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来让我看看你的额头。”苏辞自然不会与他说实话,便借着上药这个借口准备把话题转移。
“嗯?”
未等花亦暮回应,苏辞便顺势坐在了花亦暮的身边,他动作轻柔地拨开了花亦暮额前的碎发,就见到他的额角红肿了一片。
“怎么样?疼吗?”苏辞用手指微微戳了戳他红肿的额角道。
“那个,其实还,还好。”死要面子的花亦暮并不想承认自己怕疼的事实,于是他憋着眼泪口是心非地说着。
那明明怕疼却装作不疼的样子就像一株坚韧的小白花一样可怜极了,但他心里此刻却是另一个风格。
[天噜啦,好痛,为什么这个老男人要戳人伤口,大变态,(๑ŏ﹏ŏ๑)]
阿玄:‘谁都不要拦着我,我要剁了他的爪子。’
一旁的正经的苏辞心里也被这与众不同的‘反萌差’给逗乐了,让他忍不住就想要斗弄俩句。
他从药箱里拿出了消肿的膏药,他一边用手指抠了一块出来,一边厉声威胁道:
“小孩,说谎可是要受惩罚的,还不说实话,嗯?”
那动作和语气仿佛就是在说:‘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要用力把药膏涂在你的伤口上了。’
吓得我们可怜的娃瞬间就服软了,他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说道:“叔叔,我其实还是痛的,你可不可以轻一点点。”
如愿听到花亦暮服软后的苏辞表示:此举甚好,朕倍感欣慰,允了。
就这样,花亦暮便‘如愿所偿’的得到了苏家家主贴心的伤口处理服务,如假包换,假一赔十。
但感受着苏辞在他头上的轻柔的动作的花亦暮却表示:他并不想要这种贴心的服务。
[]妈妈,这里有个会人格分裂恶魔,好吓人,要回家家。Σ(ŎдŎ|||)ノノ]
“好了,伸手,手腕上的也要涂一下。”这边帮花亦暮涂完额头的苏辞继续开口发出指令。
“那个,我觉得我的手腕它们不需要涂,我觉得......”(可以回去了。)
但是后面的话他还没有说完,他就被苏辞略带寒意的眼神给吓的闭了嘴。
[明明我才是‘主顾’,为什么我要受制于这个‘医护人员’,为什么会有人这么乐于帮别人涂药啊!]
轻尘:‘估计是个变态,暮暮快点离开。’
[我也想,但是我不可以啊!(๑ŏ﹏ŏ๑)]
阿玄:‘这里就我们俩,直接打一顿。’
[请你认清现实,他长这么‘壮’,我们压根打不过他好的吧]
苏辞全程面无表情的听着,默默地竖起两根手指略带‘嫌弃’地准备拉起花亦暮的衣袖。
‘被别人拉过,衣服脏了,真讨厌。’
花亦暮看着苏辞这‘略带嫌弃’的动作,嘴角微抽了抽,
[他是不是在嫌弃我(ᇂ_ᇂ|||)]
轻尘:‘不要怀疑,肯定是。’
“没有嫌弃你,是衣服脏了。”苏辞听着花亦暮的吐槽,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
[呃,他这是跟我解释吗?但我衣服也不脏呀,他嫌脏还拉我的袖子。]
阿玄:‘怪毛病,看给他惯的,还是揍一顿吧!’
这次苏辞干脆不想解释了,自顾自的继续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花亦暮的小臂便露在了空气中。
屋子里开着空调,温度虽然不低,但猛不丁地被拉开衣袖的花亦暮,在手臂接触到冷气的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手臂看去,不看没关系一看不得了。
就见到像自己原本像白藕一般的双臂的手腕上出现了两圈不一样大小的五指印子。
许是皮肤过于白皙,那两圈带着丝充血的手臂在白色的底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吓人。
[这,那两个混蛋刚刚居然用了这么太的力气。(`Δ´)ゞ]
“你确定,不需要吗?”苏辞看着花亦暮愣住的动作,低声笑了一声。
还真是傻得有点可爱。
“啊,什么?我有说过不需要吗?”一向爱美的花亦暮最见不得自己变丑,于是自己便主动开启‘装傻模式’。
“好,小祖宗,我跟你涂。”苏辞略带宠溺地说道,“来,伸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第一天见面,就像认识了许久似的。’
看着苏辞认真的神色,花亦暮突然间有些不好意思,他用那只闲着的手幸灿灿摸了摸鼻子,
摸鼻子,是他觉得尴尬或者是觉得不好意思时会做的下意识动作。
[肯定不是我的问题,是皮肤它太敏感了,稍微使点力就泛红。]
轻尘:‘所以才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轻易让自己受伤。’
阿玄:‘男孩子,受点伤也很正常,要我就应该多锻炼一下身体。’
“好了,另一只手。”就在花亦暮脑子里正打架时,苏辞已经涂完了一只手臂并包扎了起来,“还是不要轻易让自己受伤的好,以后记得注意安全。”
“呃,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花亦暮舔了舔唇角,略有尴尬地答道。
[我的天,好尬啊,为什么我今天会在同一个人面前出丑。]
想着他便用已经涂好消肿药的手向头上伸去,想抓一抓脑袋缓解一下尴尬。
却不料中途被苏辞接了胡,他避开花亦暮手腕上的伤口将他的手取了下来,
“小心点,头上的药还没有干,别糊在手上了。”
可苏辞这一开口让花亦暮更加尴尬了几分。
[好尴尬,怎么办,((유∀유|||))]
“花亦暮,”察觉到小孩尴尬的苏辞无奈地开了口,准备转移一下小孩的的注意来缓解一下他的尴尬。Χiυmъ.cοΜ
“嗯?怎么啦。”花亦暮听到苏辞叫自己的大名,顿时正经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平平无奇的名字从苏辞的口中出来,通过他独特的嗓音一打磨,就显得格外地好听。
[好苏啊,真想听他再叫一遍。]
“呵~花亦暮。”苏辞满足他心愿的重新喊了一遍花亦暮的名字,故意压低的声音让花亦暮红了脸。
“你到底叫我要干什么?”有些‘气急败坏’的花亦暮红着脸,凶巴巴地瞪着苏辞。
[果然是大变态,喊名字都这样奇奇怪怪的。]
本来等着被夸赞一下的苏辞等到的却是花亦暮骂自己变态。
一向直来直去的他并不知道花亦暮这是因为害羞而不敢承认的嘴硬,只以为花亦暮真的是有些嫌弃自己。
于是有些气恼地他便直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小孩,你的心思可真难猜。”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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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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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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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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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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