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无辜时没有处理好尾巴,眼波狡黠,尚存几分清媚不自知的意味。
“陆老师刚刚说可以找你是吧。”时烟向来不知道什么是面子话,她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得寸进尺。
“嗯。”
干净利落,没什么情绪的声音。
时烟一哂,腼腆地道:“那您帮我伴奏吧。”
百科上是这么说的。
陆慕白在乐理上天赋恐怖,吉他钢琴古琴琵琶,甚至是竖琴都得会一点儿。
粉丝戏称这都不是老天爷赏饭吃,而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陆慕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可以。”
“真是太感谢您了,回头请您吃饭。”时烟双手合十,无比真诚的说。
陆慕白轻轻哂笑,深隽的目光在时烟的脖颈停留了一下,话头一转:“不貌美也能被捉吗?”
男人矜贵、年轻,声音有种薄凉的意味。
时烟笑着凝眉:“什么?”
她一时间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陆慕白干净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认真地询问:“不貌美也能被捉吗?”
把刚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时烟这次听懂了,她语焉不详,语气尽量保持正常:“可以的。如果您都不算好看,那世界上估计没有好看的人了。”
女孩漂亮的眼掠过干净的地面,最终和陆慕白的眼睛对视,认真又纯真的献上表白。
“我很喜欢您。”
“一直都是,我把它归结为一见钟情,您相信吗?不是出于色和欲,只是纯粹的,洁白的悸动。”
陆慕白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甜腻的陷阱,明明知道是虚假的幻境,踏入就是万劫不复,还是忍不住靠近。
他微不可查地攥住了手,似乎这样就能够掩饰自己些微的失态。
像她这样的人,自由、散漫,不会是谁的独有物。可偏偏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爱意。
后者天真地仰头,笑意盈盈,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嗯。”
陆慕白似乎应了下。
“晚上来找我。”
时烟松了口气,目送男人离开。
向隐藏起来的摄像头高深莫测地笑了下。
坐在镜头前的导演:!!!
扭头:“镜头那么隐蔽她怎么发现的?”
很快反应过来,咆哮地怒吼:“刚刚、刚刚的一幕录制下来了?”
副导演悲壮地点点头:“您忘了吗?我们是直播啊!”
导演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这下陆慕白的老婆粉非得手撕我。”
不出所料。
原本只是吃瓜路人的直播间观众们人傻了。
时烟粉丝:我老婆呢?我那么大一个老婆没了?
陆慕白粉丝:???只不过水了会儿弹幕的功夫老公脱单了?
然后,弹幕掐起来了。
——我希望某家有点自知之明,糊逼别蹭了。
——我看你家才是被害妄想症吧,你蒸煮看我老婆的眼神,啧。
热搜#神明入我怀#以可怕的速度攀爬上热搜,后面跟着一个猩红的爆字。
陆陆陆上:点进热搜之前我以为是什么仙侠剧的营销,点进来才发现小丑是我自己。我的快乐,啪,很快的,老婆没了。我正准备手撕这个蹭热度的碧池,一看她的脸,我沉默了。陆慕白你何德何能,能获得时烟小姐姐的表白?
某个古装剧的试镜现场,周瓷百无聊赖地日行访问微博,看到热搜自己小艺人和某位顶级流量并排在一起的热搜,差点没跪下来。
陆慕白什么人?顶流啊!
陆慕白本人低调,粉丝也安静,并不意味着粉丝是什么小白花,事实上,那些想捆绑陆慕白的女明星们,大多被撕到自闭。再加上陆慕白家里的权势,总是消失得没有痕迹。
她不禁为自己未火先卒的时烟捏了一把汗,战战兢兢点进去。
周瓷念出声:“三分钟,我要这个女人的全部信息,我宣布这个女人是我老婆了。”
“这又是什么走向,压根没有人骂啊,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周瓷看到许多人在要时烟的微博,自己帮着注册了一个微博,又认证了一下。
一时间涌进来几万人关注。
周瓷:可怕,这就是顶流的热度吗?恐怖如斯。
看上去应该不是坏事,不过要抽空和时烟说一下,不要招惹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
他们最擅长的就是逢场作戏。
夏日的夜晚不冷不热,霓虹灯闪烁。
时烟刚拿出手机,就被信息轰炸。
未接电话还有微信里的消息争先恐后往外跳。琇書網
敷衍地安抚好小男朋友,连连发了几个可爱的表情包。
再往下滑。
“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时烟不满:“怎么离婚了还管这么宽?家住太平洋了属实是。”
删除好友,世界安静。
按照约定,她正要去找陆慕白。
但她走之前接了个电话。
走廊里有练习生嬉戏打闹的声音,时烟便往卫生间去。
惨白的灯光,明亮的镜子。
时烟面对着洁面池,接电话。
“你在哪里?”
少年清澈的声线伴随着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镜子里映出时烟的侧脸。
时烟笑了下,镜子里的美人跟着笑了下。
时烟懒散道:“我在忙。”
“有事吗?”
时烟勉强想起来自己挂名女朋友的身份,忍不住暗暗地想,如果自己真的是总裁就好了,为什么身份会是替身呢?这让她包养美人都做不到啊。
“我在外面等你。”
沈扶桑抬眼。
后视镜中的眼阴郁、晦暗,阴狠得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早就知道时烟并不是掌中之物,没想到那一天这么快。
想把她关起来。
只要脚踝上拴上链子,锁在地下室就不会节外生枝吧。
沈扶桑想。
看到路灯下,金色灯光在时烟发上陇上朦胧金光。
沈扶桑下车,走向时烟,用力地抱了抱时烟。
时烟对情绪的感知不是很敏感,她照例摸了摸小孩的蓝色头发:“怎么了?想我了吗?”
“嗯。”
少年在时烟看不到地方表情扭曲,无声地笑出声。
“我也想你。”时烟反客为主,踮着脚亲在少年的下巴上。
小孩真好看啊。
要是一直这么粘人的话,时烟想,她可能会放手了。
看在小孩在她审美的份上,就在忍一下。
“想我?”沈扶桑重复地喃喃。
“和陆慕白真心话的那种喜欢吗?”
时烟察觉到沈扶桑情绪不对,用力推开沈扶桑,转身往别墅里去。
她走得迅疾,刚扭头,就被伸过来的长臂拖拽回去。
少年身上有好闻的柠檬香。
时烟的鼻子捧在沈扶桑的胸膛,她痛觉敏感,瞬间捂着鼻子泪汪汪的。
少年低头,嗓音温柔:“疼吗?”
时烟后退一步,警惕地摇头:“不疼。”
又被重新按了回去,沈扶桑按着时烟的肩膀,继续用温柔的强调说:“怎么不疼,都哭了。”
轻轻揩去时烟眼角的泪。
时烟这时看清楚了沈扶桑的眼睛。
像是照不进阳光的湖,暗沉得宛如一池黑水。
她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
无非就是想和她玩囚禁这种老掉牙的套路,可是她现在没有修为,身娇体弱,随便一个人都能制服她。
跑就对了。
对。
陆慕白还在等她。
时烟霍然想起来还在等着讨论表演事宜的陆慕白,她果断转身,不顾一切地往影视中心的方向跑。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爱美穿高跟鞋。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答应沈扶桑的追求。
后悔接了电话。
只是时烟太高估这具身体,本来就慌慌张张,一不小心往前跌。
完了。
时烟闭着眼睛。
意想之中与地面的亲密接触没有到来,她扑入了一个怀抱。
时烟嗅着扑鼻而来的柠檬薄荷香。
自暴自弃地想,无非是毁容与笼子的区别,怎么抉择都不是好事。
她求生欲爆表,抓着沈扶桑的手臂:“我,我和陆慕白之间干干净净,比蒸馏水还要纯洁。”
少年温柔垂眼,轻声道:“晚了。”
沈扶桑扛着时烟,不悦地说:“你饭都吃黑洞了?怎么这么轻。”
“没有。”
时烟屈辱地想。
“换、换个姿势。”
这也太羞耻了,直接被扛起来,哪怕是公主抱都比扛着好吧。
小孩正在气头上,时烟正想着怎么才能哄好。
时烟被按在车座上,沈扶桑低头帮她系安全带。
柔软蓬松的蓝色发丝扫在时烟的脖子上,时烟产生了一种被羁押的感觉。
仿佛系上的不是安全带,而是绳子。
“我……”
时烟张了张嘴,准备垂死挣扎一下。
的确是自己理亏,这点没办法辩解。
时烟讨好地小幅度碰了碰沈扶桑搭在手刹上的手,晓之以理:“你不是说不介意吗?”
“你是第一次,姐姐为什么骗我呢?”沈扶桑不躲开时烟的碰触,只是踩油门的动作很急,码数直接飙到最高。
热风刮在时烟脸上,时烟脸色苍白,红着眼抓着沈扶桑的手:“沈扶桑,你慢一点。”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时烟魂都吓飞了。
车速快得几乎要飞起来,时烟怕出车祸,大脑放空。
沈扶桑似是笑了:“比如姐姐是第一次我很高兴,姐姐今晚多求求我,说不定我会原谅你一点。”
“……”
时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直觉告诉她,应当是系统搞的鬼。
车停下。
时烟被拖进别墅。
管家本想过来问候,但看到沈扶桑发红的眼,以及跌跌撞撞的时烟,果断选择闭嘴。
时烟被扔到了床上。
不疼,精神上屈辱。
活了这么多年,哪有人敢真正这么对她?
虎落平阳被犬欺。
一时间百感交集,时烟低着头,睫毛濡湿,带有莹莹泪意,整个人有一种破碎的美,却激不起人多少怜爱,只想进一步,更彻底的摧毁。
沈扶桑扔下外套,内里只有白色衬衣,他蹲在时烟脚边,冷笑:“你哭什么?”
妈的,更委屈了。
时烟咬着唇掉眼泪。
沈扶桑眼瞳幽暗,按耐住急不可耐的摧毁欲,按在时烟眼尾,哑着声音:“你就这么委屈?我的错,你别哭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的。”
时烟手背胡乱蹭了一下眼睛,眼睛红红的说。
“我的错。”沈扶桑沉默了一会儿,出声。
时烟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怪我,清清白白沈扶桑,我不该答应的,你会进入大学,遇到更好的女孩子……遇见更多的人,而不是蹉跎在我身上。”
红红的眼睛氤氲着薄薄的水光,瞧着有点可怜。
沈扶桑靠近她,打断她:“所以你后悔了吗?”
“后悔。”时烟真情实感地抽噎。
要是没谈恋爱,绝对没有这么多破事。
少年发狠地掐着时烟的腰,强迫她仰头承吻。
“不准后悔。”
“不会有其他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时烟眼角沁着桃花似的殷红,被吻得四肢酸软,倒也没有忘记反驳:“我是我自己的。”
“我会和其他女性保持距离,相对的,你也不要接近其他男人。”
少年沉沉的嗓音说到后面低了下去。
“好不好?”
时烟没有注意到肩带滑落。
她不吭声。
沈扶桑当她在闹别扭。
倾身。
……
时烟醒过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脚踝处……
断断续续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不对。
这种附骨之疽的冰凉触感……
时烟缩了缩脚踝,传出清脆的铃铛撞击声。
只见白皙纤巧的脚踝上,赫然系着一条纤细的银链,链子上是四五个银色小铃铛。
而蜿蜒爬在地上的长链,爬过笼子,延伸到外面。
一片黑暗。
只有头顶,隐隐有微弱的光,打量一方世界,流泻的光,勉强能够让时烟辨认出,这是一个巨大的金丝牢笼。
打造得颇为精美,顶端甚至镶嵌着碎钻和流光溢彩的宝石。
时烟苦中作乐地想。
她看着四周,都是黑暗,只有自己的笼子里有夜明珠的微光。
“沈扶桑?”
时烟试探地叫了几声。
听到脚步声,她机警地坐直身子,冷冰冰地说: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小孩,你这是非法囚禁,快放我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快穿:病娇大佬的小仙女奶又软更新,第31章 霸总和他的病弱白月光31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