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见到冷静下来,神情严肃的傻柱,这个表情很少见。犹豫了一下,就松开了手,但是不说话,转身到脸架旁,拿着傻柱的毛巾放进盆里,然后拧干后往脸上擦,让自己也冷静下来。
傻柱也这个时候走到大门口,把自己家的大门拉开,往外面仔细的看了几眼发现没人,关上门,走到桌子旁坐下。秦淮茹也冷静了下来,红着眼睛看了过来,见傻柱眼神凝重的看着自己,也在桌子边上拉过椅子坐下,然后不说话就审视的看着傻柱,就如同抓奸的老婆审问出轨的丈夫。
傻柱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秦淮茹,还真把自己代入了出轨丈夫的角色。心虚的耸着肩膀,自己倒了一杯水,想了想,递给了秦淮茹,也不管她接不接受,放在她身前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下。提了提气傻柱开口说道:“秦姐,我三十了,确实想娶老婆生孩子了,不然真和许大茂一样绝户了。”想了想,现在大家还不知道许大茂不能生,如果娄晓娥在这个四合院跟自己怀孕了,许大茂看着娄晓娥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转悠,他那表情会是什么样?然后反应过来不是走神的时候,赶紧轻咳一声,又小心翼翼的瞄了秦淮茹一眼,见她也是怔怔出神状态,刚刚心里冒出的那点恶作剧的心思也没了。
秦淮茹坐下以后,也冷静了下来。她此刻最想知道的是,傻柱他看上了谁?她到底是谁?然后又想了想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底气了。再听到傻柱说自己三十岁了,是啊他真不小了,也应该结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不自觉的回忆起和傻柱以前的点点滴滴了。那熟悉的饭盒,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有刚刚下放到车间,在工友们面前搂着自己的肩膀说:‘媳妇,下班回家。’还有对自己三个孩子的照顾宠溺,李副厂长骚扰自己的时候挺身而出,自己搅合他的一次又一次相亲成功后的窃喜。最后他找到媳妇了这一天还是这么来了,就算无数次告诉自己他应该结婚了,还是止不住的想着他的点点滴滴,心还是疼,还是难受……泪水有不自觉的流下来。至于什么许大茂绝户,她根本就没在意,思绪全部深入自己的记忆里。
傻柱见到秦淮茹又开始掉眼泪,也跟着心疼了。两辈子啊,每次只要她流泪,自己就投降认输,吃不消。不再继续说话,走到盆架边,拿起刚刚秦淮茹用过的毛巾,也不管,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扔在盆里面。走到秦淮茹身边,把水杯拿起递到秦淮茹面前说道:“别哭了,我的姑奶奶哎,喝口水。”
秦淮茹仰起头望着傻柱揪心关切的脸,张口说道:“我要喝酒!现在就要喝酒!”
傻柱听到她终于回神过来了,点点头从碗柜里面拿出半瓶二锅头放在桌上。转头到床下面找自己放着的花生。手一抓,拿出来一个空的白布袋,叹了口气抱怨道:“得,棒梗那小子给顺没了,凑合喝吧。”
秦淮茹恍如未闻,把杯子里的水倒在洗脸盆里面,将酒自己斟满一杯,一口灌进嘴里。喝得太急,酒也太辣了呛着了,急促的咳嗽起来。
傻柱赶紧凑到身侧,轻轻的拍着秦淮茹的后背说道:“呛着了吧?酒有你怎么喝的么?”还想说什么,就沉默下来,手没停下,给秦淮茹顺着气。
秦淮茹听到这里,也一把打开傻柱的手,自顾自的还想再倒了一杯。傻柱赶紧抓住酒瓶,制止住说道:“我陪着你喝,我们慢慢喝慢慢聊行么?你答应了我就给你酒。”秦淮茹满脸通红的点点头,不说话。
傻柱把另一个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完,才抬起酒瓶,先给自己倒满,然后才在秦淮茹的杯子里面倒了一小半酒就准备收回去,秦淮茹一把握住准备抬起的手,压住瓶子让杯子倒满酒才松开。正准备接着一口闷掉,就听到傻柱的低吼声“秦淮茹,我陪着你喝,我们俩都慢慢喝。”
秦淮茹点点头,抬起杯子,示意傻柱。傻柱也抬起杯子,俩人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秦淮茹抿了一小口,倒是傻柱一口干了,张大嘴发出一声“啊~”然后砸吧砸吧嘴,自己给自己满上。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傻柱这个模样,心里也舒服了一点。可能是喝了酒以后,心里也放开了。张嘴也不加思索的就对傻柱说道:“傻柱,姐喜欢你。”然后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傻柱,面带期待。
傻柱听到这句话,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抬头看了秦淮茹一眼,低头拿起酒杯,再次一口闷了酒,再次自顾自的满上,才装傻的开口说道:“秦姐,我把你当亲姐姐,不带你这样的啊。”
秦淮茹开了这个口以后,又喝了一口酒,不在意傻柱的话继续说道:“这些年,要不是你帮衬着我,我怎么拉扯孩子啊?但感谢是感谢啊,我可不是因为感谢你才喜欢你,想要跟你好的,我是真挺喜欢你的。”说完低头看着酒瓶不说话了,也不给自己倒酒。
傻柱赶紧放下杯子接话道:“不不不,这咱不置气啊,说心里话,我真把你当姐姐,你那三孩子我也当亲生的,这没什么。”
秦淮茹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眼泪更不争气了,想忍着不让流泪,但是却哗哗的落下来。哽咽的继续问:“她是谁?”Χiυmъ.cοΜ
傻柱见到秦淮茹又开始哭了,慌乱的说道:“不是谁,不是谁,姑奶奶哎,咱真不带这样闹的。”
秦淮茹梨花带雨的继续问:“我是不是认识?”傻柱不说话。秦淮茹说道:“是不是冉老师?!”
傻柱无奈,只能说道:“不是不是,真不是她,你别瞎想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还有三孩子。你别多想了,这么晚了,你赶紧睡觉去,明天还上班。这不是说话的时候和地方,我改天一定好好给你坦白行吗?我保证!姑奶奶哎,您别哭了。”
秦淮茹见傻柱不说,站起来,拿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光。啪的一下子拍在桌上,头也不回,转身拉开门,重重的带上走了。
傻柱见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胡乱的收拾一下,也不脱衣服鞋子,倒床就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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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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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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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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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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