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宝看她确实怕了,伸手把她从窗台上拉了回来,丢到了地上。
林雪不由得蜷缩着身体,太疼了,痛到了极致就变成了麻木。
“三分钟,你做选择。”
而此时的景墨正沉浸在幸福的喜悦里,办公室里,他看着结婚证上两人的照片,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一遍一遍的抚摸着照片上的她。
这种得到了全世界,变成全世界最幸福人的感觉把整个身体撑得满满当当的,想呐喊,想把自己的这份喜悦告诉全世界。
他开心的拿起手机,找到了三个人的微信群,拍了张结婚照的照片发了过去。
群里瞬间就炸了。
顾斯:【靠!这是什么?震惊.jpg】
霍然:【领证了?这就领证了?怎么就领证了?证是假的吧?】
景墨刚想着发消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看到是霍然,笑了笑,接通了电话。
而与此同时,回到了住的地方的米娅正站在窗边抽烟。
一根烟抽完,她把烟蒂摁到烟灰缸里,转身,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袋。
她看着它,越看越觉得这个袋子很刺眼。
她走过去,把文件袋拿了起来,突然觉得今天的苏心宝和平时很不一样,特别是那件红色的裙子,总让她觉得刺眼。
想到这,她伸手打开了文件夹,拿出了文件,瞳孔不由得瞪大了。
她的双手颤抖着,紧捏着手里的文件,然后快速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打通了苏心宝的电话。
结果却没人接。
不安的预感更强烈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找到了景墨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可打了好几遍,都是正在通话中。
米娅拿起文件,快步跑出了房子,上了车。
一边开车,一边给景墨打电话。
景墨开心的给霍然说了今天的情况,最后道:“她和我结婚可能是因为股份的事。但我有信心,把这件事坐实了。对了,我想给她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霍然沉默着,他自然是尊重景墨的选择的,但谈恋爱无所谓,婚姻是大事。
他是景墨的表哥,是他的家人,此时的他真的说不出祝福的话来。
景墨多聪明,听他没说话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声音变得清冷又凝重,“表哥,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
霍然知道景墨从小就是头倔驴,妥协道:“ok,你的事你自己看着来。我只是希望你知道,和她在一起你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和耐心。”
景墨说了声,“我知道了,我先挂了。”
他刚挂上电话,敲门声响起。
他抬头,看着着急走进来的张杰。
“米娅的,问你苏小姐去哪了?”
景墨接过电话,问道:“怎么了?”
“心宝去找林雪了,你能查到林雪现在在哪里吗?要快,她肯定出事了。”
景墨英俊的脸快速地阴沉了下来,快步的往外面走去,“我这就查。”
说完挂上了电话,输了一个号拨了出去。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飞速地行驶在马路上。
景墨深邃的眸被担心和害怕填满了,他英俊的脸紧绷着,脚猛踩着油门。
耳边不断地回响着米娅的话。xǐυmь.℃òm
“心宝早上给我留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三份文件。一份是离婚协议书,她已经签名了。一份是她的遗嘱,苏氏50%的股份留给你,希望你可以把苏哲赶出去,但苏氏毕竟是她妈妈一手撑起来的,是她妈妈的心血,希望你可以带领苏氏变得更好。她还把新买的房子留给了我。”
“她说她要去把这一切都了结了。”
“她肯定去找林雪了。”说到最后,米娅的声音哽咽了,沙哑了,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把后事都交代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景墨的车子最后停在瑜伽馆的门口,车子还没停稳他就推开门走了下来。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一个男人上前道:“所有的门都锁上了,暂时还进不去。”
“废物!废物!”景墨愤怒地骂着,朝着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七楼。
林雪的惨叫声一直就没停过。
苏心宝手里的刀顺着她的脸颊划了一道,血顿时流了出来,和其他伤口的血汇合到一起,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
“你不得好死,苏心宝,你就是个恶魔,你不得好死!”
林雪的眼眶通红,眼里浓烈的恨意似是要化为实质。
苏心宝依旧笑着看着她,漂亮透彻的双眸无辜而无邪,好像眼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拆解的玩具。
她骂的越大声,越狠,眼里的恨越多她就越开心。
就像无数次的自己,无力的咆哮愤怒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女颠倒黑白,得意洋洋,而无可奈何。
哇哦,原来看到自己痛恨的人这副模样,真的会很爽,很畅快。
“你不是说苏哲最喜欢你这张脸了吗?说我妈妈长得太艳丽,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苏哲不喜欢。苏哲就喜欢你这种的,娇娇弱弱的,小白兔似的。不知道现在,他看到你的样子,还会不会喜欢。”
“说白了你就是嫉妒,嫉妒我和溪儿得到了你爸爸的疼爱。可那又怎么办?你毁了我,也掩盖不住他不爱你们母女的事实。对你妈只有利用,对你也只有利用!”
啪!
苏心宝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低头一看,一手的血。
真烦,真聒噪,终于没声音了,真好,真好。
她强忍着在血液里沸腾的痛意和畅快站了起来,随手拿过桌子上的毛巾,擦着手上的血迹。
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索性不擦了,随手把毛巾丢到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已经看不出人样的林雪道:“你趁着你还能说话来就多说几声,反正一会儿,想说都说不出来了。”
她看着一直冒着热气的茶壶,伸手就提了起来。
林雪看到这一幕开始拼命地颤抖,目眦欲裂的瞪着苏心宝。
“魔鬼,魔鬼,魔鬼,你就是魔鬼。景墨知道你是魔鬼吗?他知道了肯定会后悔死吧,怎么会爱上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还和你领证结婚?午夜梦回的时候肯定能把自己吓死。”
林雪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装着沸水的茶壶,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苏心宝好像是没听到,又好像是听到了也不在乎。
手里的壶稳稳地朝着林雪移去,又移的很慢,像是故意在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想,都要结束,都快结束了。
这世上所有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所有的快乐和希望,都要结束了。
她弄死林雪,就会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做一朵这世上最漂亮的花。
就和她的妈妈一样。
而就在壶落在林雪头顶的瞬间,门被大力推开了。
景墨喘着气跑了进来。
而回头看着景墨的苏心宝却在一瞬间脸色大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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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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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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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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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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