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座大山,半山腰。
此地,孟凡正做着无本生意,俗称拦路抢劫。
开头很期待,结果很意外。
孟凡自己也没想到,好好打个劫,竟收了两名奴仆。
此时。
山路上,三人席地而坐。
书生问道:“老板,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特么的,没从你们身上捞到一点油水,继续守株待兔,等肥羊上门。”
孟凡没好气地说道。
书生、屠夫闻言,嘴角又是一抽。
老板,什么段位,自己心里没点数,怎么还干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难道说,老板的癖好就是拦路打劫?
一定是这样的。
随后,路旁茂密的树林中,三人藏匿身形。
“老板,我们为什么要藏着?站在路中间不照样打劫么?”
一处灌木丛中,三人挤在一起,屠户摸了摸脑袋,不解地问道。
“真没文化,没事多看看小说,小说不都这么写的么。”
孟凡鄙夷地瞪了屠夫一眼。
“嘿嘿!”屠夫一脸菊花笑。
老板就是老板,这话说的,没法反驳。
片刻后,山路上走来四人。
孟凡打了个云手,定睛望去。
这不是儒道宗三长老等人嘛?
要不要干上一票呢?
反正自己易容了,又不会被认出来。
算了算了,想到自己以后要在儒道宗混一段日子,孟凡还是决定放行。
人情留一线,以后好见面。
自己的身份,总归会有戳破的那天。
见孟凡不动,旁边的屠夫以为是在考验他,给他出手的机会。
紧了紧手中的板斧,作势就要跳出去。
孟凡有感,低声急促道:
“黑毛,老实呆着。”
正要有所动作的屠夫,一愣,疑惑地看向孟凡。
老板这是在叫我嘛,什么时候自己成了黑毛了。
孟凡按了按手,示意黑毛蹲下。
“黑毛,注意组织纪律,我没让你动,你就老实呆着。”
屠夫低头耷脑一脸颓丧,显然没有盖特到这句话的重点,低声道:
“老板,我叫屠夫,不叫黑毛。”
“哎呀,屠夫拗口,黑毛顺嘴,能听懂就行,别在意那些细节。”
刚还在偷着乐的书生,听闻孟凡此言,整个人都不好了,苦着脸小声道:
“老板,能不能别叫我白毛,我是书生,有辱斯文。”
“我尼玛,能不能闭嘴,我们在打劫呢,能不能严肃点,啊?”
孟凡被这二人的脑回路震惊了,都什么人,这一个个的,屠夫不像屠夫,书生不似书生。
说话间,儒道宗四人来到附近。
忽地,领头的中年人,抬手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
身后三人旋即止步,东张西望,环顾四周,一脸警惕。
中年人眉头轻皱,面露思索之色,喃喃道:
“好像被人盯着,难道我感应错了?”
随即又打量一下四周,对三位青年说道:
“加快速度,争取天黑之前下山。”
四人不再停留,脚步轻盈,迅速离去。Χiυmъ.cοΜ
待四人走远,蹲在灌木丛中屠夫,又忍不住开口了:
“老板,肥羊啊,咋放走了?”
孟凡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书生,问道:
“书生,带胶带没?”
“老板,这个真没有。”
书生同情地瞥了一眼屠夫,接着说道:
“不过可以从我长袍上撕下一段布条,应该够用。”
孟凡摆了摆手,随后抓起一把松土,看向屠夫,龇牙咧嘴道:
“你再多说一句话,就把你嘴塞满。”
屠夫面露惊慌,赶紧双手捂嘴,闭口不言。
一刻钟后,见无人再上山,孟凡伸了伸懒腰。
“撤。”
起身之际,忽感山下有人。
旋即,按下左右二人。
“嘘!”示意禁声。
身旁二人会意,目光瞄向山下来路。
转瞬间,一身黑衣劲装老者身影,映入三人眼中。
待看清相貌,孟凡眉头一蹙,竟是那夜那人。
“黑毛,去,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屠夫闻言,嘿嘿一笑,板斧一紧,身形一跃,便至路中央,拦住老者去路。
刚刚被老板压迫的紧,现在也该发泄发泄了。
老者见有人拦住去路,当下止住身形,爆喝一声。
“大胆!给我让开。”
屠夫不以为怵,目光中带着戏谑,咱也是有后台的人,怕你作甚。
有样学样,一手指树,一手指路,幽幽开口,道: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滚!”一字落下,老者迅疾出手,一爪锁喉,直奔对方咽喉。
“卧槽!”屠夫惊叫一声,抬起板斧格挡。
前者去势不减,当下由爪变掌,拍在斧背上。
“啊!”
屠夫吃力,脚下不稳,连退十数步,嘴角溢出一抹朱红。
一旁,书生见状,身形跃起,手中折扇前端,有锋锐出现,以扇作剑,一剑横扫。
“嘶啦。”
老者躲避不及,后背衣帛裂开,带出一片血花。
稳住身形,老者回头,神情难掩愤怒,道:
“呵,白面书生,黑屠夫,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堵老夫去路。”
书生折扇敲掌,玩味一笑,道:
“肖前辈,此言差矣,屠夫只是想打个劫,并无意堵前辈去路,前辈交出随身宝物,即可离去。”
“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打劫老夫,出门忘吃药了吧?”老者面露不屑,说道。
说话间,灌木丛中走出一青年。
老者神情凝下,看不出青年修为。
此子不俗,如此年纪,修为竟胜过老夫。
不难看出,先前二人以此子马首是瞻,身份定然不俗。
只能交好,不能交恶。
一念至此,老者主动迎上,抱拳拱手,道:
“老朽肖远山,江城肖家人。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呵,江城肖家,很了不起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
当书生叫出那声肖前辈时,孟凡就确定了心中所想。
那时,他只是江城一纨绔,面对此人,只能选择妥协。
但今非昔比,他要让这老者为当初的行为付出代价。
感受到孟凡身上的敌意,老者眉头轻蹙,道:
“小友莫是对我们肖家有什么误会?”
“别特么一口一个小友,谁是你小友,糟老头子,不妨告诉你,我姓孟,想起自己做过什么了吗?”
老者闻言,双眼微眯,心有所思,一脸疑容。
孟家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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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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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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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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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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