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摄政王府和国师府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端木凛寒一早就换上喜服,把自己收拾得英俊潇洒,神采奕奕,然后骑上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往摄政王府去。
一路上百姓夹道围观,纷纷道喜,端木凛寒笑容满面,心情甚好的一一回谢。
广白川连带着几个宫人,在前头撒着喜花和彩叶,让迎亲队伍踏着七彩的花路,走向美满的开端。
摄政王府这边,南宫子衿在天未亮的时候,就被曲莲和佩兰从被窝里拉出来,给她洗漱更衣。
等简单装扮后,她就跟着爹娘到祠堂祭祖,告知先人今朝嫁女。
祭完祖,全福妇人祥庆夫人就来为南宫子衿开脸了。
她先在南宫子衿的脸上和鬓角处,都涂上一层香粉,再用棉线在脸上来回拉扯,这样就能清理掉多余的汗毛,和鬓角处多余的碎发。
只是疼得南宫子衿倒吸几口冷气!
开脸后便是上妆挽髻和换嫁衣。
敷粉、施朱、画眉、点唇、面饰、绾发,最后便是换上层层繁缛的大红龙凤嫁衣。
南宫子衿只想说,这真的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在身上穿这么多衣服,压得她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呼……曲莲佩兰,一定要穿这么多吗?”Χiυmъ.cοΜ
她嘟着小嘴抱怨着,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耐心的哄着她,南宫子衿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穿上最后一件外裳。
幸亏她夫君准备的嫁衣都是又软又薄的,否则这天气非要憋一身汗不可!
与此同时,被拦在门外的端木凛寒,正被两个舅兄纠缠着不肯放人。
“一向听闻妹夫学识渊博,才高八斗,今日既来迎亲,怎么不作催妆一首啊?”
南宫言风伸手挡住想往里冲的新郎官,嬉笑道,端木凛寒挑挑眉,这不小儿科嘛!
他张口就来:“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著双眉待画人。”
话音落,四周便响起一片叫好声!
南宫子烨笑着调侃他:“我说妹夫啊,你这人都在摄政王府门前了,怎的还这般心急啊?”
此话一出,人们都会心的哄笑起来,纷纷打趣新郎官,新郎官显然很开心,当下又作了一首催妆诗。
“既是心急,那我便再作一首!严妆应在绣闺中,似斗春芳拆晓风。试问夭桃临碧沼,何如艳质对青铜。”
“好!”
“好诗啊!”
“国师大人真是好才情啊!”
众人一片夸赞,眼见拦不住了,两个哥哥也只好放新郎官进了门,同时给众人分发起红包和喜糖,府门口顿时一片热闹。
屋里,容嫣端来一碗银耳莲子百合羹,寓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看着眼前身着龙凤嫁衣,面若桃李,娇羞欲滴的女儿,容嫣心里欣喜与不舍交加。
她拿起手帕轻轻拭了拭眼角,慈爱道:“颦儿,今日你便要嫁人了,娘心里真的很高兴,但也真的很舍不得你啊……”
南宫子衿眼眶一酸,努力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来,她上前握住容嫣的手。
“娘亲您别难过,女儿也舍不得您和爹爹,哥哥们和大嫂。不过您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看您们的!左右国师府离王府也就两刻钟的路程,近得很呢!”
容嫣笑着为她理理发冠上的流苏,道:“好,就听颦儿的,娘不难过!今儿是大喜之日,娘要高高兴兴的,送我的颦儿出嫁!”
母女俩深深一笑,容嫣便让南宫子衿浅尝三口甜汤,寓意三生万物,开始美好幸福的新生活。
喝完汤,茯苓便笑着过来回禀:“王妃,郡马爷已经在前厅候着了,王爷让奴婢来请王妃和郡主一同过去呢!”
容嫣说好,便拉着女儿的手缓缓朝前厅走去。
前厅中,端木凛寒挺胸直背,撩起衣袍跪下,朝南宫毅行了女婿的跪拜大礼:“小婿端木凛寒,拜见岳父大人!”
南宫毅笑得合不拢嘴,上前将他扶起:“贤婿有礼,快快请起。”
端木凛寒站起身,南宫毅看着眼前丰神如玉,郎艳独绝的女婿,不住的点头,眼里满是赞许与欣慰。
翁婿二人寒暄了几句后,容嫣就领着南宫子衿过来了。
端木凛寒转头望去,只觉得一眼万年!他的小夭今日极美,美得如九天仙女,勾魂摄魄!
南宫子衿粉面如芙蓉,黛眉似弯月,樱唇若朱丹;肌若凝脂,气似幽兰。
她莲步轻移而来,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当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呐!
二人在厅中站定,容嫣把女儿的手交到女婿的手上,便和南宫毅一起在上首坐下。
这对新人执手相行,走到南宫夫妇面前,齐齐跪下,整齐地行了叩恩,思亲,拜别三个大礼,便在仆人的搀扶下起身。
南宫夫妇对女儿做完嘱咐后,端木凛寒便对二老做了承诺,说此生只许小夭一人为妻,绝不纳妾!
南宫夫妇老怀安慰,又交代了女婿几句,这对新人便行了别礼,转身缓缓离开。
看着女儿逐渐远去的背影,容嫣忍不住落下泪来,南宫毅心里也是千般不舍,他走到容嫣身边,扶住她轻声安慰。
“嫣儿,颦儿长大了,如今嫁做人妇,我们做父母的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大喜的日子,莫哭红了眼睛,好不好?”
容嫣笑着点点头:“我没事,只是有些舍不得颦儿,今日是颦儿的良辰吉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哭了!”
夫妇俩相视一笑,便并肩朝客厅走去,一同去招待宾客。
这边出了摄政王府的新人,新娘由二哥背着上了圣车,新郎告别了众人,也跟着上了圣车,往圣祠去。
同时,新娘的嫁妆也开始一箱箱地抬出王府,朝国师府送去,众人只知道舒瑷郡主的嫁妆很多,却不知道会如此之多!
整整三百抬,一直送到这对新人在国师府中行完了拜堂之礼,婚宴开席才送完。
此后,羌南国便开始流传一句话:才子佳人易配得,端聘南妆世难求!
羌南国每任国师的身上,都载有历代圣蛊女的印记,每代圣蛊女的出现和归隐,国师都发挥着承前启后的重要作用。
所以国师大婚当日,新人要到圣祠祭祷,就是为告知历代圣蛊女,同时载入圣谱,禀传千秋万代。
南宫子衿没有盖红盖头,因为她要和端木凛寒在圣祠行了祭祷之礼后,回到国师府,才会盖上红盖头,行夫妻拜堂之礼。
所以一路上,端木凛寒都痴痴的盯着南宫子衿看,直看得她羞红了双颊,浑身都开始发热。
“寒哥哥,你别看了,再看,我就要烧起来了!”
她娇羞软甜的模样,真是让端木凛寒爱不释手,他握紧她的手,为她捋了捋流苏,温柔道:
“娘子,你该唤我夫君才是!”
南宫子衿甜蜜的笑起,娇羞地看着他,檀口轻启:“夫君!”
虽然已经听过她这般唤自己,但唯有今日这一声,让他彻底沉沦,只想将余生都深陷其中,不愿醒转。
“我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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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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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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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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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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