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衣着华贵,看起来不像普通人家,她抬起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的皇帝,又立马转移视线,扫过面前的一行人,直到扫到桂嬷嬷。m.χIùmЬ.CǒM
妇人指向桂嬷嬷,慌张的说道:“她,就是她!当年就是她让我那么做的......”
娴婧厉声道:“你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于是,妇人把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桂嬷嬷极力否认是自己指使了那妇人,皇后听着这些吵闹声,闭上了双眼,仿佛眼不见为净,就不关她的事。
皇上看着她们各说各话,心口一阵酸涩:“够了!”
所有人被这个洪亮的声音镇住,瞬间安静了下来。
皇后委屈的道:“皇上,臣妾发誓,绝对没有指使过桂嬷嬷。”
宴和枫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怒视着皇后到现在还在狡辩的嘴脸。
皇上看向宴和枫:“你想要如何处置这两人?”
宴和枫垂眸,大喝道:“将这个妇人和桂嬷嬷,拉出去斩了!”
他转过头看向皇后:“至于皇后嘛,毕竟养育本王成人,可若不是你那悲哀的妒忌心,本王的母妃也不会死,也就轮不到你来抚养本王。”
皇上在听到皇后时眯起眼盯着宴和枫,生怕他连养育他成人的皇后都不想放过。
侍卫很快将两人拉了出去。
桂嬷嬷出去前红着眼大喊道:“皇后娘娘,您当时说过就算被发现,也绝不会让奴婢有事的,老奴……”
皇后连忙撇清自己,打断了桂嬷嬷:“本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这么多年,本宫待你不薄,休要血口喷人!!”
抑制不住的笑声从宴和枫的薄唇溢出,他是在笑大难来临时,每个人都只想自保,曾经许诺过的话就像风一般刮过无痕。
“枫儿,岚贵妃来了吗?朕想她了......”皇上神色平淡的看向宴和枫。
“岚贵妃,她身子不太舒服,在自己寝宫休息呢,等过些日子她病好了再过来陪父皇。”
他才不是傻子,此刻怎么可能让他们相见,岚贵妃膝下有宴和硕和宴和哲两位皇子,怎么也得等到他坐上皇位以后吧。
宴和枫让齐娴婧即刻去请叶将军入宫,让小荷先带皇后下去休息,其他人等在屋外等候。
此时,屋内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两。
皇帝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想看看他到底会做出什么样更惊人的举动。
宴和枫缓缓走向他,然后在相隔两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毕恭毕敬的道:“父皇,您辛苦这么多年也该好好享享清福了,朝堂的事就交给儿臣吧,您只需要下道圣旨传位与儿臣就行了。”
皇上撇过头不再看他,怒斥道:“哼!你为何这么着急?以前朕确实有考虑过要传位于你,但是现在朕不想了!”
“大家已走到这一步,都没有回头路了,若父皇执意不肯传位,那就休要怪本王会做出什么事。父皇,您只有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一过,不传也得传。”说完他径直走出屋外,并嘱咐侍卫守好这个屋子的各个角落,不让任何人出入。
皇帝失望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必须想办法尽快往宫外传递消息,联系上宴和硕和宴和哲。
北齐边境。
宴和哲与齐雯安一行人住在一个镇子里休息一晚,第二日继续赶路,当路过一个林子时,突然遇到一群蒙面黑衣人。
对方来人有三十号人,而他们加上公主一共才七人,他们被围困在中间。
宴和哲试探性的问雯安:“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雯安观察着他们行装,回答道:“都蒙着面呢,我怎么会知道......”
田进手放在腰间剑上,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黑衣人冷漠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们不必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也不想知道。”
没给他们太多准备时间,为首的黑衣人一摆手,三十来人就已经挥剑朝他们袭来,宴和哲将雯安护在身后。
“铛”的一声,宴和哲长剑出鞘,荡出一抹程亮。
黑衣人招招狠厉,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看得出来,他们的功夫都属于上等水平,必是经过长期严格训练,才有的效果。
宴和哲手腕转动,腰上的长剑猛然出鞘,剑光纵横遍布周身,挥剑的姿势潇洒,他拉住雯安在剑影中穿梭来去自如。
不一会,双方交手已经不下一百回合。
宴和哲发现他们的剑都有意避开雯安,就连雯安自己都发现那些人的剑快要划到她时都会拐弯,像是刻意避开她,然而结果就是不是砍到旁边的树,就是砍到地上,想来是她父皇派的人。
他们利用对手的这个漏洞,很快,黑衣人已倒下三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剑朝着宴和哲的身后砍来,雯安看到后立马伸出自己的手臂挡了过去。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所有人都看向受伤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剑。
“快,让你的人先走!”雯安黛眉微蹙,对宴和哲说道。
宴和哲看了眼那群黑衣人,又看向田进并对他使了个眼色:“你们赶紧走,我们随后就来,快!”
田进犹豫了下,还是带着其他人先撤退,他骑在马上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下,有一部分黑衣人追了上来,另一部分人则定定的呆在原地,他哼笑了下,也许王爷的判断是正确的。
他们走后,宴和哲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给雯安包扎伤口,剩下的那群黑衣人一个也没动,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他包扎完。
“他们是你父皇派来的吧?”宴和哲问的时候也没有抬头看她,脸色一片肃穆。
雯安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待包扎完后,一个黑衣人才下令道:“把女的抢回来,其他人一个不留!”
光凭他这句话,已经可以断定他们的身份,剩下的十二人,对于他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不到一刻钟时间,这剩下的黑衣人不是受重伤就是断了条胳膊,已经对他们造不成威胁,宴和哲将雯安抱上马扬长而去,后面的人伤的伤,残废的残废,一个都没追得上来。
田进带着其余四人与黑衣人周旋,他们快马加鞭往前冲去,又突然转弯进了旁边的竹林,黑衣人没反应过来直往前冲了过去,当他们反应过来将马转弯回头时,正好被田进他们强势杀出,不是死就是重伤。
等到宴和哲和雯安追上来,他们继续往东夏境内奔去。
宴和哲心疼的看着雯安:“速度这么快,你的伤口一定很疼吧,忍着些。”
雯安一路上忍着疼,可当听到他的安慰时,却突然感觉没那么疼了,真是爱情的力量啊。
她紧拧的眉心舒展,柔声道:“哲哥哥,有你在,我就不怕疼。”
他听闻心中有些酸涩,这么好的女孩应当被是捧在手心好好珍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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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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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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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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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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