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请教?”
看着眼前已经浪子回头的典狱长,涂斐也是略一点头收起了杵着的长刀。
伸手抱拳,客气地问道。
“哦,嗨”
典狱长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同样对着涂斐一阵拱拳。
“鄙人,姓王”
“名,大郎”
“跟您表弟倒是有些缘分。”
...
“没开玩笑?”
“没开玩笑...”
得到典狱长肯定的答复,现场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下来,在场站立的每一个人都表情怪异的思索起来。
只有后方牢房里若隐若现的传出一阵呜咽声。
王?大?郎?
一旁的当事人武郎也是困惑不已,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三个字,思来想去之后,就一拍脑瓜子。
哦,他算是明白了。
合着,这俩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人是来救他的?
虽然很感谢他们的这份心意,但这救人手法也太粗糙了吧?
不知道从哪里逮了一个人过来,说是武郎,就直接过来狸猫换太子?
这也就算了,还给他编了个假名字叫什么王大郎?,假名字就假名字吧。
关键是能跟典狱长重名?这你说出去谁信?
你信吗?
我不信。
“那个,诸位。”
当事人武郎打破了沉默的氛围,迈步上前率先开口道:
“请君洗耳,听吾之言。”
“那个首先。“
“抛开其他事情不谈”
“这位大人,您,是进来救咱的吧?”武郎扭头面向涂斐,询问道。
涂斐只是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是的话,那就好说了”
“既然是来救咱的,那这现在人换也换了,救也救了。”
“那咱干站着干嘛?”
...
“对啊,小范,走!”涂斐一琢磨,是这理啊,这人也救了,还傻站着干啥。
走呗。
话一说完,涂斐就一把揽过范统,叫上武郎,就朝着来时的路快步走去。
看着几人消失在通道的拐角。
典狱长也是一阵点头,越想越觉着武郎说的没毛病。
但看着被擦手指的血染红的衣角,脸色就是一沉,连忙冲着几人离去地方向喊道:
“不是!”
“毒,毒啊!”
“刀毒!刀毒!”
急促的喊完,发觉几人身影已然消失不见,没有半点影子落下。
典狱长就急忙向外面通道追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
“毒!毒!解毒啊!”
而已经走在通道外的涂斐等人依稀听见后方传来急促的嚎叫声和脚步大力落在地板所发出的踢踏声,也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一边奔跑一边往后喊着:
“别送了!别送了!您忙吧”
“不就换个人,至于吗?”
...
“毒!毒啊!”
于是乎,你追,我赶,这此消彼长之下,两拨人谁也没奈何谁。
而在喊了片刻后,两方也是默契地没有再呼喊,而是追的沉默的追,逃的沉默地逃。
而这发生在城主府的一幕,自然也在城主的感应之内。
他也很疑惑,这老王怎么就跟自己干儿子赛跑起来了。
很是怪异,但是不得不承认的确有点意思。
于是乎,城主就带着叶青青,坐在城主府最高的白玉建筑的顶层,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看着眼前的追逐战。
...
半个时辰之后,这场‘追逐版马拉松’才落下帷幕。
一脸阴沉的典狱长两腿交叉着夹在范统脖子上,两手却是紧紧地拽住涂斐和武郎的衣领。
“呼,呼”
“您这是何必呢?您一把年纪了,呼,还跟年轻人玩这一套。”
“不累吗?您”
没有理会贫嘴且气喘吁吁的涂斐。
典狱长只是松开了篡住武郎的手,从范统身上跳了下来。
露出已然结疤的手指,用另一只手竖起剑指对着受伤的手指一阵虚点。
气息不稳地道:
“解!毒!”
那一双眸子好似吃人的野兽,狠狠的盯着涂斐躲闪的双眼,并且随着涂斐目光的躲闪而移动。
...
什么?什么?什么毒?
这倒是给涂斐整蒙了。
这典狱长不是不吃唬人这一套了吗,他当时说刀上有毒,多少也算是肌肉记忆了,他也没想到这典狱长真信啊。
本来以为只是给他一个换人的台阶下,哪成想真信了啊。
再说真要毒发,这都多久了?要去的话早就去了。这典狱长就想不到这一点吗?
涂斐的设想是合理的,但是他没考虑到一个因素。
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猜王大郎是被什么暗算,才沦落到在城主府当典狱长的。
涂斐觉得典狱长不会信,典狱长觉得涂斐这么贱还真不一定。
这本来是很合理的事儿吧,但奈何两人都不知晓啊,这误会也就来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
“这刀没毒,您会砍我吗?”
听到这话,典狱长恶狠狠的眼神不由闪过一丝错愕,又眯起眼睛疑惑地盯着涂斐。
“有毒的刀,不是这把,我记错了。”
“我带的这把,没毒...”
话音刚落,典狱长就双眼一黑,向后倒去。
“大人!”
“典狱长!”
二人齐齐扶着晕倒的典狱长,就连武郎也是上前帮忙搭了一把手。琇書網
没办法,这典狱长还是不错的,关的这段时间二人也谈了许久,也算是小有交情。
虽然说要秋后问斩,但以他的关系,到时候搞个十恶不赦的替死鬼也是不在话下的。
唉
这时正在看戏的城主也是连忙飞身下场,来到几人身旁,看着晕倒过去的典狱长,眉头一皱,问道:
“怎么回事?老王怎么晕了?”
“你们两个小混蛋又干什么了?”
而涂斐也是一边掐着典狱长的人中,一边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汇报给了城主。
城主听后,一脸无语。
但还是招来了王管家,低声嘱咐了一阵后,就复杂的看向武郎。
没办法。
这人修为怕是比自己还要强一列列。
“你一个六级武者,是怎么被两个二级的巡捕抓到的?你不会跑?”
城主冲着武郎无奈地开口道,同时也引来了涂斐和范统疑惑的目光。
城主这才给二人解释到,武郎的修为已经比自己还要高一小级,不说在这淮南城称王称霸,在这横着走也不是什么怪事。
可这等修为的人竟然会被两个二级巡捕抓到,这合理吗?
“啊?还能拒捕吗?”
...
嗯,严格意义来讲的确是不能拘捕,但...
“诶,对了,你俩为啥突然想着要救他呢?脑子发热了,还是单纯想行侠仗义,施恩于人?”
“这,说来话长...”
...
“...那伙匪寇有这般实力?我倒是疏忽了。”
“不过,这么说来的话,你们算是互相的救命恩人了?”
弄明白事情原委的三人也是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倒是苦了老王了,这么多年修身养性差点被你俩气死了。”
涂斐也是怂了怂肩,无奈地撇了撇嘴,他哪知道这事情有这么狗血。
早知道自己还来救啥,自己被砍死了别人都不一定掉一层皮。
“嗯”
就在这时——
城主怀里的典狱长眼皮轻抬了两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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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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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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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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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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