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声音就像大提琴一般好听,“好呀,你今晚就把我关起来好了。”
一团火,瞬间在她的胸膛里炸开,变成无数多娇花,成千上万只小鹿在上面打着滚。
她的眸子瞬间就亮了,欣喜异常,又有些不相信的问,“你不怕?你愿意?”
他好像一直都在刷新她的认知,好像怎样邪恶的、残缺的自己他都会快速地接受,有一种他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可以填补她所有的缺憾的感觉。
就像刚才她气冲冲的上楼,想着他要是敢和那个女人碰一下,她就搞死他。
她快速地跑上了二楼,就看到他躲在栏杆上,明明高大尊贵的男人,那一刻却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巨大的反差感快速地消解了她的愤怒。
这是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她已经在发病的临界点了,却被他一个动作给救了回去。
果然,爱情是药,能解世间百毒。
“当然,”他的手指宠溺的握住她的下巴,嘴唇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温软而惑人,“我也想把你关起来,只属于我一个人。”
她终于忍受不住了,紧搂住他的脖颈,深深地吻住他。
柔软微甜的唇瓣就像有魔力一般,点燃了他全部的渴望。
他托起她的臀部,激烈的回吻着。
房间的温度一升再升,两人就像两根藤死命的缠绕在一起,恨不得就此镶进彼此的肌肤,骨骼,合二为一。
可偏偏这个时候,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景墨的不悦也成倍的增加,箭在弦上,他不想管,抱着苏心宝就往里面走去。
可偏偏敲门声,又急促了几分。
苏心宝从他的舌间逃脱,一双眼妩媚的能滴出蜜来,“肯定是米娅来找我了。”
“不要管她,嗯?”景墨一手搂着她往里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再次吻上她。
她一边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一边低声道:“她会担心的,等她一会儿闯进来就不好了。”
景墨看她声音温软但态度坚决,只能把拉满的弦拼命地用理智松了下来。
他的声音浓重而夹杂着几丝痛苦和委屈的意味。
“总这样会坏掉的。”
她就笑,白皙的脸颊上爬满了绯红,就像一朵他再深吻一次就会绽放的玫瑰,眼底是带着红,眼睛却亮的惊人,又纯又欲,让人忍不住痴迷。
好美,简直就是个勾人心魂的妖精。
她看着他像只可怜的大狗狗,黑曜石一般黑亮的眼里,欲火慢慢地熄灭,浮上来一层水雾,湿漉漉的,平添了几分委屈。
“一会儿就补偿你。”她吻了吻他的嘴角,扶着他坚硬结实的身体下了地,结果因为腿软,脚崴了一下。
景墨遒劲十足的胳膊勾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扶了起来。
她靠到他的怀里,抬头,娇媚的吻了吻他的下巴,“你吻的我腿都软了。”
他就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刚刚停歇的欲念再一次苏醒,在身体里咆哮开来。
偏偏始作俑者却潇洒的离开了他的怀抱。
真是个坏女人,景墨低头,委屈的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米娅正要给她打电话,门就开了。
她收起手机,兴奋道:“林雪又出去了,和上次一样,两人前后进了酒店。但这次,他们是在一个楼层下的电梯。虽然开了两间房,但进的是一间房。刘澈正在那守着呢,想问你怎么办?”
苏心宝没想到林雪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她太开心了,太兴奋了。
“通知媒体,对,通知媒体。苏氏集团董事长苏哲的青梅竹马出轨,被捉奸在床!想想就兴奋。”
景墨上前搂住她,看她开心的眼睛都要笑没了,嘴角扬了扬。
“需不需要我的帮助,我刚好要有媒体方面的朋友。”
“好呀。”
景墨看她不犹豫就同意了,笑的更开心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道:“你杀人,我递刀。你放火,我就给你放哨。心宝,以后你也要像现在这样,需要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嗯?”
苏心宝点了点头。
景墨就满意了,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了张杰的号拨了过去。
这样的场合自然是要亲自去看看才过瘾的。
三个人直接坐电梯,下了楼,乘车离开了。
一路上,苏心宝都表现得极其兴奋。
她终于要大仇得报了,好像这么多年的憋在心里的委屈、无力、无助都能发泄出来了。
而苏哲他们,欠妈妈的一切,终于都可以一一偿还了。
她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开心。
突然,她想到了股份的事,脸上的笑收拢了。
要结婚,明天就结,把股份拿回来,她要杀苏哲一个措手不及。
车子停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张杰已经在等着了,他看到走过来的景墨和苏心宝,上前,恭敬地问了好。
“张杰会带着你和记者进去,我和米娅在另一个房间等着你。”
人多进去,目标太大,现在这个阶段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
苏心宝应了声,“好。”
景墨伸手拿过黑色鸭舌帽帮她戴好,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穿好衣服,苏心宝就迫不及待的和张杰先走了。
景墨看着她一脸做坏事,看热闹的兴奋样,眼眸里的笑意更深了。
米娅观察着他一举一动,知道他果真是爱心宝爱到了骨子里去了,那爱意,强烈的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米娅随口道:“她在楼下看到你,起身就往二楼跑去,那疯癫,愤怒的样子,也就在她妈妈的葬礼上出现过。”
林溪儿和林雪去了她妈妈的葬礼,进一步刺激了她,导致她的情绪快速地崩盘了。
那之后,她就得了病,会用小刀划自己的胳膊,有时候又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又蹦又跳的。
林家那两个女人对心宝的罪,罄竹难书。
米娅想到刚才苏心宝看到景墨时那开心的样子,嘴角也扬起了一丝笑,“其实,她比你想的要爱你,要在乎你。所以很多事,她会本能的站在你的立场上替你考虑,就会觉得自己不好,觉得自己都是缺点,没出息,陷入自我怀疑和自责中。”
说到这,米娅停下了步子,看着景墨道:“我之前还一直在想,如果报仇是支撑她这一年多活下去唯一的信念。那仇报了,信念消失了,她要如何在这个世界上自处。”
瞬间,景墨身上的气息冷了下来,所有的开心和兴奋都变成了担忧。
米娅上了电梯,像是自言自语道:“所谓抑郁症和其他的精神疾病患者,基本上都是重感情心软善良的人,会本能的放大自己在一件事里的过错,然后自我忏悔,自我惩罚。”
米娅莫名其妙的鼻子一酸,“她连绑了林溪儿,都要嘱咐不要把她打坏的人,她的善良是刻在骨子里的。”
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独自经受那么多的伤害,夜深人静,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又是怎么咀嚼着那些误解、痛苦、冷漠,活生生的把自己逼疯的。Χiυmъ.cοΜ
狭窄的电梯厢的气氛突然就沉了下来,景墨只觉得有一根刺横在了他的嗓子眼里,一呼吸,就会疼。
而此时混在媒体里的苏心宝却兴奋地要死。
酒店房间的门开了,她随着大部队一起跑了进来,冲进了房间,冲着床上赤裸着的男人就是一阵猛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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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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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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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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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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