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般羞辱。
她再成熟毕竟只是个孩子,余光不由得看到了一个身影。
在景墨直起腰的时候,突然就搂住他的脖子,要吻上去。
景墨连忙推开她,看着她得意地笑着,抬头,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拐角处的苏心宝。
她依旧还是那副清冷的姿态,清冷的眸子里甚至带着点点的笑意,就像是隆冬的冰凌反射着太阳光。www.xiumb.com
亮,却冷。
刚才还一副运筹帷幄的景墨,第一次乱了心跳。
他连忙解释道:“心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林溪儿先一步开口了。
她算是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想通过光明正大的方式是得不到了,他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有自己了。
既然这样,她豁出去了,她既然得不到,苏心宝也妄想得到这个助力。
景墨的目光直直的刺向一脸委屈的林溪儿,暗含杀意。
林溪儿突然就害怕,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让人害怕的目光。
她觉得自己这次闯大祸了,刚想说点什么挽回一点的,就听到一个极冷的声音传来。
“滚!”
她也顾不上别的,连忙大步走开了。
“心宝,你知道的,我可以解释的。”
她笑着问他,“解释什么?”
她这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嗓子眼里,他的呼吸瞬间就迟缓了下来。
景墨伸手解开衬衣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她耳边的墙壁上。
“我刚开完会,刚好她也是成员之一。我本不想搭理她,想走。”
“嘘!”她的手指放在了他的嘴唇上,笑盈盈的伸出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耳垂。
“没事的,我知道。你们有事也不可能在这里干,我明白。”
她的理解非但没让他觉得舒服,反而更憋得慌了。
他还想着解释几句的,就听到她冰冷的声音落在了耳畔。
“景墨,游戏结束了,再见!”
她毫不留恋的松开他,推了他一把,就要离开。
他伸手握住她的胳膊一拉,然后重新把她固定在墙上。
沉着脸道:“什么就结束了?怎么就结束了?”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生气的他,棱角分明的线条绷紧了,薄唇紧抿,漂亮的下颚线紧收,眼底藏着戾气。
可这模样,竟然比平时更男人,更好看了呢。
只可惜,从此后就不属于她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流连忘返的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去。
明明很暧昧的姿势,可偏偏她的声音却无情到了极致,“不如我们睡吧。嗯?睡了后,就各走各的路。”
他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摁到墙壁上,逼近她,“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她像是看不见他的愤怒,依旧吊儿郎当的问,“不睡是吗?”
他知道她的情绪无常,也愿意迁就她。
尽量好脾气道:“心宝,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我会好好的和你解释。”
“我不需要,我就问你,睡不睡。”
苏心宝看他不说话,丢下一句,“不睡拉倒。”说着,手腕就想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疼!”她蹙了蹙眉,“你放开我,疼!”
景墨看了眼她手腕上戴的护腕,想到她手腕上的伤,连忙松开了。
苏心宝推了他一把,朝着楼下跑去。
景墨刚要去追,副会长的声音传来过来。
“会长,校长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景墨这才想起约校长谈开除苏洁雅的事。
他想着开除的事处理好了再去找她好了,她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开心的,到时候他再好好解释解释,就行了。
只是他没想到,余下的几天他都没有找到苏心宝。
那天苏心宝激动地跑下楼,直接就跑出了学校。
打了出租车,浑浑噩噩的回到了酒店。
幸好她知道自己可能要犯病了,给格格发了条短信。
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刀,实在是受不了了,扯掉手腕上的护腕,就开始在手腕在桌子角上蹭。
疼痛感让她好不容易舒服了一点。
她刚才竟然想杀了他们。
她不想看到他和林溪儿在一起。
她不想看到他和任何的女人在一起。
她想把他关起来,囚禁在一间屋子里。
只让他看着她,只让他面对她。
怎么会这么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不对,不对,这是不对的。
肯定是因为林溪儿。
恶心的林溪儿!
讨人厌的林溪儿!
“啊!啊!啊!”她拼命地抱住自己的头,整个人崩溃的,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为什么要有林溪儿这样的人存在,为什么?
她对她那么好,她看她可怜,收留她,帮助她。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无数次的污蔑自己,无数次的陷害自己。
还有她那个妈,都是贱人!贱人!
该死的贱人!
心宝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能撕的,能摔的都弄完了。
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把水果刀。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妈妈。是我引狼入室害了妈妈。”
泪水顺着她泛着红的眼眶不停地往下掉,不住地往下掉。
“我该死,我该死,该死的是我,是我,是我!”
她整个人疯了,颤抖的手终于把刀鞘拔了下来,冲着自己的手腕就划了上去。
“心宝,心宝!”
破门而入的格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连忙冲过去,一把夺掉苏心宝手里的刀。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忙蹲下来撑住了她。
苏心宝的手无力的滑落,鲜红的血顺着手腕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没事的心宝,没事的心宝。”格格边哭,边稳住自己颤抖的身体,从裤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陶……陶医生,你快来,你快来!”
后来的苏心宝就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有人绑住了她的手脚,让她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她拼尽全力挣脱,拼尽全力嘶吼,但都无济于事。
直到她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直到她的嗓子沙哑充血到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绝望和无助就像剧毒,一寸一寸封住了她的身体。
她被扔进了无边无尽的冰潭里,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声音,失去了呼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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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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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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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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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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