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沙还是第一次来这个道观,要不是阮玉琪告诉她位置,姜沙完全想不到剧情中有这么个地方存在。

  也对,原本的剧情中阮玉琪的戏份还没有她哥阮君琦重,只是个衬托男主魅力的炮灰。就因为被穆少卿多看了几眼而被贵女们针对,最后一家落败后心灰意冷做了姑子。原剧情中唯一有点苗头的可发展对象又去了边疆驻守,是真真正正孤寡了一辈子。

  不过现在剧情的第一个转折点已经被她们两个毁得七零八落,后面的情节怎么发展,那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姜沙已经感觉到剧情发生的时候,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们这些剧情中的人物限制在一定的活动范围内,是无法随意走出这个范围内的。

  一开始盯上季明明当工具人,也有他在这活动范围附近的原因——他的住所就在转角的一间厢房,必定经过那条道路,就只能让他倒霉了。

  姜沙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石阶,就息了上去的心思,站在马车边上等着两人下来。

  没过多久就听见一阵说话声,其中夹杂着一个苍老低沉的男声,大概就是那传说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莫道士,原剧情中没有正式出现的一个隐藏大佬。

  姜沙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眉毛长到下坠的老人正表情温和的说着话。只是姜沙总觉得说不出的面熟,这长相怎么这么像后期救下坠崖女主的隐世高人呢?当他离得更近还能看见鼻尖也如出一辙长着颗黑痣,不说是同一个人,真的没有说服力啊。

  以姜沙对这个虐文世界的了解,跑不齐又是一些没细说的隐藏剧情,她都已经麻木了。

  就像原剧情中国师大人也没有这么欠,姜陆也没有现在这么憨,阮玉琪更没有那么好相处,剧情中的人物都不再是一个个单薄的人设,而是真正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独立个体。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已经瞄见她的季艾艾就扑了过来,抱着姜沙的肩膀眼泪直流,后面的阮玉琪则一脸无奈的摇头看着她俩。

  莫道士走到石阶一大半的位置就转身折返,给她们留足了互动的空间,也为了他曾经的誓言。

  “艾艾别哭啊,你不是通过了吗?有什么好哭的啊,再哭就变小花猫了。”Χiυmъ.cοΜ

  季艾艾这才拭去眼泪,“我只是太高兴了……不过沙姐儿怎么知道我过了?”

  “我是猜的,哈哈哈。”姜沙只好打哈哈糊弄过去,总不能说女主天生气运更好更受天道眷顾吧,到时候要解释得更多。

  “沙姐儿真厉害,什么都知道。”季艾艾一脸崇拜的看着姜沙,搞得姜沙有点心虚。

  “季师妹,你不能光夸她,也夸夸我这个师姐嘛~”阮玉琪在旁边凑热闹。

  季艾艾真的就开始夸她,一堆溢美之词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师姐人美心善,武艺高强,蕙质兰心……(此处省略n字)”

  “停停停,别说了,再说我真羞死了。”阮玉琪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三人顿时笑作一团,清冷的道观边上难得有了丝人气。

  ######

  阮君琦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练武,然后换下湿透的衣裳出门去临街的小摊吃上一碗热油茶就大肉包,舒舒服服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偶尔夹杂着几辆过路的马车。有些经常出现的面孔虽然不知道姓名,但是偶尔眼神交汇,会各自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阮君琦很喜欢这条旧城区的老街,因为喜欢这种和谐的氛围,也喜欢这里各种吃食,连接着自小形成的味觉记忆。

  只是今天的老街有了些不同,出现了不止一个不协调的身影。

  三五个分散开穿着布衣草鞋的平民打扮男子,走路时脊背却绷得僵直,身形较更多百姓显得高大魁伟,手上的虎口处起着厚厚的老茧,眼神里更多是警惕。

  如果是锦衣卫,那么乔装的也太过拙劣了一些,更何况锦衣卫虽然式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至于穿的如此寒酸。

  不会是有些暴乱分子想在京城里制造混乱吧?阮君琦的手悄然摸向袖口,里面藏着一把短刃。

  然而接下来其中一个提着锄头农民打扮的人就忽然坐在他对面,拿出一张画纸,用蹩脚的乡音开口问道:“大兄弟,俺家幺妹儿昨个走丢喽,您见过这人没?”

  “大哥这画弄得真不错,是乡邻画的吗?”

  那男子眼神闪躲,“是俺家那边画匠弄的。”

  那画像虽然简单,但寥寥几笔一个俏丽的女子就跃然纸上,一看就不是乡里人随便画出来的。

  骗人也要有说服力一点嘛,一看就是奉命抓人的小喽啰。

  “不好意思了,这女孩我没见过。”阮君琦笑着摇头说道。

  那男子顿时扭头就走,一副被耽误时间不高兴的样子。

  不知道这被抓的是哪家女孩,京城最近真是有点不平静啊。阮君琦喝下最后一口茶汤,悠悠然往家门走。

  听说玉琪给他找了个师妹,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算了,迟早会见面的。

  阮君琦如是想着,一回到家就看见了画纸上的女孩,惊得他连连后退。

  “这女孩是谁啊?咱家来人怎么不告诉我,玉琪你过分了啊。”

  季艾艾在一旁甜笑着自我介绍:“阮师兄好,我是师父新收的徒弟,我叫季艾艾。”

  天呐,我的师妹是通缉对象啊。

  不过真人好像比画像好看,这画师水平不行啊。

  阮君琦感叹着,下一刻就看见姜沙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老姜你盯着我干嘛?”

  “我还想问你呢,盯着人姑娘脖子下面是何居心,老色魔!”姜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阮君琦刚要解释,耳朵就被使劲一拉,疼得他惨叫连连。

  “阮君琦,你什么不学好专门学那些浪荡子,啊!”阮玉琪也是满脸嫌弃。

  阮君琦觉得自己太难了,他只不过对着人发了会呆,就被按了个色魔的罪名。

  “我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啊,我就走神了一会儿……”

  为什么在亲妹子面前,他从来都没有正面形象可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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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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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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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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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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