也别紧张,作为洛国的大好子民。没想与守卫边疆的将士为敌。”
“具体我犯了什么罪,你得说清楚。我看看我能不能狡辩一下。”
“哦,说错了,是解释,解释一下。”
这么恐怖的杀气,林将军感觉到心惊肉跳,他迅速抽出佩刀,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冷然道:“你到底是谁?”
“葚城苗一帆,边城无名小卒一枚,不足挂齿。”
此时,千夫长思绪,从杀气的恐惧压制中挣脱出来。
能做到千夫长的,虽然以前的军功掺了点水分,不过这么久没被撸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们背后的势力,也不是没有遇到这种羔羊脱离掌控的情况。
也早已经有成熟的应对之法,不让背后的势力暴露。
所以这几日,他们有恃无恐,才没去找舒小环的麻烦。
因为已经有足以将“苗一帆”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罪证。
可是没想到这个“苗一帆”实力这么恐怖,就怕他会暴起反击,杀了他们泄愤。
千夫长眼中带着阴毒,对着士兵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个奸细拿下。”
那几十个士兵反应过来,欲要再上前。
“真是麻烦。不应该先打一轮嘴炮,再动手吗?这样让最近一直在苦练嘴炮能力的我很难办啊。”
最近养伤太无聊,舒小环确实琢磨了一番嘴炮之道,起了点兴趣,还想什么时候可以施展一下。
她微微叹了口气,碎碎念道:“唉,果然还是能动手就别逼逼才是真理。”
说完,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光中,只见一道快到出现残影的身影一晃而过,直接出现在千夫长面前,然后一脚踩下。
千夫长目露恐惧,头颅着地发出一声大响。估计得脑震荡了。
环抱着双手,舒小环睥睨众人,“不想死就退下吧。我不想对保家卫国的士兵出手。”
“边城的战士,屠刀应该对准敌人,而不是自己人。”
“放心,我没想逃,今天就好好当面对质一下。看看我到底犯了何等大罪?”
舒小环露出这一手。
林将军知道,除非调动大军包围,不然今天是别想留下眼前之人。
也知道了,那日的切磋,人家连一半实力都没有拿出来。
林将军有些挫败的同时,心中生出了无限的警惕。
藏拙?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难道真是一个细作?
可是,若是一个细作,在刚刚的试探下,不应该立刻逃遁么?为何会如此坦荡?
是基于自己强大的实力,有恃无恐?
还是另有隐情?
林将军心思百转,一时理不出头绪,沉吟片刻,对着士兵挥了挥手,道:“退下吧。”
又一指跪在地上穿着贵气的青年,冷冷对着舒小环道:“你说你是‘苗毅帆’,那么他又是谁?”
此时那青年已经被这压抑的氛围,吓得脸色发紫,抖成筛糠。
要知道军营是这么个恐怖的地方,打死他也不来,待在葚城溜鸡斗狗不香吗?
舒小环看都没看那青年一眼,无所谓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路人甲乙丙丁?很有名吗?我必须认识吗?要不,让他做个自我介绍?”
这么无赖的样子,跟那日切磋豪迈霸气大相庭径。
林将军不自觉皱了皱眉,对那个原本看好的小兵,印象瞬间急转直下。
不过现在主动权很大掌握在舒小环手中。
林将军也没再说什么,将目光转向那个青年,道:“将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若有半句虚言,本将军斩了你。”
青年害怕的结巴道:“小,小人……。”
林将军本就一肚子火,厉声喝道:“好好说话。”
青年吓得一个激灵,倒豆子一般,将背诵了许久的说辞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小人苗毅帆,葚城人士。三年前,服兵役前一晚,遭受贼人偷袭,重伤不省人事。”
“在家中足足躺了三年,近些日子,才醒来。”
“无意间听说有人冒充小人,不知出于某种目的,混入边城军队。”
“小人害怕那是他国细作,所以一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赶来告知真相,以免将军被蒙蔽,。”
“这是小人的户籍手册、三年来的就医记录,以及知府大人亲自写下的证明手书,还请将军过目。”
说着,青年从怀中拿出所有证据,恭恭敬敬递上。
舒小环微微一愣。
可以啊,颠倒黑白说的有理有据。
要不是她是当事人,她差点都信了。
看来真是有备而来。
哎哟喂,她这是不是百口莫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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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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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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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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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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