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烟的脚背上渗出了嫣红的血液,量不大,她疼觉神经格外敏感。
只是极小的伤口,时烟就疼得颦眉。
她嘶嘶疼得抽气,还有心情开陆慕白的玩笑。
“说真的,我没想到陆老师这样的人也会对女人有反应。”
时烟胡乱拨弄了一下头发,海藻似的长发随意自在地散落在肩上,衬得她一张雪白的小脸,精致得宛如真人洋娃娃。
时烟漂亮的脸上有几分戏谑。
陆慕白正在给时烟清理伤口,头也不抬地问:“你认为我是什么人呢?”
“大概就是很温柔的人吧。虽然在此之前,还没有接触过你,可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你会是个很细致敏感的人。”
时烟一向对自己看人的目光很有自信,但事实上,每个一开始被打上小绵羊、小可怜人设的,最终必定以疯批、病娇等人设极端反转。
但——
说瞎话哄人开心嘛,时烟这种事也没少做。
哪怕无数次被自己识人的方式坑骗过,她仍旧执拗地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反正这种事没什么后果。
时烟眼睛里仿佛万千星河。
朦胧的光影跌宕漂浮在时烟的脸上,艳丽得宛如水中繁樱。
她用嘴巴亲自编织出一套温柔陷阱,等愿者上钩。
很不幸,尽管知道女孩嘴里都是裹着蜜糖的毒药,他还是忍不住上钩。
“陆老师就是天神啊,谁能拿下你呢,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吧。”
时烟就差没直接说,陆慕白长得就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以至于男人生得一张顶尖好看的脸,只能够欣赏,如果更加深一步的关系,反而不会有妄想。
陆慕白在时烟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色也是爱的一种。精肉相吸才算是互相吸引,我的灵魂爱你,我的身体对你有所反应。”
“你不知道你有多好看。”
时烟的脚背被处理干净了。
一般人身体上如果浑身都是咬痕和青青紫紫,大概不是什么体面雅观的场景。可当时烟莹白剔透的皮肉上充斥着这样的青青紫紫,反而进一步滋生出难以言喻的欲。
不能够引起人的多少怜爱,想要更加破坏摧毁得更加彻底。
小猫咪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还在自以为聪明地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刻意引导男人往其他地方想。
猫咪被扑倒,吃干抹净。
呜呜地叫着,娇娇嗲嗲也丝毫不能抽身。
陆慕白的手是凉的,天生体温比寻常人低上一点,抚摸着时烟的后背。
时烟嗓子哭哑了,呜咽着用最后的力气一巴掌拍在陆慕白的侧脸上,挠了几个红彤彤的爪印。
陆慕白像是在圈地似的,拼命想要覆盖另一个人的痕迹,因此让时烟不太开心。
橘红的霞光投进半间屋子,有点莫奈油画的风格。
温柔与冷漠相依相存。
褥子凌乱得过分了。
时烟没什么力气了,像是脱了水的鱼,靠在高软的枕头上玩手机。
果不其然刷到了傅以笙和白怜结婚的消息,也算是为白怜即将打入国内娱乐圈做准备。
视频拍得很糊,依稀能够辨别女人笑得风光满面,志得意满。
确实,如果不是时烟看不起无能找替身的渣男,傅以笙这样的霸总真的挺好了。
要她是白怜,指不定也要高兴许久。
毕竟傅以笙又英俊、家世又好,就算背后不知道养了多少金丝雀,只要安安生生当一个豪门主母,就有白花花的银子赚。
陆慕白中途接了个电话,愧疚地说:“有点急事。可能暂时不能陪你了。”
“没事。”时烟若无其事地挥挥手,送他离开。
※
婚礼举行是在周五。
天色湛蓝得一览无遗,教堂的白鸽簌簌飞过,停驻在屋檐下。
抹胸长裙婚纱,洁白的裙摆拖曳着,缀满粉色的手工蝴蝶。
捧花是小小的球形,看上去玲珑可爱。
傅以笙西装革履,本就英俊的男人,在婚礼这天更是散发着别样的魅力。
然而,新娘众星捧月,清秀地脸上略显红晕。
女神结婚,在二代圈子里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这群加载了降智光环的人,哪怕被时烟吸引,也不得不被白怜所沉迷。
里面的新娘端庄大气,有些期待今天的婚礼。外面的新郎倒是没那么高兴。
长指夹着一支烟,猩红明明灭灭。
他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白怜。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傅以笙沉沉地想,大概是签署离婚协议的那一天。
亦或者说,他被时烟不知不觉而不自知。看到时烟真的像彻底放手,内心不自在更甚。
想要毁掉时烟身边的男人。
傅以笙开始后悔自己出于不知道什么样的卑劣心思,为了报复时烟,就把自己的婚姻搭上。
做事做全套,于是有了现在的盛世婚礼。
新娘家底也深,虽然称不上十里红妆,但彩礼也很丰厚。
这场婚礼林林总总花了有好几个亿,规模盛大,远不是当初和时烟结婚时能比拟的。
宾客宴请得都是商界大鳄,白怜宴请的大部分是圈内的明星好友,还有一些白老爷子认识的文化界大能。
有人起哄:“都说婚礼是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怜怜穿上婚纱的样子美翻了,傅总好大的福气,京城白月光和朱砂痣都拥有过。”
白怜笑了下,转头问道:“什么白月光,什么是朱砂痣?”
那人忽而想起来,他口中的朱砂痣是被当做白怜替身的,正主就在眼前,说什么替身也不太好,尴尬道:“朱砂痣自然是年少时的怜怜,至于白月光,那不就是今天穿婚纱的你。”
白怜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朱砂痣和白月光都是什么。心里怨毒地埋怨着时烟,表面上笑得温柔宜人。
“傅总就在外面,快让傅总看看今天的新娘有多美。”
一群人怂恿白怜,有人自然而然给白怜捧着裙子。
白怜推开门,见傅以笙在花园里吸烟,眉眼深邃俊美,成熟稳重。
“阿笙,我好看吗?”白怜转了一圈,充分展示自己的婚纱。
傅以笙瞥了她一眼。
女人化着婚礼妆,落落大方的样子实在说不上丑。
美是美的,只是见到了珠玉在前,这种蒲柳就显得不那么耀眼。
白怜的模样逐渐和高中时候重叠。
自己高中时,到底是为什么和白怜在一起呢?是看中了她的善良,还是美丽。
记不清了。
傅以笙淡淡地一笑,挑了下眉:“好看。”
目光和看路人没什么两样,女性对情感的感知大多是敏锐的,听到敷衍的话,就知道自己不在傅以笙心里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如果没有爱情,能够帮助家里攀上傅家的大树也好。起码能够当着风光无限的傅家太太,还能够理所应当承受着其他千金艳羡的目光。
至于爱情,她今年二十五岁,早就不是十七八时,对爱有所憧憬的人了。
宾客们陆陆续续到场。
流似的豪车集体往一个方向去,是很壮观的景色。百姓乐于看有钱人的热闹,导致交通堵塞得厉害。…
惊动了交警来维护交通秩序。
蝴蝶效应导致时烟被堵死在马路上。
“师傅,能不能好了,我今天有点急事呢。”时烟喊了一声。www.xiumb.com
外面的情况看上去实在不是太好,前后左右都是车子的夹击,鸣笛声不绝于耳。
堵死了。
掉头都没办法。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衣着光鲜的时烟,先是略微失神地看了一下时烟的脸,很快反应过来对时烟说:“路况看上去不是特别好,估计得堵一会儿了。”
时烟:“这里离皇后大酒店有多远?”
司机看了眼导航,随口道:“不远,大概也就几百米。”
时烟拿出手机,说:“那我现在就下车,一时半会估计不能行,别耽误我的正事。多少钱,我扫一下。”
付完钱后,时烟拎着包下车。
好看的人在人群里是会发光瞩目的,时烟今天的妆发现也好看。
她这几天脑一抽,染了一头金发,好看得像是迪某尼公主出逃。酒红色裙子,显得时烟白得近乎发光。
时烟去的时候,人差不多来齐了。
酒店里,时烟进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白怜有些僵硬。
像是蛋糕被分走的那种不悦。
时烟若有所感地回眸,对着不远处的白怜报之以微微的淡笑。
老实说,时烟今天并没有什么争奇斗艳的想法。
男人尝过肉味后很痴迷时烟的身体,时烟很艰难才控制住不露出耳朵尖和小尾巴的想法。
但是,她好看难道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自取其辱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
时烟果然无法理解白莲花的想法。
如果是自己,绝对不会想要丈夫的前任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
白怜和时烟的目光只是短暂交汇了一下,白怜就错开了眼。
白怜认为,时烟的存在就是为了克她。
不过没关系,自己功成身退,想要拿到的都拿到了,只等婚礼上交换戒指。
满堂宾客,时烟没有一个认识的,只能略有遗憾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沈家大宅。
楼上的房间落了锁。
短短几天时间,意气风发的蓝发少年愈发阴郁消瘦。
沈扶桑站了起来,又坐下。
他搞不懂为什么向来不注重人际关系,连家人都冷漠的三叔叔为什么会突然过问的事情。
时烟和他,只不过是正常的情侣关系,哪怕由于妒忌、艳羡和某种私心,他将时烟关进了漂亮的鸟笼里,但是,这是他和时烟的事情,为什么要把他监禁在自己的房间里。
少年在学校时,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个鼎鼎有名的学神,对感情没有什么经验,只知道凭借着自己的感觉行事。
忽然,一道灵光乍现,福至心灵。
沈扶桑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
他的深情激动起来:“一定是因为这样,叔叔也喜欢时烟的……”
由于太过激动,沈扶桑跌坐在沙发上,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够解释通了。”
沈青鹤这个人活了二十七岁,清心寡欲。不是没有人动过用女色来讨好他的想法,那些女人后来无一例外地消失在京城,那些给他塞女人的人,公司都没了。
对于家人,也没什么血浓于水的想法。
“哼,叔叔这样其实很失败,明明财富、权势滔天,只要强硬点,就一定能得到,反而要用什么囚禁违法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正牌男朋友关在这里。”沈扶桑嘲讽地牵动唇角。
门打开,屋里拉上了厚厚的窗帘,晦暗难明。
男人站在门口,惊动了沈扶桑。
少年对这个掌权人的叔叔还是有些畏的,但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他恢复了沉静。
沈青鹤走过来,俯下身子:“强硬就能够得到?”
沈扶桑仰着头,一本正经地对上男人银灰色的眼珠:“一定会得到。”
如果一般的女人,温柔攻陷无往不利。
但对于时烟这样没心没肺、千娇百媚的祸水,如果不是还有所限制,恐怕早就像没有线的风筝,跑得无影无踪。
不择手段反而是最有效的方法。
只要用最漂亮华丽的笼子,就能够圈养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娇莺。
娇莺或许会因此生出恼怒、怨恨,甚至想要绝食来胁迫他,换取自由。
沈青鹤的眼珠有些冷漠的弧光:“那就死在笼子里。”
水红的唇诡异愉悦地眯了起来。
“手机给你,你现在自由了,但是,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不该碰的东西不能碰。”沈青鹤温和地把手机递给沈扶桑。
好像真的是长辈语重心长地教育小辈一样。
沈扶桑不甘心地咬着牙说:“叔叔是常春藤双学位博士,平时熟读儒学,难道不知道君子之道?”
“你所谓的君子之道又是什么?”沈青鹤并没有生气。
沈扶桑清晰地道:“比如不要抢侄子的女朋友。”
沈青鹤看着沈扶桑的样子有些好笑,温和斯文只是他用来示人的画皮。画皮之下的他呢?
自私、猜疑、冷漠,极端自我。
并且,占有欲强。
“扶桑,正如你刚刚说的,强硬就一定能得到。你所说的我抢你的女朋友,无非是在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有朝一日你像今日的我一样,你再来和我平等地谈论这些话。”
沈青鹤看向墙上的表,是时候去收回自己的金丝雀了。
沈青鹤离开的时候,没有关门。
沈扶桑不悦地狠狠揣在书架上。
好,那就有朝一日,走着瞧吧。
沈扶桑发泄完之后,看了眼手机。
确认自己被拉黑之后,但是没什么其他想法,只是阴暗滋生,密不透风地将他的心脏包裹起来。
婚礼进行到交换誓词的环节。
台上。
司仪:“请问白怜小姐,您愿意嫁给您身边的这位傅以笙先生为妻吗?”
白怜烟视媚行,低着头红着脸:“我愿意。”
“那么傅以笙先生,您愿意娶白怜小姐吗?”
话筒递过来,傅以笙却卡了壳。
上百双眼睛看着,见证着,傅以笙却不想承认。
白怜和司仪都有些急,小声道:“阿笙,这也要思考半天吗?”
现场还有不少媒体在全程播报,如果出了茬子,那么白怜日后就是娱乐圈笑柄。
仅是沉默了一会儿,傅以笙终于开口:“不愿意。”
司仪:!!!你们结婚都不串词吗?
白怜一脸不可思议,眼圈迅速红了,摇摇欲坠才勉强扶稳身子,不过她很快调整好表情:“阿笙,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所以口误了。”
说完对司仪说:“重新来一次吧。”
傅以笙打断白怜的话:“不是口误。”
“白怜,很抱歉。婚姻是大事,我想还是有待商议。“
绝情的话深深刺伤了白怜,白怜再也难以维持表面上的当家主母的模样,她红着眼睛,指着自己:“结婚不结婚都是你说了算,那么我算什么?我这七年的等待又算什么?”
“抱歉。”傅以笙下台。
白怜重重地擦了一下眼泪,别过脸。
白老爷子倒是想为宝贝孙女出气,只是这些日子,他自己的腌臜事都还没有处理干净,实在有心无力。
只见京城巨富的傅以笙傅先生从台上下来,走向时烟,变魔术似的,掏出来dk定制的钻戒。
傅以笙深邃的狭长黑眸深情地注视着时烟:“时烟,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追妻火葬场的戏码可不是时烟喜欢的,时烟的频道还停留在强取豪夺,一时间面对渣男火葬场,内心毫无波澜,她果断拒绝:“不愿意,滚。”
“为什么?当傅夫人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男人有些疑惑。
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在困惑过去那个吃手做羹汤的贤良小妻子怎么忽然间换了一个他不认识的模样。
时烟看他这个样子有些反胃,她葱白的手指指着台上失魂落魄的女人:“喏,看那里,傅先生,那才是你今天送戒指的对象,有了白小姐,以后您可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呢!”
白怜的那些忠实舔狗们正愤恨不平地看着傅以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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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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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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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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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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