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糖漂亮明媚的眸子顿时氲起了水光,小身板害怕得直抖,可怜兮兮又委屈巴巴说:“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我,我想一个人睡。”
虽然沈司澜说他们是夫妻。
可夫妻不应该是相互喜欢再在一起的吗?
苏小糖现在虽然没刚开始时那么抵触讨厌沈司澜,但也绝对算不上多喜欢,再因为沈司澜不肯让她见王氏夫妇,小姑娘心中对沈司澜其实是有怨念的。
在这样的心情下,苏小糖办不到跟沈司澜同床共枕。
见女孩儿真的害怕了,沈司澜也知道再“欺负”就过火了,毕竟自己现在在宝贝眼里还是个恶人形象,所以虽然很想立刻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不过……还是再等等吧。
“呵呵,小笨蛋,逗你的。”
沈司澜跟苏小糖微微拉开距离,指着某个方向道:“你在左边倒数第二个房间。”
“哦!”
一听沈司澜是逗自己的,苏小糖顿时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沈司澜,那你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屋睡觉了。”
说完。
小姑娘就想跑。
然而她刚迈开步,男人又把她叫回来,道:“等等。”
“嗯?”
苏小糖脚步顿时一僵,怯生生地回头看向沈司澜,生怕对方反悔,“那个……还有事吗?”
沈司澜清隽的眉轻挑了下,问:“你叫我什么?”
“……沈司澜。”
苏小糖小声说。
“我们都领证了,你还对我直呼其名,嗯?”
“那应该叫什么……?”
“叫声老公听听?”
“……”
苏小糖一听,差点又眼泪汪汪。
小姑娘就还没接受自己跟沈司澜是夫妻的事实,让她叫老公,她不仅为难也十分害羞,根本叫不出口。xǐυmь.℃òm
见女孩儿紧咬着嘴唇,都憋得快要哭出来了,沈司澜看得又是一阵心软,苦笑说:“真是败给你了,小坏蛋,不叫老公,那就叫阿澜吧。”
“阿澜……?”
“嗯。”
苏小糖也看出了沈司澜对自己的妥协,大概是有些过意不去,她眼睛眨巴着看着男人,模样是乖乖的,声音轻而软,说:“阿澜,晚安。”
沈司澜本来还因为苏小糖对他的抵触排斥有些气郁,可看到女孩儿那乖巧可人的模样,还特意跟他说“晚安”,仅剩的那点不悦都顿然间荡然无存。
只见心情不错的男人忽然浅笑,情难自禁地走上前,在女孩儿额头印上一个缱绻又爱恋的吻。
嗓音暗哑隐忍。
极致温柔道:“宝贝,晚安。”
——
第二天。
沈司澜要带苏小糖回沈家老宅见父母。
他们的车子刚开出大门,就看到一个清丽曼妙的身影杵立在那儿,正是凌雪蔓。
凌雪蔓脸颊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身子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倒地一样,但跟此刻的身体疲惫相比,心灵上给她的打击更为沉重。
雨下了一整晚。
凌雪蔓也不知道是在跟沈司澜怄气还是跟自己怄气,竟不顾司机的劝说,愣是一直留在车子外等着沈司澜,可她等了一整晚,这个绝情的男人都没有出来。
甚至连派个人出来问候她一下都没有。
她伤心得不行,又难过得要命。
一想到沈司澜或许在跟接进家的女人同床共枕缠绵悱恻,凌雪蔓便心如刀割一般,疼得呼吸都困难。
这会儿见沈司澜的车终于出来,她赶紧跑过去,将车子拦下。
“沈司澜,你出来!”
凌雪蔓带着怨气愤声道。
苏小糖跟沈司澜坐在车子后面,透过前车窗看到拦路的凌雪蔓,小姑娘小声好奇地问:“阿澜,外面那位就是凌小姐吗?”
“嗯。”
沈司澜淡淡应了声,他冷眼瞧着前方的凌雪蔓,眼底尽是厌烦。
“她竟然还在,不会在门外站了一晚上吧?”
昨晚上又是刮风又是下大雨。
苏小糖有些佩服凌雪蔓的毅力了。
沈司澜却揉揉苏小糖的发顶,表情看上去似乎还挺委屈的,说:“糖糖,看到了吧?这就是性骚扰,甩都甩不掉,可烦了。”
苏小糖对沈司澜报以同情的眼光,感叹地说:“阿澜,你真不容易。”
另一头。
凌雪蔓见沈司澜迟迟没有回应,仿佛积累的情绪全部爆发了一样,她走到车前,用手狠狠砸车头,说:“沈司澜,出来,你出来!”
瞧着凌雪蔓发疯的神态,沈司澜眼神越发冰冷。
保镖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气场,顿时毛骨悚然,赶紧下车将发疯的凌雪蔓拉开,说:“凌小姐,请别这样。”
“你放开!”
凌雪蔓甩开保镖的手又朝着车门走来,“沈司澜你……”
然而话还没说完。
随着车窗缓缓降下,沈司澜精致优越的完美轮廓出现在了凌雪蔓眼前,本来还想歇斯底里撒泼的凌雪蔓就仿佛瞬间转了性似的,周身的戾气全都收敛了起来。
她双眼一红,对男人哽咽道:“阿澜,我……”
“凌小姐。”
沈司澜直接打断凌雪蔓的话。
他侧目冷淡地扫了凌雪蔓一眼,淡声道:“咱们没那么熟,阿澜这个称呼,谁允许你叫了?”
“……”
被男人冰冷的视线一扫,凌雪蔓身体顿时僵了下。
虽然满心的委屈,可她也知道自己犯男人忌讳了,低头道歉说:“对不起……沈先生,我,我失态了。”
这个男人,对外疏离到不近人情。
刚才她若不是情绪太激动,根本不可能把“阿澜”这个称呼喊出来。
苏小糖见凌雪蔓不过喊了下沈司澜“阿澜”,就被男人冷面相对,可自己叫他阿澜,男人却表现得很开心,一时间,不禁对沈司澜又有了新的看法。
真没看出来。
阿澜年纪轻轻,还有两幅面孔。
“还有事?”
沈司澜声音很冷漠,又带着不耐。
“我……”
凌雪蔓咬唇,想问那个被保镖带来的女人的事,结果目光一扫,注意到坐在沈司澜身侧的苏小糖,眼神顿时凶狠凌厉了起来。
就是她?
被阿澜青睐的女人。
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不过,一个以色侍人的女人,又能在阿澜身边呆多久?
但一想到这个女人或许昨晚上跟沈司澜一度春宵,凌雪蔓嫉妒就跟藤蔓似的萦绕在心上。
她指尖深嵌在掌心,努力调整呼吸,对沈司澜半开玩笑道:“沈先生,我听说你一贯是不近女色的,怎么如今也开窍了,竟然还学会找小情人了?”
“不是小情人。”
沈司澜淡声道。
“哦?是吗?”
凌雪蔓抬手撩了撩耳边的散发,自带一股优雅的风情,对沈司澜身侧的吃瓜群众苏小糖抿唇一笑,说:“原来连情人都不算啊,那么你是妓……”
谁想。
“女”字还没说出口,沈司澜便冷硬地打断凌雪蔓的话。
他深邃的墨的双眸仿佛看穿了她那些阴暗的心思,薄红的唇轻扯,补充说:“是妻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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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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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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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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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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