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城主害怕是自己听错了,连忙让大汉再重复一遍。
而门外的涂斐听到大汉之言也一脸疑惑地迈进了房门。
站在城主身旁审视着大汉。
“怎么?莫不是大人没有听清楚?这清风寨,我剿的。”
大汉粗浅的扫了一眼走进来的涂斐眉头一挑,但也没有在意,接着开口道。
“难不成还不许人来领赏了不是?”
“许”
站在城主一旁的涂斐收起了审视的目光,面带笑容道:
“肯定许”
“但是,这剿匪的时间,还有具体的细节,你得详细得讲出来。”
“若是与我们收录在案的没有差异,自然有赏。”
“而且大大有赏”
说完就没有多言,只是嘴角带笑地将手负在身后...
剿匪?
开玩笑
虽然他没有亲手了结清风寨所有人的性命,但是可以说是看着清风寨全体人员齐齐殒命的。
至于这大汉所说的清风寨,如果这淮南城附近没有第二个清风寨的话,那么肯定就是跟自己剿的是一个清风寨了。
但这可能吗?
这个世界上总不能有亡灵法师吧?复活了再剿一遍?再说了,头都没了,还能支楞起来吗...
所以,综上所述,这个大汉的身份就有待考据了,毕竟他当时都没有想起来把这牌匾拔下来。
倒是疏忽了,必须得把这个剿匪拿牌匾默写个百八十遍。
不然今后还得有人钻这个空子。
...
大汉听后
没有去理会这个毛头小子,而是第一时间看向了城主。
而在城主点头后又撇了一眼其身旁的涂斐,这才点头。
“这样也好,省得让某些小人看见我这赏钱红了眼,闹些矛盾...”
轻蔑地瞄了一眼负手而立的涂斐,用手指摩挲着手掌,歪头接着道:
“小人本是首阳山下一个药农,平日里就以挖些草药到集市上出售,以谋生计。”
“前日也是一样,我在首阳山照常挖着草药,就看见一伙人马洋洋洒洒的从小道经过。”
“那滔天的血气,不像是干了什么好事儿,让我当时惊惧万分。”
“但也不能这干看着啊,啥也不做啊,我也就没敢出声,远远的跟着这伙人。”
“不成想跟着跟着就跟到了一处寨子面前。”
‘砰——砰’
“诺,就是这个”
大汉拍了拍胸前的牌匾,并用手指着三个字一字一句地说道:
“清风寨”
“就是这寨子,我当时就跟到这个寨子面前,嘿哟,您是不知道这有多吓人。”
“那寨子全靠人骨堆砌,头骨啊,各种零部件啊,更是数不胜数,活脱脱的人间炼狱啊!”
说到这,大汉还心有余悸地长舒了一口气,又接着道:
“虽然,当时我被吓住了,但是...”
“身为一个有理想有担当的正常人,面对这种残害人间,为祸一方的邪恶势力,我又怎么能退缩呢?”
“别看我只是一个药农,但是一些药理知识我还是知晓的,于是我当即配了一罐毒药,趁着天还没黑就摸到他们寨子的水源处。”
“对,就是投毒。”
“诶,你别看是投毒,就觉得是小人行径,毕竟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你要咱这手无寸铁的老农上去跟人真刀真枪的干?”
说到这,大汉撇了撇嘴,一边摆头一边摇手。
“所以咱也只能曲线作战了。”
“约莫过了二三个时辰,我就进了寨子,说实话。”
“当时我进寨子的时候,心里那叫一个忐忑,你说这万一有个没中招的,那我也就只能单走一张死了。”
“没办法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一咬牙,一跺脚,我就走了进去。”
“哎,果不其然啊。”
大汉仰头望向房间顶头的房梁,感慨的道:
“果不其然,还真有没中招之人,看其服饰,气势,像是一寨之主,我当时就惊的不行,拔腿就跑。”
“但那寨主反倒是叫住了我,见到我是一介凡人,也就朗笑三声散去了功夫。”
“这气度,哪怕是知道小民乃是投毒之人后,也没有恼怒,只是点头说是报应终于来了。”
“随后赤手空拳的冲了过来,但奈何毒性发作,又散去武功,与小民斗了个三四回合也就倒地不起,咽了气儿。”m.χIùmЬ.CǒM
“不得不说,这寨主真是条顶天的汉子,实在佩服。”
“再后来,我就拿着牌匾来领赏了”
...
城主:...
涂斐:...
城主与涂斐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随后城主又弯腰在涂斐耳边密语了几句。
涂斐点点头,冲着大汉礼貌性的一笑就要往门外走去。
刚要迈出房门,又回过身来对着大汉道:
“我给你拿赏钱去,你且在此地不要走动。”
看着大汉搓手对着自己一笑后,涂斐这才点点头放心大胆的离去。
...
没过一会儿。
看见离去归来的涂斐身后领着一个陌生之人时,大汉还很是疑惑,但当时发赏钱的到了,随即又期待的一阵点头,搓手以待。
直到那人手里露出了明晃晃的脚镣向自己走来,大汉的表情才瞬间凝固。
不可思议地挨个望向嘴角不同程度带笑的三人。
“不是,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典狱长没有回答,只是一边用手指伦着带有铁球的脚镣,一边带笑地逼近大汉。
“不是,不是。”
“我也没说错啊,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没道理啊!你们一定调查我了,对不对?!”
听着大汉隐隐有些崩溃的声音,涂斐这才从身后站出来道:
“没有啊,这位典狱长只是兼职发赏钱的啊。”
“还有,听你这话的意思...”
...
“不得不说,你说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座上的城主补充道:
“但是有一点你没有做好”
“哪一点?”
大汉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城主,等待他给出找到破绽的理由。
“就是...”
“你不是我干儿子...”
“你要是也是我干儿子,我说不定还能信一点。”
“诺,介绍一下,那边站着的那位,我干儿子、城主府剿匪大队队长。”
“昨天回来就报告了任务。”
“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
络腮胡大汉沉默地点点头,没有多言,只是将牌匾取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
随后一把接过典狱长手里的特制脚镣,戴在了腿上,向后一仰,倒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任由典狱长将其拖出门外。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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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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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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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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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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