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摄政王府来了个稀罕人物,南宫子衿跑到前厅时,就看到川连捧着一个盒子,她上前问:“川连,是国师大人命你来办事的吗?”
川连颔首,把手中的盒子递出去:“郡主,这是国师大人命属下转交给您的,说是大年初五给您添点财气福气。”
南宫子衿一听笑了,这端木凛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间烟火气了,突然间这么接地气,她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她接过打开盒子,感觉有点沉。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金玉璀璨,银光辉亮的头面,造型精致,价值不菲。
什么翡翠玛瑙,珍珠宝石,红玉水晶,金镂银花,能搞上的都搞上了。
但绝就绝在,这头面虽然在质量上十分富有暴发户气息,但在视觉上却没有一丝低品和俗气,反而分外雅致绝伦,让人只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哇,国师大人这么有钱的吗,这套头面也太贵重了吧,我……”
南宫子衿惊呆了!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清简的端木凛寒,一出手却这么阔绰,亏她还以为他是俸禄不高,才那么简约,看来是她格局太小了!
川连笑道:“郡主见笑了,不过是些首饰,不值多少,还望郡主不要嫌弃才是。”
唉,这就是有钱人的凡尔赛吗!
她笑笑合上盖子:“那就麻烦川连小哥,代我多谢国师大人的美意啦,哦对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请你帮忙转交给国师大人。”
川连拱手应下,南宫子衿飞快跑回漪涵居,匆匆写了张纸条,塞进信封便一路疾驰到前厅,喘着气交给他:“麻烦川连小哥啦,新年快乐!”
川连接过信封,真诚的道谢:“多谢郡主,郡主同乐!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她点头,川连将信收入怀中转身离去。
南宫子衿带着好心情,哼着小曲去月仙院找爹娘和哥哥了。
正在写天象论的端木凛寒,听到川连回禀南宫子衿收到东西,很开心的反应时,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他放下笔,伸手去接川连递过来的信,展开一看,原来是小丫头约他元宵出宫游玩。
他摇摇头,无奈的笑笑,果然还是孩子心性啊,心里感叹着,手上却是仔细地将信收好,放进了书柜的抽屉里。
“云华的事办得如何了?”
端木凛寒走到星盘前询问,川连恭敬回话:“回大人,云华大人一直在追迹,但尚未寻到圣蛊女现世的痕迹。”
他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挥了挥手,川连颔首退下。
端木凛寒凝望着星盘,眉头微蹙,上一任圣蛊女已经隐世三十年了,这一任的圣蛊女,到底何时才会出现?
圣蛊女迟迟不现世,也不知是福是祸。
新年匆匆,已至元宵,这无疑是整个新年最后的狂欢。
这日家家都会吃汤圆,寓意团团圆圆,有孕的人家会给孕妇送花灯,祈盼添丁添福。
与此同时,街上还举办着各种舞龙舞狮,耍龙灯,和猜灯谜的活动,街上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好一派国泰民安的盛世繁华。
待到月上柳梢头之时,端木凛寒便来到与南宫子衿约好的地方,见到她戴着自己送的头面,他嘴角扬起,眼里有温柔划过。琇書蛧
二人一路游玩,直逛到人定时分,才一起往河边去。
南宫子衿手里的糖葫芦就剩下一颗了,但她一路上吃的零嘴有点多,实在是吃不下了,可又不想浪费食物。
正左右为难时,端木凛寒十分自然地接过糖葫芦,张口就把那颗山楂咬了下来,在嘴里慢慢嚼着,然后把竹签丢掉。
南宫子衿又惊又喜,她明知故问:“你不是不吃糖葫芦的吗?”
端木凛寒把山楂咽下,回视她:“一米一粟,当思来之不易,不是吗?”
她忍不住笑开,点点头说是,心里却像打翻了蜜罐似的甜。
他看着她的笑,也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心里再次翻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只觉得身心舒适。
两人来到一处卖荷灯的小摊上,买了两盏,走到一旁的小桌上,各自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心愿。
写完后,二人又各自叠好纸条,装入荷灯里的小方格,再关上格板,提着灯来到河边。
河两岸已经聚集了许多男女老少,人们或放着河灯,或许着愿,还有孩童在一旁打闹追逐。
河面上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荷灯,映着烛火,把整个河面点缀成一个独特的星空倒影。
南宫子衿和端木凛寒蹲下身,各自闭上眼许了愿,才把河灯放到水上,轻轻推向远方。
两人各自在暗处给自己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默默记下对方的荷灯,竟不约而同地寻了由头离开。
在拾灯回来的路上,广白和曲莲迎面碰上了,两人看着对方手里的荷灯样式,都愣了一下,随即相视而笑。
广白走上前:“你也是来捡灯的?”
曲莲捂着嘴偷笑,点点头:“这么巧,你也是啊?”
他也点头,两人心照不宣的笑开,便并肩行了一段路。
曲莲捧着荷灯,无奈地叹了一声:“你说他们两个,捡对方的荷灯倒是挺心有灵犀的,怎么正事就那么让人着急呢!”
广白十分赞同地点点头:“说到底还是国师大人在情事上太迟钝了,连我都看出来郡主对国师大人那份心思了。”
曲莲侧目看他,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谁又看不出来呢,我家两位公子都琢磨出点名堂来了,偏偏是国师大人身在局中却看不清!唉,真是难为我家郡主,天天往宫里跑,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偷笑话呢!”
她有些气愤不平,广白见不得她不开心,便卖起了主子:“我看呐,不是国师大人看不清,他只是还没意识到自己对郡主是何感情,毕竟大人一直都把郡主视作妹妹,所以格外宽容她一些也不会多想。”
曲莲正要反驳,却又听他神秘兮兮的说:“若是国师大人真对郡主不上心,也不会派我在暗中关注郡主了。”
她心里一喜,忙抓住他的手臂追问:“真的啊?你不是诓我的吧?”
他低头看着手臂上如葱如玉的小手,心里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假装受伤:“不信?那算了,当我没说!”
广白说着就要走,曲莲急忙拉住他赔礼:“诶诶,我没说不信啊,我这不是太意外了嘛,你快跟我说说,国师大人是什么时候让你关注我家郡主的?”
鱼儿上钩了!
他忽然凑近了她,指着自己的脸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曲莲的脸瞬间爆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顿时气得踩了他一脚,广白却面不改色,反而笑嘻嘻的,与当初那个木头脸判若两人。
她又羞又气,最终还是拗不过好奇心,稍稍踮起脚,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某人顿时笑出了八颗大白牙。
“现在能说了吧!”
“嗯……很早很早以前!”
广白说完拔腿就跑,曲莲足足懵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大爷的,这家伙是故意的!
她气得直跺脚,捂紧了荷灯就撵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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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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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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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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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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